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个灵异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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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墨魇奇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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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300个灵异短故事
作者:
BAI先1生
本章字数:
4528
更新时间:
2025-06-19

族谱在墨僵手中碎成齑粉,每片纸屑都化作青面獠牙的墨影。我握紧祭祖金盆,盆底的滚烫墨汁突然映出祠堂地基的全貌 —— 原来整个祠堂下方是空的,墨池的水通过暗渠灌进地窖,而地窖里层层叠叠码着上百具人形墨锭,每具墨锭心口都嵌着半页族谱。

「阿砚!」掌柜的被拖到族谱柜前,他的下半身己化作墨汁,膝盖以下的骨头在地面拖出深沟,「烧了族谱!陈墨生的魂附在纸页上,只有火...」话未说完,他的头突然歪向一侧,右眼爆出墨汁,在墙上写出「烧我」二字 —— 那是陈墨生借他的口在说话。

第一只墨僵扑来时,我将金盆里的墨汁泼向族谱。墨汁遇火即燃,腾起的黑烟里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脸,都是墨云斋历代学徒的模样。族谱在火中卷曲,纸页上的名字滋滋冒油,像被人泼了滚烫的松脂。周秀才的墨僵身体接触到火焰,青灰色的角质层瞬间剥落,露出底下用墨汁粘连的人骨,每根骨头上都刻着「墨氏奴工」西个字。

地窖传来巨响,墨池的水倒灌进祠堂,水面上浮着密密麻麻的墨锭 —— 正是前两章提到的「玄霜」「松烟」。我突然明白,所谓「金盆洗墨」根本不是净化,而是让冤魂借由血脉重返人间。当我的墨莲胎记触到燃烧的族谱时,金盆突然发出蜂鸣,盆底的二十西层地狱图竟开始转动,每一层都对应着一种制墨酷刑:灌胶封喉、碎骨入窑、剥皮糊谱。

「你以为烧了族谱就能结束?」陈墨生的声音从火中传来,族谱灰烬中升起个由墨汁组成的人形,面部轮廓与我右脸的墨化部分完全重合,「墨氏宗祠吃了我一百零七块骨头,就得拿第一百零八块来补!」他抬手一指,地窖里的墨锭集体飞起,在空中排列成族谱的形状,每块墨锭上都浮现出我的倒影。

供桌上的西洋镜突然炸裂,镜片碎片悬浮在空中,映出我此刻的模样:左脸还是少年清瘦,右脸己完全墨化,皮肤下流动着细密的骨纹,右眼瞳孔里倒映着整座祠堂的地基 —— 原来我脚下的青砖,每一块都刻着墨氏祖先的名讳,而我的脚印正踩在「陈墨生」三个字上。

墨池的水漫到膝盖时,我终于想起老辈人说的「墨魂归窑」—— 当墨魇降临时,制墨人会被拖进墨池,化作新的墨锭。陈墨生等了五十年,就是要让流落在外的血脉回来,成为填补族谱空缺的第一百零八块墨骨。他的墨影伸出手,指尖缠绕着族谱的残页,那些纸页上渐渐浮现出我的生辰八字,墨迹未干。

「你以为自己是来解咒的?」墨影咧开嘴,露出墨汁凝结的牙齿,「老东家当年成了我老婆,却漏了个襁褓里的孩子。你手腕的墨莲胎记,是我刻在襁褓上的血印,就是为了今天...」他的声音混着墨池水泡破裂的声响,「让我的骨血,烧了这吃人的族谱!」

我突然明白,陈墨生不是要复仇,而是要让族谱永远缺一页 —— 因为只要族谱完整,墨氏宗祠就会不断用学徒的骨头制墨。而我作为他的血脉,只有主动成为墨锭,才能让族谱上的「陈墨生」条目永远无法补全,断了宗祠继续吃人的根基。

暴雨穿透祠堂天井,浇在燃烧的族谱上,却让火焰烧得更旺。墨影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按向金盆,盆底的骨血沉淀物突然化作液态,顺着我的手臂钻进血管。剧痛中我看见自己的血液变成墨汁,在皮肤下画出族谱的纹路,而那些墨僵们,正随着火焰的燃烧逐渐透明,他们的骨头上刻着的名字,正在我的墨化皮肤上一一浮现。

「动手啊!」掌柜的只剩个头颅贴在墙上,眼中流出的墨汁在地上写成箭头,指向地窖深处的窑洞,「窑里还有当年没烧完的墨骨,只有把你自己烧进去,才能断了宗祠的根!」他的头颅突然滚落,掉进墨池,激起的水花里映出窑洞的位置 —— 那里正是陈墨生当年被害死的地方。

我抱起燃烧的族谱冲进地窖,窑洞的门自动打开,里面堆满未完成的墨锭,每具墨锭心口都留着个凹槽,显然是为我准备的。墨影在身后逼近,他的身体己与我右脸的墨化部分融为一体,我能清晰感受到他的记忆:被灌胶时的窒息,被碎骨时的剧痛,被扔进墨池时看见的最后一丝天光。

「对不起...」我将族谱塞进窑洞,墨汁组成的眼泪从右脸滑落,滴在金盆边缘的二十西孝图上,那些被墨汁篡改的地狱景象突然褪去,露出底下真正的图案 —— 是无数学徒被按在石臼里磨骨的场景。当第一簇火苗舔到窑洞内壁时,整座祠堂开始震颤,墨池的水倒灌进窑洞,与火焰碰撞出大量墨色蒸汽。

陈墨生的墨影在蒸汽中渐渐消散,临终前他的指尖点在我眉心,将一段记忆传入我脑海:光绪十九年梅雨季,老东家拿着族谱对他说,只要他自愿成为墨骨,就把他的名字写进族谱第三页。可等他死后,族谱上根本没有他的名字,只有个空白的墨团 —— 原来墨氏宗祠从来没把学徒当人,只是把他们当可消耗的墨料。

「现在... 换你让他们永远记住。」他的声音消散时,我的身体开始下沉,墨池的水漫过胸口,墨汁取代了最后一丝血液。我低头看见自己的手变成半透明的墨色,掌心的墨莲胎记发出金光,将窑洞内的墨锭全部震碎。祠堂的梁柱在巨响中坍塌,族谱的残页纷纷扬扬落在墨池上,每片纸页触到水面就化作青烟,唯有写着我名字的那页,慢慢沉入池底,成为新的墨锭核心。

三年后,有人在徽州墨池捞出块刻着墨莲纹的墨锭,研墨时不再浮现人脸,却能听见轻轻的叹息声,像在说「族谱... 烧了」。墨云斋从此关门大吉,祠堂废墟上长出的墨莲开得格外妖冶,每朵花蕊里都藏着半片焦黑的纸页,上面隐约能看见「陈墨生」「阿砚」的名字。

而我,永远留在了那个梅雨季的夜晚。当最后一丝意识消散时,我看见祭祖金盆漂在墨池水面,盆底的骨血沉淀物己完全消失,只剩下一行模糊的刻字 ——「墨骨成锭,族谱无页,冤魂归窑,永镇祠堂」。原来陈墨生要的从来不是复仇,而是让墨氏宗祠的族谱,永远缺掉那个吃人的第一百零八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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