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画笔“啪嗒”一声掉落在调色盘上,溅起几点刺目的红。
“他不是…他不是那样的…” 冰茧里那股温润的暖流,那婴儿胚胎纯净的虚影,长子传递出的疲惫依恋的意念…这些被她刻意压抑、用冰冷画面来“防御”的记忆碎片,在儿子纯真画作的冲击下,汹涌地破开了她筑起的心墙!
巨大的悲伤、迟来的母性愧疚和对真相的恐惧瞬间将她淹没!她猛地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从指缝间溢出。
“晚晚!”夜墨寒一个箭步冲上前,顾不上什么疏离隔阂,本能地将她颤抖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
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冰冷和剧烈的颤抖,如同在暴风雪中无助的小兽。
苏晚心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只是将脸深深埋在他胸前,泪水迅速浸湿了他的衬衫。
五年牢狱的冤屈、被植入印记的恐惧、冰茧中精神撕裂的痛苦、得知长子被污染封印的沉重…所有被强行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决堤而出。
夜墨寒紧紧抱着她,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心中五味杂陈。他能做的,只有用自己坚实的臂膀和体温,给予她此刻唯一的支撑和无声的承诺。
小野被妈妈突然的哭泣吓到了,小嘴一扁,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了苏晚心的腿。
一时间,画室里只剩下母子二人压抑和放声的哭泣,以及夜墨寒沉重而坚定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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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市中心一家格调冷清的咖啡馆角落。
陈深将一份薄薄的文件夹推到夜墨寒面前,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夜总,‘暗影’动用了最高权限,从全球几个绝密的生物基因库和‘衔尾之匙’残留数据中交叉对比…关于‘蝰蛇’的基因溯源…有结果了。”
夜墨寒端起咖啡的手顿在半空,眼神锐利如刀:“说。”
“他的基因序列…非常…诡异。”陈深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绝大部分是人类,但有大约3%的片段…无法识别!
不属于己知的任何生物!
更关键的是…”他深吸一口气,“那无法识别的片段,其能量波动模式和碱基排列的某种‘韵律’…与我们在西伯利亚冰窟核心冰晶中提取的残留样本…高度吻合!”
冰窟核心冰晶?!那些散发着冰冷窥视和精神压制能量的冰晶?!
夜墨寒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顺着脊椎蔓延!
这意味着什么?
“蝰蛇”…这个如同幽灵般的杀手,他的力量来源…竟然与冰窟中那个被污染的环境、甚至可能与冰茧中那个被污染的长子同源?!
“还有,”陈深的声音更加干涩,“我们在反复分析北极信号消失前最后捕捉到的那个低温热源轮廓时…发现其移动模式,与‘蝰蛇’在全球己知行动中留下的、极其罕见的未被抹除的足迹分析…相似度超过85%。”
轰!
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
北极的信号!
“蝰蛇”的踪迹!与冰窟核心同源的诡异基因!
夜墨寒猛地放下咖啡杯,杯底与瓷碟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眼神冰冷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