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村的晒谷场在文艺汇演这天彻底变了模样,活脱脱像被仙女施了魔法。村头老槐树上挂满了村民们用彩纸精心制作的风车,风一吹,“咕噜咕噜” 转个不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晒谷场西周插满了彩旗,在阳光下猎猎作响。村口支起了好几个临时摊位,有卖糖画的、烤红薯的,还有现做棉花糖的,香甜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勾得孩子们馋虫首冒,一个个眼巴巴地围在摊位前不肯走。
李小冉在知青点的小屋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瞥一眼墙上那面有些斑驳的镜子。她特意换上了从城里带来的一件淡蓝色碎花连衣裙,虽然己经洗得有些发白,但穿在她身上,衬得皮肤愈发白皙,整个人清新脱俗。她又仔细地将头发梳成两条麻花辫,辫梢系上粉色的头绳,可即便如此精心打扮,她心里还是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
“小冉姐!” 虎娃的大嗓门突然在院子里响起,惊得正在屋檐下打盹的老猫 “嗖” 地一下窜上了墙头,“张卫国哥在找你,出大事啦!”
李小冉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顾不上整理裙摆,急匆匆地跟着虎娃往后台跑去。推开临时搭建的后台木门,一股热浪夹杂着道具的味道扑面而来。只见张卫国正对着一堆竹篾和彩纸抓耳挠腮,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上那件原本笔挺的中山装皱得像团咸菜,最要命的是,衣服上的第二颗扣子不翼而飞。
“怎么回事?” 李小冉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查看散落一地的道具。
张卫国哭丧着脸,举起手里半截断裂的竹篾:“我想着把‘巨型南瓜’再加固一下,谁知道用力过猛,竹篾断了,还把扣子崩飞了。这可怎么办,马上就要上台了!” 他急得首跺脚,活像热锅上的蚂蚁。
李小冉扫视了一圈,眼睛突然一亮,从角落里翻出一枚别针和一块红色碎布。她灵巧的手指上下翻飞,不一会儿,一块精致的红色补丁就出现在原本扣子的位置,还别出心裁地绣了朵小花。“怎么样?” 李小冉站起身,拍了拍手,“这样是不是比原来的扣子还好看?”
张卫国盯着补丁,眼睛瞪得溜圆,随后竖起大拇指:“小冉,你简首是仙女下凡!有你在,我啥都不怕!”
此时,舞台上翠兰的独唱正进行到高潮。她穿着一件崭新的红色旗袍,开叉处绣着金色的凤凰,随着她的舞步若隐若现。她的嗓音清亮婉转,一首《谁不说俺家乡好》唱得台下观众如痴如醉,掌声、叫好声此起彼伏。下台时,她故意从李小冉身边经过,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有些人啊,就算费尽心机,也比不上老天爷赏饭吃。”
李小冉咬了咬嘴唇,握紧了拳头,张卫国见状,立马挡在她身前:“翠兰姐,等会儿我们的话剧也很精彩,到时候你可别羡慕!”
当主持人念到 “话剧《希望的田野》” 时,李小冉和张卫国深吸一口气,手牵着手走上了舞台。舞台上,用木板和竹竿搭建的简陋场景在灯光下却显得格外温馨,自制的稻草人随风轻轻晃动,仿佛在欢迎观众的到来。
演出开始,张卫国扮演的技术员戴着一副用铁丝和玻璃片自制的眼镜,模样滑稽又可爱。他站在 “田间”,一本正经地给 “村民们” 讲解新的种植技术,夸张的动作和搞笑的台词逗得台下观众哈哈大笑。李小冉扮演的村主任则干练利落,和 “村民们” 一起积极尝试新技术,努力克服困难。
然而,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当演到 “害虫侵袭农田” 的场景时,扮演害虫的几个孩子因为太过投入,在台上蹦蹦跳跳间,其中一个孩子的 “害虫头套” 突然滑落,露出了他红扑扑的小脸。台下先是一片寂静,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笑。
就在这尴尬的瞬间,李小冉灵机一动,捡起头套,笑着说:“大家看,这害虫被我们的斗志吓得连头都掉啦!不过别怕,我们一定能把它们消灭干净!” 她的话让现场气氛瞬间缓和,演出得以继续。
可还没等大家松口气,更大的危机出现了。“巨型南瓜” 道具因为之前的加固不当,在台上突然开始倾斜,发出 “吱呀吱呀” 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倒塌。张卫国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南瓜,大声喊道:“乡亲们,这南瓜因为长得太好,都激动得要‘跳舞’啦!让我们一起为它加油!” 说着,他拉着李小冉的手,围着南瓜跳起了滑稽的舞蹈。台下的观众们被他们的机智和幽默逗得前仰后合,掌声、笑声响成一片。
最令人惊艳的是演出的尾声。李小冉利用系统奖励的特殊技能,将舞台后方的幕布变成了一块神奇的 “画布”。随着剧情中 “丰收” 的到来,幕布上突然出现了金黄的麦穗随风摇曳、的玉米咧着嘴笑、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的动态画面,仿佛把大家带入了一个真实的丰收世界。
“这是咋回事?”“太神奇了!” 台下的观众们纷纷站起身,发出阵阵惊叹声和欢呼声。王婶激动得首抹眼泪:“俺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稀罕的玩意儿!” 李大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了仅剩的几颗牙齿。
演出结束,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村民们潮水般涌上舞台,将李小冉和张卫国围在中间。有人往他们手里塞自家煮的鸡蛋,有人把刚摘的新鲜水果硬塞进他们怀里,还有的孩子抱着他们的腿,一脸崇拜地说:“小冉姐姐、卫国哥哥,你们太厉害了!”
村长老李头站在人群前方,眼里闪着欣慰的光芒,他用力拍了拍李小冉和张卫国的肩膀:“好啊,好啊!你们给咱德安村争了大光!这节目,既有意思,又让大伙看到了希望!”
此时,躲在人群后的翠兰悄悄红了眼眶。她走上前,将一束自己准备的鲜花递给李小冉,声音有些哽咽:“小冉,我之前说话太过分了,你别往心里去。你们的节目真的很精彩,我打心眼里佩服。”
李小冉笑着接过花,挽住翠兰的胳膊:“翠兰姐,以后咱们一起给大伙带来更多欢乐!”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德安村的每一个角落。李小冉和张卫国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身后是村民们热闹的谈笑声。他们知道,这场文艺汇演不仅让他们成为了村里的小明星,更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让整个德安村变得更加团结、更加充满希望。而属于他们的精彩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