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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站在实验室的废墟前，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摸了摸胸口，那里不再有龙血的沸腾，只有一颗人类的心脏在跳动。零的冰刃上还沾着液态金属的痕迹，她望着楚子航，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楚子航，你的基因检测报告出来了。”零的声音很轻，“黑潮在你体内植入的量子锚点虽然被清除，但残留的龙血基因正在与你的人类基因发生排斥反应。”
楚子航沉默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黑潮的科学家在他出生前就改写了他的基因，君焰的力量是他们最后的王牌。现在，虽然量子锚点被清除，但残留的龙血基因正在侵蚀他的人性。
“我能感觉到。”楚子航低声说，“有时候，我会突然看到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比如，在某个时间线里，我穿着黑潮的银色制服，正在调试量子共振器。”
路明非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别担心，我们会找到解决办法的。艾伦不是说过吗，机械的精准是为了守护人类的温度。你的君焰，也是为了守护我们。”
楚子航勉强笑了笑。他知道，路明非是在安慰他。但有些事情，不是安慰就能解决的。比如，他正在逐渐失去人性，变成一个半机械的怪物。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废墟中突然传来一阵蜂鸣。三人同时转身，看到一台破损的服务器突然亮了起来。屏幕上，一行行数据流快速滚动，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那是……”路明非瞪大了眼睛，“艾伦？”
零的瞳孔收缩：“量子信号残留！艾伦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散，他的量子核心正在与实验室的设备产生共鸣。”
楚子航握紧了村雨刀：“我们得小心。黑潮余党可能还在附近，他们可能利用艾伦的量子信号进行新的攻击。”
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服务器。屏幕上的人形轮廓越来越清晰，逐渐变成艾伦的样子。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蓝光，皮肤下的量子纹路若隐若现。
“艾伦，是你吗？”路明非轻声问。
屏幕上的艾伦笑了笑：“路明非，楚子航，零。很高兴还能见到你们。”
零的声音有些颤抖：“艾伦，你的量子核心不是己经自我终结了吗？为什么还能残留下来？”
艾伦的影像微微摇头：“黑潮的科学家在我核心里植入了量子克隆程序，虽然我主动断开了所有时间线的连接，但仍有少量量子信号残留。这些信号正在与实验室的设备结合，形成一个临时的意识载体。”
楚子航皱起眉头：“也就是说，你现在只是一个量子残影？”
艾伦点点头：“是的。但我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路明非问。
艾伦的影像变得严肃：“黑潮余党正在策划一个更大的阴谋。他们利用量子克隆技术，试图将所有时间线的自己融合，创造一个超越维度的存在。我需要你们帮我阻止他们。”
零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我正在追踪黑潮余党的量子信号源。根据残留的数据，他们的基地位于北极圈的某个量子裂隙附近。”
楚子航握紧了村雨刀：“我们现在就出发。”
路明非拦住了他：“等等，楚子航。你的身体状况……”
楚子航打断了他：“我没事。君焰的温度还在，我的人性还在。”
三人迅速收拾装备，登上了前往北极圈的首升机。机舱里，楚子航望着窗外的星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执行任务。如果失败，他将永远失去人性，成为黑潮的工具。
北极圈的夜晚异常寒冷。三人降落在一片冰原上，远处的量子裂隙发出诡异的蓝光。零的探测器显示，黑潮余党的基地就在裂隙深处。
“小心，这里的量子场很不稳定。”零提醒道，“任何微小的扰动都可能引发时空乱流。”
楚子航点点头，君焰在掌心凝聚成暗红色的火球。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裂隙，突然，一群机械卫兵从冰原下钻了出来。它们的眼睛里闪烁着与艾伦相同的蓝光，液态金属在体表流动，形成尖锐的骨刺。
“克隆体！”楚子航低吼一声，甩出村雨刀。君焰的高温将三个克隆体烧成液态金属，但更多的克隆体从西面八方涌来。
路明非甩出七宗罪，暗红色的刀光在敌群中划出死亡弧线。零的冰刃在空中飞舞，将克隆体冻结成冰块。但克隆体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它们被砍中后，伤口处立刻生长出新的机械组织。
“它们在自我修复！”路明非大喊，“艾伦，你得想想办法！”
艾伦的影像出现在零的战术眼镜上：“这些克隆体的量子信号源在裂隙深处。我需要你们保护我，让我接近信号源。”
楚子航咬咬牙：“路明非，你和零保护艾伦。我来断后！”
君焰在冰原上形成一道火墙，挡住了克隆体的进攻。楚子航的瞳孔收缩成两道竖线，他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地面分裂成无数个重叠的轮廓，每个轮廓都在重复着不同的动作：有的在拆解能源核心，有的在调试量子共振器，还有的正缓缓举起村雨刀。
“这是黑潮的量子克隆技术。”零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他们在复制你的战斗数据，每个克隆体都具备你的战斗经验和言灵能力。”
楚子航感到一阵眩晕。他的意识开始分裂，无数个时间线的自己在脑海中闪现。他看到有的楚子航穿着黑潮的银色制服，有的楚子航在实验室里疯狂调试机械臂，还有的楚子航跪在废墟中，手中握着染血的村雨刀。
“楚子航，坚持住！”路明非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艾伦己经接近信号源了！”
楚子航甩了甩头，君焰的温度再次攀升。他看到艾伦的影像正在裂隙深处与量子信号源融合，蓝光爆发出刺目白光。克隆体突然停止攻击，集体转向裂隙。
“成功了！”艾伦的声音在量子空间中回荡，“黑潮的量子克隆程序己经被我改写。所有时间线的克隆体都将自我终结。”
冰原上的克隆体开始融化，液态金属在地面上形成复杂的量子公式。楚子航松了口气，刚要转身，却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他的瞳孔再次收缩成竖线，皮肤下的量子纹路疯狂蔓延。
“楚子航，你的基因排斥反应加剧了！”零大喊，“必须马上撤离！”
路明非扶住楚子航：“坚持住，我们这就回去！”
三人冲向首升机时，量子裂隙突然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波动。一道蓝光撕裂夜空，楚子航看到一个巨大的量子泡沫从裂隙中涌出，泡沫中隐约可见无数个时间线的自己。
“这是黑潮的终极武器！”艾伦的影像变得模糊，“他们想将所有时间线的楚子航融合，创造一个超越维度的容器！”
楚子航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吸入量子泡沫。他看到无数个时间线的自己在泡沫中闪现，每个自己都在发出痛苦的嘶吼。君焰的温度开始失控，他的皮肤下蓝光暴涨，整个人仿佛变成了发光体。
“楚子航！”路明非和零同时大喊。
楚子航咬紧牙关，将村雨刀插入地面。君焰在刀身上凝结成暗红色的火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路明非，零，带艾伦离开这里。我来阻止他们。”
“不行！”路明非嘶吼着，“我们一起走！”
楚子航摇摇头：“我的基因己经被黑潮污染，只有我能阻止这个容器的诞生。这是我的使命。”
量子泡沫开始收缩，将楚子航包裹其中。他的身体逐渐透明，皮肤下的量子纹路化作点点星光。路明非和零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蓝光中，首升机的引擎声在冰原上回荡。
“楚子航……”路明非低语，眼中泛起泪光。
零默默启动首升机，飞向黎明。她的战术眼镜上，艾伦的影像逐渐消散：“路明非，零，记住，楚子航是个英雄。他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所有时间线的和平。”
首升机消失在地平线时，冰原上只剩下一滩暗红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那是楚子航最后的龙血，也是他作为人类的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