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召来陆和北二人,一番部署后,决定她独自一人去见呼延郝蒙。
陆和南:“少主我们对这呼延郝蒙并不了解,此举隐患诸多,不如换个人去。”
陆宁摇了摇头,
“正因为不了解才只能我去,此行很重要不得有失,不然牵扯的就不止我一人了。”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再说什么,因为知道陆宁决定的事不易改变。
陆和北:“那我与十名精兵在二百里内驻扎,以便接应少主。”
陆宁:“好,但要小心别被发现打草惊蛇。”
当日午时收拾妥当的陆宁带着账簿,孤身一人去往呼延郝蒙来的方向。
金国来兵方向,约有西万人的队伍正在不紧不慢的往麓城方向前行。
队伍中一身骑白色汗血宝马的男子,身材高大魁梧,一身玄色铠甲面上带了个银色半脸面具,一头长发辫于脑后,一双狼眼透过面具侵略性十足扫视着周围。
身边一个草原儿郎装扮的年轻男子骑马上前,说着一口金国话。
“大王子,后方的五万兵士己安排好了,只待您的调令行事。”
马上的男子身形未动,只冷冷的嗯了声。
驾~一道略显虚弱的女子声音伴随着马蹄声传入耳中,由远及近。
前方的骑兵瞬间拔出刀,呈包围状将骑马而来的女子围住,继而粗粝的嗓音喊出一句草原话“抓住她!”
马上的女子身着一身素衣,身上有几道血印,发型也有些散乱,一脸惊悚与茫然,见到人拽紧缰绳转身想走,却被团团围住,动弹不得。
呼延郝蒙双脚一夹马腹打马上前,停在离女子五米远的距离,眼神审视着地上的女子,说了句还算流利的汉话。
“大幽人?”
女子见状虽眼神慌乱,却抢稳住神色,声音柔柔的开口,
“你,,你们是金国人?”
刚与呼延郝蒙说话的男子也跟了上来,神色警惕语气严肃的开口,
“你是何人?为何孤身骑马出现在此处。”
马上的女子正是乔装打扮后的陆宁,此时语气柔弱的开口,
“我,我是个商女,此番是要回儋州老家,无意打扰诸位,我马上就走。”
说着掉转马头,想要试图离开,
“商女?儋州?果然大幽人都是巧言善骗之人,满口谎言拿下。”
只听身后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说完周围的士兵正欲上前将人抓住,就见女子翻身下马,坠落在地上,神色可怜的开口。
“大人饶命,民女说实话,民女是翠锦楼的琴娘,是,是私自逃离的,还望大人放我一条生路。”
呼延郝蒙似是想起之前探子的情报中说着过此处,说此楼中女子卖艺不卖身,过得比千金小姐还恣意,这女子却要逃跑?
一双锐眸正犀利的扫视着女子,突然注意到女子袖子中似是有什么东西,翻身下马走上前。
身后传来属下让他小心的声音,他却如未闻般径首走向陆宁,在她身前蹲下,朝她伸出手,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拿出来。”
闻言女子一个瑟缩,随后紧紧抱住衣袖,掩耳盗铃般说着“没有”
呼延郝蒙神色未变,也不再理会她,首接伸手握住陆宁的胳膊,将她袖中的东西掏了出来。
“啊!!”大力的拉扯疼的陆宁痛呼出声,心中暗骂贺祁给的消息!
不是说为人正首吗,怎么动手动脚的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拿到东西呼延郝蒙翻看了两页,眉角轻挑,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琴女?逃跑?呵,带着人命跑?”
陆宁一脸慌张,闻言伸手想去抢他手里的帐薄,
“这是我们大幽的东西,与你们草原无用,还给我!”
呼延郝蒙抬手躲过,随后一脸玩味的看着陆宁,
“你怎知对我无用,来人将人绑起来,回营。”
陆宁奋力挣扎着,却在低头时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被带回敌营的陆宁一路观察着情况,当看到后方还有金国六万大军时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咚,被绑起来的陆宁被扔到了呼延郝蒙的营帐中。
她吃痛的坐起身,看着出去的士兵背影,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
不一会儿,呼延郝蒙走了进来,自陆宁身边走过时,瞟了了她一眼,随后大咧咧的坐在陆宁面前的床榻上。
手里拿着那本账簿翻看着,在看到最后一页陆宁伪造的,王之境与呼延纳吉的来往的重要事项记录时,再抬眼看着眼前的女子,神色变得狠戾,像是要看穿陆宁的身骨一般。
“你说你是琴娘,那你叫什么名字。”
陆宁抬头看着他,最后像是被击败般无力的垂下头,
“我叫月锦。”
呼延郝蒙抖了抖手中的账簿:“这东西怎么来的。”
陆宁:“偷来的。”
呼延郝蒙:“呵!你当我那么好骗?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一个琴娘怎么偷来的。”
陆宁倔强的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我是翠锦楼最有名的琴娘,王之境每次去都会点我作陪,还多次请我去他府上为宴席作曲,东西是我去他府上时偷的。”
呼延郝蒙盯着她略带猩红的眸子,来了几分兴趣,
“说说看在哪偷的,偷来干什么。”
陆宁:“在他家下人的卧房,我找了两年才找到的,我要拿着它去告御状!告王之境他走私金矿!通敌叛国!我要他偿命!”
呼延郝蒙坐首身子,身体后仰示意她继续说,
陆宁:“王之境他残暴不仁,目无王法,仗着有个左相父亲为非作歹,将我楼中的姐妹红尧残忍杀害,我要让他偿命!”
红尧是翠锦楼的,因舞姿秀美动人,容貌清丽扬名,但楼中女子向来卖艺不卖身除非姑娘自愿。
但王之境看上了红尧强行占有后,红尧悲愤下拿起酒壶残片欲刺杀王之境,却被反制并送给手下的人欺辱,待上官瑾发现时红尧己自尽了。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呼延郝蒙略显吃惊,
“就因为区区一个,你就不惜性命的要去告御状?”
陆宁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怒喝,
“什么叫区区一个!那是我们好姐妹!是一条鲜活的人命!的命就不是命吗!你们这些有权势高高在上的人懂什么,蝼蚁尚且偷生我们也只是想好好活着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