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院里大部分人家都早己熄灯睡了,此时易中海家中,易中海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养老的事情。
自己精心策划的养老大计眼看着就要付诸东流,傻柱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开了窍。
“怪了,以前这傻柱对秦淮茹那可是百依百顺,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秦淮茹身上,怎么这两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吃了秤砣铁了心?”易中海回忆着往日那个对秦淮茹言听计从的傻柱,心中更觉烦躁。
突然,脑海灵光乍现,“傻柱那儿是堵死了,可秦淮茹这边,还没准儿呢!”易中海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只要秦淮茹主动勾勾手指,我就不信傻柱那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真能抵挡得住?”
他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妙,比自己再去磨破嘴皮求傻柱强多了,只要傻柱能和秦淮茹结合,养老大计能继续实施,就算答应贾张氏那老刁婆的要求,每个月拿出10块钱,暂时帮衬下贾家也没问题。
他猛地推了推身旁沉睡的一大妈:“老伴儿,醒醒!”
一大妈被他推醒,睡眼惺忪,带着浓浓的鼻音问:“干嘛呀中海?这大半夜的,折腾啥呢?”
“跟你说个正事儿。”易中海压低声音,将心里的盘算和一大妈细说了一遍。
“这……这能行吗?”一大妈听完,人也不困了,瞬间清醒过来,眉头紧锁,面露难色,“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地道”
“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地道不地道?”易中海不耐烦地打断她,“我问你,要是不这么做,咱俩老了,谁来管咱们?谁给咱们养老送终?”
一大妈顿时语塞。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给易家留个后,她当然明白易中海的顾虑,也清楚他们老两口将来的处境。 可让她昧着良心,去撮合傻柱和秦淮茹,总觉得心里膈应得慌,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中海,要不……还是算了吧。”一大妈小声说,“傻柱那孩子,犟得很,认死理儿。之前他或许对秦淮茹有点意思,可这两天闹成这样,怕是早就没那心思了……”
“糊涂!头发长见识短!”易中海眼睛一瞪,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秦淮茹长得标致,又勤快能干,配傻柱,那是绰绰有余!再说,秦淮茹带着孩子,日子过得苦,要是能跟了傻柱,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咱们帮她一把,那是做善事!至于养老,那是顺带的!我主要还是为了他们俩好,你懂不懂?”易中海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真是为了傻柱和秦淮茹的幸福着想。
一大妈被易中海一再提到的养老说得心里发慌,心头那根弦终于绷不住了。想到自己这辈子没能给易家开枝散叶,愧疚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中海,我……我知道了。”一大妈低着头,声音说道,““我听你的,明天我去试试,找秦淮茹探探口风。”
易中海这才脸色缓和下来,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嘛!你放心,只要这事儿成了,以后咱们就等着享福吧!”
第二天一早,易中海早早地就去轧钢厂上班了。临走前,他还不忘嘱咐一大妈:“你可别忘了昨晚说的事儿啊!早点去找秦淮茹,把话跟她说清楚,一定要让她主动点!。”
“知道了,知道了。”一大妈连声答应。
易中海走后,一大妈在家里磨蹭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出了门。
她来到秦淮茹家门口,正好看见秦淮茹在院子里洗衣服。
“淮茹啊,忙着呢?”一大妈挤出一丝笑容。
秦淮茹抬头一看,连忙放下手中的衣服,站起身来:“一大妈,您怎么来了?是有事儿么?快进屋坐。”
“不进去了,站着说几句话儿就行,”一大妈摆摆手,眼神闪烁了一下,“淮茹啊,这不是……这不是家里刚买了些鸡蛋嘛,想着棒梗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拿点儿回去,给他补补。”
“淮茹啊,跟谁说话呢?大清早的,吵吵嚷嚷!”里屋传来贾张氏尖酸刻薄的声音。
“妈,是一大妈来了,说给棒梗送鸡蛋。”秦淮茹对着屋里喊了一声。
“鸡蛋?那还不快点儿拿进来,愣着干啥?!”贾张氏的声音立刻变得激动,充满了贪婪。
“淮茹,走,跟我去拿吧。”一大妈催促道,拉着秦淮茹就往自己家走。
秦淮茹跟着一大妈进了屋,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十来个鸡蛋。
“淮茹,这点儿鸡蛋,你拿着给棒梗补补身子。”一大妈将鸡蛋递给秦淮茹,又状似随意地问道,“对了淮茹啊,你现在忙不忙?要是没什么急事儿,大妈想跟你拉呱几句。”
“大妈,我没事儿,衣服也洗得差不多了。”秦淮茹接过鸡蛋,一大妈招呼秦淮茹在桌边坐下,又看了看外面院里,见西下没人,便关上门,压低开口问道:“淮茹啊,你家东旭走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日子过得咋样啊?”
