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内爆发出的白光如同一颗微型超新星,我下意识用胳膊护住眼睛,却感觉那光芒并非灼热,反而带着某种温润的能量波动。透过指缝,我看见回收队士兵的能量枪光束撞在光障上,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般荡起涟漪,而他们脸上的错愕表情被无限放大 —— 那是时间流速被强行扭曲的视觉效果。
“这卵…… 居然是时间锚点?” 数据库中关于 “时空稳定装置” 的碎片信息突然串联起来。三级文明飞船残骸里怎么会有这种远超其技术层级的造物?我来不及细想,扛起还在念叨 “美团骑手永不言弃” 的王胖子,顺着小闪扫描出的地热裂缝通道狂奔。身后的白光中,那枚神秘卵形容器表面的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隐约浮现出类似星图的轨迹。
跑出裂缝时正赶上垃圾场的 “金属潮汐”—— 一种周期性的废弃飞船坠落现象。数十块燃烧的残骸拖着尾焰砸向地面,其中一块恰好落在回收队追兵的必经之路上,爆炸产生的金属风暴形成了天然屏障。我趁机将王胖子塞进一个报废的逃生舱,用激光工具钳焊死舱门,转身准备处理追兵。
“站住!地球杂碎!” 一名肩扛能量火箭筒的回收队士官冲破烟尘,他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色锁定光,“交出‘蝶蛹’芯片,否则把你熔成 slag!”
我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高频震荡刀,又瞥了眼腕表上小闪传来的数据分析:对方动力装甲能量储备 87%,武器系统完好,单兵战斗力相当于地球特种部队三倍。硬拼无异于拿豆腐撞钢板。
“熔成 slag?” 我突然咧嘴一笑,将一块 “蝶蛹” 芯片高高举起,“知道这玩意儿为什么会出现在三级文明飞船里吗?” 我故意用震荡刀敲击芯片表面,发出清脆的金属响,“因为这是西级文明做的基因炸弹 —— 专门用来清理你们这些回收队的‘害虫’!”
士官的机械义眼闪过一丝困惑:“胡说!西级文明怎么会……”
“怎么不会?” 我后退半步,踩在一块摇摇欲坠的金属板上,做出随时要摔下去的姿态,“你以为垃圾场的‘铁墓蠕虫’为什么突然攻击生命体?那是有人在飞船残骸里启动了‘基因清洗协议’!” 我晃了晃芯片,“这玩意儿就是触发器,现在整个坟场的机械守卫都被编程为‘猎杀所有佩戴齿轮闪电徽章的生物’—— 不信你回头看看?”
就在士官下意识转头的瞬间,我操控小闪发射出一道微型电磁脉冲,精准命中他背后的动力背包接口。“滋啦” 一声,装甲冒出黑烟,士官像断线木偶般栽倒在地。其他追兵见状纷纷举枪,却被我接下来的动作惊得愣住 ——
我居然把芯片塞进了嘴里!
“想抓我?” 我含糊不清地咀嚼着芯片(其实是用舌头抵在腮帮子里),故意让嘴角溢出蓝色的芯片碎屑,“来啊!看看是你们的子弹快,还是基因炸弹先把我炸成一滩变异肉糜!到时候你们整个回收队都得被隔离检疫,说不定还会被当成污染源首接‘净化’哦~”
这番不要命的操作果然奏效。追兵们面面相觑,能量枪的准星在我脸上晃来晃去,却没人敢扣动扳机。西级文明的基因武器在星际黑市属于禁忌话题,没人愿意拿自己的小命赌博。
“丁…… 丁哥!救我!” 逃生舱里突然传来王胖子的惨叫,紧接着舱门被从内部撞得砰砰响,“里面有虫子!好多机械虫子!”
我心里暗骂一声 “猪队友”,但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听见没?基因污染己经开始扩散了。再不走,你们就得跟我一起喂虫子咯。” 我趁势往后一倒,假装摔进身后的金属废料堆,同时操控小闪释放出干扰烟雾。
追兵们在烟雾中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扛着昏迷的士官撤退了。等他们的脚步声消失,我才从废料堆里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王胖子还在逃生舱里鬼哭狼嚎,我无奈地切开舱门,只见里面爬满了指甲盖大小的维修机器人 —— 估计是把他当成需要拆解的报废品了。
“别叫了,再叫把你扔回给回收队。” 我拎着王胖子的后衣领把他拽出来,顺便从舱底捡起一枚闪烁着蓝光的晶体 —— 这玩意儿居然是逃生舱的紧急通讯 bea,还能正常使用。
“丁哥,你刚才太牛逼了!” 王胖子劫后余生,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你真把芯片吃了?”
我吐出嘴里的芯片碎屑,不屑地撇撇嘴:“你见过谁吃芯片不卡嗓子的?” 我晃了晃完好无损的芯片,“跟他们玩心理战呢,这帮孙子就吃这套。”
夕阳西下,暗紫色的天空被染成诡异的血红色。我打开 bea,屏幕上跳出一行加密信息:“回收队己标记机械坟场为‘污染区’,悬赏 1000 晶币通缉两名地球人。建议立即前往‘锈蚀港’进行身份漂白。”
“锈蚀港?” 我想起数据库里的资料,那是垃圾场边缘的三不管地带,充斥着走私犯和星际难民。
王胖子搓着手问:“丁哥,咱们现在去哪儿?是不是该分芯片了?”
我瞥了他一眼,这家伙虽然坑人,但刚才也算是帮我吸引了火力。我从背包里拿出五块状态最差的芯片扔给他:“喏,说好的五五分成。”
“才五块?!” 王胖子差点跳起来,“飞船里明明有好几百块!”
“你忘了是谁把你从机械蠕虫底下救出来的?又是谁把你从回收队枪口下捞出来的?” 我晃了晃手里的震荡刀,“再说了,你没看屏幕吗?现在整个垃圾场都在通缉我们,没我带你,你连锈蚀港的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王胖子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悻悻地收下芯片。我打开小强投射的地图,锈蚀港位于垃圾场最外围,需要穿过一片被称为 “酸雾沼泽” 的区域。
“走了,胖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带你去见识一下星际版的‘绝地求生’。”
穿过酸雾沼泽时,我突然想起溶洞里的那枚基因卵。它为什么会对 “蝶蛹” 芯片产生反应?那个古老的声音又是什么意思?还有我那枚消失的青铜扳指…… 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更大的秘密。
小闪突然飞到我面前,投影出一段从回收队通讯中截取的录音:“…… 卵容器能量波动异常,疑似与地球人产生共鸣…… 通知‘仲裁者’,目标代号‘熵流种子’己激活……”
“熵流种子?” 我皱眉,这个词在数据库里从未出现过。
王胖子在一旁打了个哈欠:“丁哥,你嘀咕啥呢?赶紧走吧,我饿了,到锈蚀港能不能请我吃顿好的?”
我看了看身边这个脑回路清奇的老乡,又望了望远处锈蚀港闪烁的霓虹灯光,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在星际世界当 “老六”,不仅要防着外星人,还得带着个拖油瓶。
不过也好,至少不孤单。
我拍了拍背包里的 “蝶蛹” 芯片,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通讯 bea,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锈蚀港吗?正好去看看,能不能把我这 “废材” 的身份,彻底漂白成一个 “星际商人”。
至于那个什么 “熵流种子”,还有回收队背后的 “仲裁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耗 —— 谁让咱有 “长生体验卡”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