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记忆碎片

"妈妈！"小野急忙扶住她。

夜墨寒的动作更快，一只手臂己经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稳住她的肩膀。这个突如其来的接触让两人同时一震。苏晚心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薄荷的气息，陌生又熟悉。她的心跳陡然加速，一种莫名的恐惧席卷全身。

"放开我！"她挣扎着推开他，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夜墨寒的手悬在半空，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转向医疗团队："立即联系瑞士的施耐德教授和美国的陈团队，组建专家小组。不惜一切代价。"

"是，夜总。"

医护人员匆匆离去，走廊里再次只剩下三人。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小野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苏晚心，突然开口："爸爸，我想和妈妈单独待一会儿。"

夜墨寒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十分钟后我来接你。"说完，他深深看了苏晚心一眼，转身离开，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苏晚心慢慢滑坐在长椅上，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小野坐到她身边，小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

"你不记得我了，对吗？"孩子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苏晚心转头看他，在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与伤痛。她的喉咙发紧："我..."

"没关系。"小野摇摇头，嘴角扬起一个勉强的微笑，"我记得你就够了。我记得你教我画画，给我讲故事，还有..."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你离开前，答应给我带草莓蛋糕回来。"

草莓蛋糕。这西个字像钥匙，又打开了一扇记忆的门。苏晚心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超市的冷藏柜，她伸手去拿一盒草莓蛋糕，腹部突然一阵抽痛...

"啊！"她抱住头，痛苦的呻吟从唇间溢出。

"妈妈！"小野慌了，"我去叫医生！"

"不...不用..."苏晚心抓住他的手腕，深呼吸几次，等疼痛稍稍缓解，"只是...一些记忆碎片。"

小野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想起来了？"

"只有一些片段..."苏晚心摇头，"不够清晰。"

孩子思索片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飞快地划了几下，然后递给她："看，这是我们以前的照片。"

屏幕上是一张全家福。夜墨寒站在后方，面容比现在柔和许多；她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年幼的小野，腹部明显隆起；小野正伸手去摸她的肚子，笑容灿烂。

"这是...我怀孕的时候？"苏晚心轻声问，手指不自觉地抚过屏幕。

"嗯，怀妹妹的时候。"小野点头，"爸爸说，你后来出了车祸，然后..."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们都以为你和妹妹..."

苏晚心的心脏猛地收缩。车祸。是的，她记得刺眼的车灯，剧烈的撞击...但之后呢？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到了法国？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正当她陷入混乱时，重症监护室的门突然打开，一名护士急匆匆走出来："沈小姐？孩子醒了，想见您。"

苏晚心立刻起身，跟着护士进入病房。小野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