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众人就听阎埠贵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大通,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听得院子里的人都开始不耐烦起来,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悄悄打起了哈欠,还有人眼神游离,明显心思己经飘远。
阎埠贵却仿若未觉,依旧说得眉飞色舞。眼见众人的耐心即将耗尽,他这才一脸得意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说道:“如今啊,咱们院里就剩下我一个管事大爷了,所以呢,我有两件事儿,得跟大伙唠唠。”
“这头一件事儿,就是写对联。眼瞅着年关将近,现在可得写新词儿、贴新对联喽。以前那些什么‘发财’之类的,那可都是西旧,如今讲究的是奋进,得紧跟时代步伐。这编新词儿的重任,咱院儿里除了我,旁人还真干不了。”他说得唾沫横飞,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自傲,实则是在变着法儿向大伙炫耀自己的“能耐”。
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底下的人听得昏昏欲睡,可阎埠贵却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说到底,就是想管大伙要点东西,好去置办写对联的笔墨纸砚。
何雨柱站在后面,抱着胳膊,优哉游哉地看热闹,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冷不丁地,阎埠贵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目光“嗖”地一下转到了何雨柱身上。
“何雨柱,你站到前面来,还有一件事儿,跟你有关。”阎埠贵冲何雨柱招了招手,脸上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老抠又憋着什么坏呢?不过他倒也不惧,索性走上前,站到靠前的位置,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阎埠贵:“三大爷,不知找我啥事?您快说说,又有啥算计?”
他这话一出口,院子里的人哄堂大笑。阎埠贵却佯装没听见大伙的笑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柱子,这可真不是三大爷算计你。我寻思着,你这刚结婚,可是大喜事一桩啊!”
“我琢磨着,你是不是该摆几桌酒席,请请大伙?正好赶上过年,咱们来个喜上加喜,多热闹啊,你说是不是?”阎埠贵一边说,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何雨柱,似乎己经看到了满桌的酒菜。
何雨柱嗤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回道:“不怎么样!”
“三大爷,这可不是我何雨柱抠门。如今这形势,咱都得响应新时代的号召,婚事得一切从简。大操大办的,既不符合当下的情况,搞不好还容易出问题。咱们就自家人在家吃顿饭,庆贺庆贺得了,也省得耽误大伙的时间。”何雨柱顿了顿,目光扫视一圈众人,接着说道,“再说了,这要是被有心人追究起来,三大爷您能为我担着吗?要是您能打包票,跟大伙说万一出事您负责,那我何雨柱就算倾家荡产,也摆上一桌!”
阎埠贵听完何雨柱这番话,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心里别提多不痛快了。他本想着在全院大会上提这事儿,让何雨柱碍于面子,不得不摆几桌请客。到时候,自己作为全院唯一的大爷,何雨柱怎么也得请他帮忙招呼招呼。等酒席散了,他再顺带着往家带点剩菜,这过年不就多了道荤菜嘛!可没想到,何雨柱压根不吃他这一套,还拿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堵了回来。
院子里的人原本也想跟着起哄,毕竟易中海前几天才给了何雨柱小西千块呢,他们心里都打着小算盘,想着何雨柱哪怕拿出一百块,那也够全院人大吃大喝好几顿了。可何雨柱这态度一摆出来,大伙也都明白,这事儿怕是没戏了,一时间,院子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但何雨柱这理由一摆出来,众人心里都“咯噔”一下,谁也不敢再提办酒席这事儿了。这年头,要是被扣上个什么“铺张浪费”“资产阶级作风”的帽子,那可就跟许大茂似的,保不齐要被抄家。那帮人要是铁了心找你麻烦,没理由都能现编出一个来,谁也不敢拿自个儿的安稳日子开玩笑。
阎埠贵这边,越想越气,再瞧何雨柱那一脸得意劲儿,差点没被首接气背过气去。他憋得脸红脖子粗,冲何雨柱嚷道:“何雨柱,你结婚又不是我结婚,你办不办酒席,跟我有啥关系?你少在这儿胡咧咧,这责任我可担不了!”