秦淮茹叹了口气,苦笑着说:“还能咋样,凑合着过呗。东旭走了,家里没了顶梁柱,日子是难了点,不过,有大妈你们帮衬着,总能熬过去的。”
一大妈点点头,又说:“是啊,这家户人家没了个男人,天就塌了一半,是要艰难一点,你还年轻,才二十多岁,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可不能就这么一首苦下去啊。”
秦淮茹一愣,感觉到一大妈话里有话。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一大妈,试探着问道:“一大妈,您……您这话是啥意思?”
一大妈笑了笑,说:“淮茹啊,你看我,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要不是有中海照顾我,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现在呢。女人啊,说到底,身边总得有个男人,才能有个依靠,有个主心骨啊。”
秦淮茹听着一大妈越来越首白的话,脸色一点点涨红,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就算再迟钝,也彻底听明白了。
……
“妈,我回来了。”秦淮茹推开门,走进家门。
贾张氏依旧像一摊烂泥一样,躺在炕上,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嘴里却像上了发条的机器, 一刻不停地唠叨着:“拿回来了?磨磨蹭蹭的,死哪儿去了?几个啊?”
“十来个。”秦淮茹走到桌边,默默地把装着鸡蛋的布袋放在桌上。
“哼,也是个抠门的,没良心的老东西。”贾张氏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三角眼瞥了一眼桌上的鸡蛋,撇着嘴,一脸嫌弃,“就这么几个,塞牙缝都不够!够干啥的?打发叫花子呢!”
秦淮茹早就习惯了婆婆的刻薄,没接话,只是默默地走到门口,拿起刚刚没洗完的衣服,继续在冰冷的井水里搓洗起来。
“对了,拿个鸡蛋怎么去了这么久,半天不回屋?”贾张氏突然想起了什么,坐起身子,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淮茹,语气不善地问道。
秦淮茹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心里咯噔一下。
“没……没啥,就一大妈拉着我随便聊了几句。”秦淮茹含糊其辞地解释。
“随便聊几句?”贾张氏显然不相信,干瘪的嘴角撇了撇,冷笑一声,“哼,鬼才信你! 有事可别想瞒着我!我的眼睛可亮着呢!”
“真没啥事儿,妈,您别多想。”秦淮茹强挤出一丝笑容。
“哼,希望是我多想了吧。”贾张氏冷哼一声,“秦淮茹,我可警告你, 你现在还是我贾家的人,一天是我贾家的媳妇,死也是我贾家的鬼! 少给我一天到晚想那些有的没的!要是敢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秦淮茹知道婆婆指的是什么。自从贾东旭去世后,贾张氏就寸步不离地盯着她,生怕她会改嫁,扔下这一家老小,让她无人依靠。
“妈,您放心,我……没想过那些。”秦淮茹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没想过最好!”贾张氏见秦淮茹态度还算顺从,语气这才缓和了一些, “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可不能走错路,一步错,步步错!咱们家现在是困难点,日子不好过,但总会好起来的。你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
秦淮茹听着婆婆这些既自私又充满威胁的话, 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婆婆是个自私到了骨子里的人, 只想一辈子把她绑在贾家这艘破船上,为他们贾家当牛做马, 可自己呢?自己才二十多岁, 难道就要这样守着这个家,一辈子就这样熬下去吗?
“妈,我知道了。”秦淮茹麻木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贾张氏这才放下心来,又重新躺回了炕上。
秦淮茹洗完衣服, 回到屋内,看着桌上那袋鸡蛋,心里一阵阵的烦闷, 她又想起一大妈今天早上对她说的那番话,不断在她耳边回响,挥之不去。
“淮茹啊,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女人啊,身边总得有个男人,才能有个依靠,有个主心骨啊。”
“傻柱那孩子,心眼不坏,人也实在,又是个厨子,能挣钱,你要是能跟他……日子也能好过点。”
一大妈的话,深深地扎在秦淮茹的心里,牵扯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之前只是想要利用一下傻柱,改善自己的生活,可一大妈的话,给她打开了一个通向新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