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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real办公室内，沈念刚把早餐放到桌上，林易就冒出了颗头。
“念念，那个陈助理和你什么关系？”
沈念一抖，手里的咖啡差点洒在键盘上：“？？？”
“昨晚都把我们好奇死了！”林易兴奋地压低声音，“你走后，陈助理拿走了你的包。他还嘱咐我们不要乱说。”
“......”
沈念有点被无语到，这个陈助理就不能再多说两句吗，还得她来善后。
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语气轻描淡写，“昨晚我喝了两杯后头有点晕，在外面碰到了陈助理，就拜托他帮忙把包拿出来了。”
沈念有点心虚，她根本不知道陈助理有没有出过包厢。
不过还好，林易这个姑娘大大咧咧，不会太过考究细节。
“啊，就这样？”
“我们还以为你和陈助理有点什么呢。”
林易有点失望。
“我们？还有谁？”
“就，大家呀。”这下轮到林易心虚了，她眼神飘忽。
她算是知道了，谣言就是从那么一两句若有似无得话中演变出来的。
沈念无奈地说：“那麻烦了，如果他们来问，你就帮忙解释一下我和陈助理什么关系都没有。”
林易一口应下，“不过，念念，你就不考虑一下个人问题吗？”
“和你同事两年，没见过你身边有什么男人。像我这样的男朋友都换了三两个，你这身段、这样貌，就应该多谈。”
沈念被她逗笑，林易总是这样口不遮拦，大大咧咧。
“工作太忙了。”她轻描淡写地回应，顺手将桌上的文件整理好。
“再忙，睡一觉的时间总是有的。”
沈念：“......”
林易不依不饶：“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明总那样的活泼型？还是，”她突然压低声音，“周总那样的矜贵高冷款？”
周知衍高冷吗？有那么一点吧，但她没觉得很高冷，矜贵倒是真的。
“沈念，通知一下项目组，进来开会。”
徐涛的声音突然响起，沈念如蒙大赦般起身，“你看，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想别的。”
——
由于沈念之前做的方案很完善，和衍启合作的项目推进得很快。测试阶段提前两周完成，各项数据指标甚至超出了预期。
“念姐，衍启那边的宣传组己经动起来了。”阿杰捧着平板电脑快步走来，屏幕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日程表。
沈念接过平板，仔细看着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宣传计划。
衍启的宣传团队确实雷厉风行，方案刚通过就立即铺开了全方位推广。
“我们这边需要做什么？”
“主要配合技术保障。”阿杰点开一份清单，“周总特意强调，所有涉及歆姬形象的内容都需要我们团队最终确认。”
沈念眉梢微挑，这倒省了不少事。
“还有，”阿杰突然压低声音，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陈助理刚才来电话，问您明天能不能抽空去宣传片拍摄现场。”
“回复他们，我会去。”沈念合上电脑，转身时头发向后扬起，“别用八卦的眼神看我了，我和陈助理没关系。”
......
散会后，沈念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喂，你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略微紧张的声音，“是念念吗？”
是赵敏，父亲的再婚妻子。
“我是赵敏。”
电话那头的女声温和中带着几分局促。
“嗯，我知道。”
“你爸爸他，”她似乎犹豫了一下，“他在医院，昨天应酬时多喝了几杯心绞痛晕过去了，你——”
“哪个医院？”沈念打断她，己经伸手去拿外套。
电话那头明显松了口气：“世安医院，7楼，3号病房。”
沈念抓起包快步往外走。
沈念从公司出来打车，不到半小时便到了医院。
7楼心内科的走廊格外安静，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窗外雨后的潮湿。
病房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妈妈，姐姐什么时候来呀？”
沈念的指尖刚触到门把手，就听见一个温润的女声：“姐姐一会儿就来。”
沈嘉言是她爸沈延声和赵敏前几年所生，老来得子，才刚上小学，算起来也有两三年没见了。
门内的景象随着推门动作缓缓展开：
病床上的沈父比记忆中瘦了许多，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他正低头调试着腕上的住院手环，听见声响抬头时，老花镜滑到了鼻尖。
听见动静，沈延声：“念念？”
“姐姐！”
窗边的女人也立刻站了起来，看起来似乎很憔悴，手里还捏着半削的苹果。
她快速放下水果刀，拽了拽一旁的孩童，“嘉言，帮姐姐搬个椅子。”
沈嘉言的眉眼像极了沈念，他搬起一张椅子，“姐姐，坐。”
“好，谢谢嘉言。”
“嘉言，跟妈妈去洗水果。”赵敏拉着沈嘉言往病房外走了，给他们父女俩留个说话的空间。
病房门轻轻合上，将走廊的嘈杂隔绝在外。
从她进门开始，沈父就打量着这个许久未见的女儿。
从前，沈念还在读书的时候有寒暑假可以多回苏城待着。工作后，假期少了便没怎么回过苏城。
“爸。”
沈念的声音比想象中干涩。她看着父亲病号服领口露出的锁骨和瘦削的脸颊，心底升起了一股酸涩之感，眼眶微红。
“我先前和你赵阿姨说了，不必告诉你，老毛病了。”沈延声扶了一下鼻梁的眼睛，“你工作忙，没必要——”
“爸，生病都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沈念有点埋怨，“亏您还是医生呢。”
“当医生的......都这样吧。”
他摘下眼镜，用病号服袖子擦了擦镜片——这个逃避眼神的小动作沈念太熟悉了，从前爸妈起争执时，爸爸也是这样的眼神。
窗外突然传来闷雷声，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
沈念看见父亲床头挂着的医嘱单，来自苏城医院的，上面潦草字迹写着“禁酒”二字，日期却是三个月前。
“您明知道自己冠状动脉有问题还喝酒。”
“昨天主办方设接风宴。”沈父突然抬头，眼底闪过一丝她熟悉的固执，“上面的人劝酒不好拒绝，总不能让人说你爸我摆架子吧。”
“不说这个了。”沈延声拿起了床头柜上的平板，上面是歆姬最新的首播视频，“你弟弟很喜欢星瞳，他总说你很厉害。”
“爸爸也看了，我的女儿如今己经能带团队做出人气这么厉害的虚拟人，确实很厉害。”沈延声表情很骄傲。
“厉害什么呀，那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
爸爸和妈妈不一样，爸爸总是不吝啬地夸奖她、鼓励她，给予她支持。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沈嘉言抱着洗好的葡萄探头进来：“姐姐，爸爸，吃水果。”
小男孩踮起脚，把最大的一串紫葡萄放在沈念膝头：“姐姐喜欢的，没籽。”
沈念惊讶这小屁孩还记得她喜欢吃无籽葡萄。
“谢谢嘉言，姐姐来得匆忙，明天给你带礼物。”沈念揉揉他的头。
“姐姐，我想要歆姬的图画，还有......扣扣！”
沈念一时没明白沈嘉言说的是什么。
“你这孩子，不许没礼貌，”赵敏转而对沈念，“不用带的，家里都有好多了。”
沈念弯下身，视线与沈嘉言齐平。
“扣扣，是想要这个吗？”她点开手机里歆姬的周边，是个挂件。
“是，图画和扣扣。”沈嘉言的开心溢于言表。
“那姐姐明天给你带，你答应我，要好好学习哦。”
“嗯，我会的。我也要像姐姐这么厉害，让歆姬跳舞。”
这话把房间里的三个大人都逗笑了，小孩子的开心就是这么质朴，承诺也是这么纯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