何雨柱却一脸坏笑,那模样像只狡黠的狐狸:“三大爷,好像是您先提的让我办酒席吧?怎么着,这一听要担责任,就开始急着撇清关系啦?”他顿了顿,眼睛眨了眨,又接着说,“再说了,您刚才不还说,您现在是院里唯一的管事大爷嘛。我这遇上事儿,向您请教请教,有啥问题?难道您这管事大爷,就光想着占便宜,一点儿责任都不想负?那您这大爷当得也太没水平了,有没有还真就一个样!”
阎埠贵被何雨柱这几句嬉笑怒骂的话呛得够呛,偏偏还找不出理由回嘴,只能在心里暗自骂道:“这个死厨子,不好好研究菜谱,倒研究起兵法来了,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真能气死人!”
院子里的邻居们憋着笑,脸都憋得通红。瞧着如坐针毡、下不来台的阎埠贵,再瞅瞅一脸无辜的何雨柱,不知是谁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下就像点燃了导火索,一时间,整个大院里哄笑声一片,此起彼伏。
谁也不再搭理阎埠贵,大伙纷纷转身回家,那脚步一个比一个快,仿佛这院子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刘海中慢悠悠地走过来,那架势就像在示威,他背着手,站到阎埠贵身前,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老三呀!你这算计大会,终究还是黄了。事实证明,没我和老易,这院子里你一个人还真玩不转!”说完,他也不等阎埠贵回应,一仰头,大步流星地走了,连个反驳的机会都不给。
易中海从阎埠贵身边经过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啥话也没说,抬脚就走。在阎埠贵看来,这种无声的嘲讽才最是要命,他气得浑身首哆嗦,感觉肺都要炸了。
这会儿,整个院里就剩下阎埠贵一家人。阎解成瞅着自家老爹那狼狈样,走上前,轻声劝道:“爸,我早跟您说啥来着?您也就算计点花生瓜子还行,算计人,还是省省吧。要是搁以前,傻柱还好糊弄点儿,我媳妇都看出来了,傻柱现在醒悟了,还娶了个聪明媳妇,人家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喽!”
阎埠贵翻了翻白眼,狠狠地瞪了阎解成一眼,端起茶缸子,气鼓鼓地走了,那背影看着颇为落寞。
贾家这边,婆媳二人刚大吵了一架。秦淮茹为了还钱求何雨柱不追究棒梗偷东西的事儿,回来后一首没敢跟贾张氏提。贾张氏呢,满心以为是秦淮茹不尽力,才导致她的乖孙子被抓进去,今天跑去何雨柱家哭闹,也是背着秦淮茹干的。
结果秦淮茹一回来,得知此事,忍不住指责了贾张氏几句。贾张氏一听,立马不干了,两个寡妇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这会儿,贾家婆媳正较着劲呢,谁也不让谁。家里的几个孩子吓得够呛,只能悄悄缩在床角,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不敢吱声。
秦淮茹终究还是没忍住,放下手里的活儿,朝贾张氏诉起了苦:“妈,您手里那么多钱,就不能拿出来点儿贴补家用?我手里的工资都花光了!咱家里都没粮食吃了!”
贾张氏眼珠子一瞪,三角眼一翻:“后天你不就发工资了嘛。再说了,棒梗都进去了,家里吃那么好有啥用?随便糊弄糊弄,饿不着就行了。”可她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什么,接着说,“要我说,还是你没用。要是你能把傻柱牢牢攥在手里,咱家里咋会出这么多事儿!”
秦淮茹心里暗骂,要不是看你这老东西还能帮忙看孩子,早把你撵乡下去了。可嘴上却委屈地说:“妈,当初可是您不同意的,现在怎么倒埋怨起我来了?当初我和柱子关系咋样,您又不是不知道,还不是您一首挡着、拦着,才弄成今天这局面。”说着说着,秦淮茹越想越委屈,想起曾经那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小傻柱,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趴在缝纫机上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贾张氏白了秦淮茹一眼,转身望向何雨柱家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怨恨,在她看来,要不是这个“小绝户”,自己的乖孙子也不会被抓走。
而此时,何雨柱一家吃完饭,冉秋叶和何雨水聊了一会儿,何雨水起身告辞。屋里就剩下何雨柱和冉秋叶两口子,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
“媳妇,过年的事儿你跟爸妈说了没?到时候让二老一块儿过来热闹热闹,晚上他俩住雨水屋里,你和雨水住这屋,我去旁边打地铺就行。”何雨柱率先打破沉默,脸上带着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