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是被拐走的,还是被抛弃的......她也不知道。
只知道睁开眼睛的时候,己经到了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一个没有出口的深山。
高耸的树林遮蔽了向下倾洒的阳光,让原本布有血腥气味的树林里更显阴森。
走几步路,便能看到随处可见的尸体,各种各样的尸体,有大人,有小孩,有老人,似乎这个深山就是个杀戮场,也是一个小世界。
而这些人,毫无意外,都是她杀的。
她冰冷的眼神里早己没有人类该有的情感,就像一具没有感情的尸体,盲目的向着深处走,耳边依稀回荡着死人生前所说的话。
“你个怪物。”
刀起刀落,鲜血早己染红了她的白裙。
她来到了高处,坐在那突起的石头,向远处望去,是无边的海洋,浪花汹涌地击打着岸边,可岸边的土地却异常的干燥。
手摩搓着身下的石头,上面的“正”字己经不知被记录了几次,早己握在手中的石头,小心地再刻了一个。
这是她第28次逃生。
第一次。
她穿着一身白裙,再笼子中缓缓醒来,笼子的周围并不是空荡的,而是一个笼子接着一个,头疼欲裂的感觉让她不得不再次闭上双眼。
片刻后,一声声尖叫声从她身旁响起。
“让我出去!”
“这是哪?”
“我要回家!”
砸笼子的“哐哐”声,交叉在一起的哭声,甚至还有莫名兴奋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着。
她痛苦地皱着眉头,手紧紧地捂住耳朵,将身体蜷缩在一起。
真的希望将自己埋进沙子里,隔绝世上所有的声音。
那一刻,“都得死”的念头在心里疯狂滋生。
阳光炙热地扫射在地面上,试图将笼中的人们晒干。
笼中所处的位置是在沙滩上,再往外看,便是辽阔的大海,往里看,则是看不见深处的丛林,似乎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周围的声响越来越小,手使劲地伸向海洋的方向,试图触碰到海水,让干枯的嘴唇感受到海水的冰凉。
大概到了夜晚,当所有人都渐渐进入梦乡后,一个身穿黑色衣服包装严实的人来到了笼子面前。
在她不解的目光中,黑衣人平淡的声音传来。
“还醒着,真麻烦。”
随即,一个细且长的针朝着她的肌肤刺去,她没有做任何挣扎和抵抗,就这样木然地盯着针刺入自己白皙的肌肤。
痛吗?不痛,好像比起自己忘却的那份记忆里,来得轻松。
黑衣人看着女孩那平静如水的眼睛,手上的动作一动。
不惧怕吗?
其实相比这个问题,他更想知道为什么此刻她还清醒着。
在中午时刻,他依稀记着,每个人都在笼子底下挖出过水瓶,并一饮而尽,而瓶子中的水赫然被放入过安眠药,那个量控制的很好,刚刚好让他们睡到第二天早上。
坐在镜头后的他,是看着所有人喝完的。
第二天早上,阳光像是一把利刃将她的眼睛照得发疼。
伸手挡住阳光的同时,周围的声音再次嘈杂起来。
“你们到底怎么出去的?”
“放我们出去吧。”
还在适应阳光的她,眼神平静的看着笼中暴怒的人们。
突然一个长相凶恶的人,猛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以为会吓到她的男人,见她平静的像个死人,啜了一口痰,向旁边一吐。
“妈的,这死娘们真无趣。”
吐完后,眼睛上下扫描着她的身体,喉咙明显吞咽着口水。
“但这娘们着实漂亮啊!”
男人那肥胖的手伸进笼子中,朝着她的身体伸去,在即将碰到的瞬间,被笼子给卡住了。
“妈的,破笼子。”
男人摸着自己那满是胡渣的下巴,玩味的看着笼中的人,大笑道:“想出来吗?”
“讨好我吧!”
钥匙在男人手中显得渺小,那张脸在大笑中疯狂抖动着肥肉。
笼中的人们像受惊的小鸟,惊恐着看着笼外的人。
正在笼中的人不知所措的时刻,一个兴奋的声音传出。
“马哥,是我,小江。”
众人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声音来源于一个极其消瘦的男子口中,那男人瘦的眼睛往前突了出来,一口焦黑的牙齿在讨好的笑容下出来。
那个被叫做马哥的男人转头看去,随即露出不屑的表情。
又一个套近乎的人出现了。
“马哥,你还记得'岛中监狱'吗?”
马哥抬了抬自己的眼皮,朝着那个男人投去了目光,'岛中监狱'里关着都是罪恶深重的仇人,十恶不做,为防止里面的犯人越狱,因此建设在岛上。
从建筑开始,就没有犯人能从中逃出去。
在2月之前,他曾从狱友手中获取了重金买来的监狱设计图,打点好了一切,他奶奶的,也不知道哪个鸟人,趁他不注意,给了他一下,再次醒来,便是这岛不拉屎的破地方。
鸟不拉屎还真的不夸张,自他来这里后,就没有看到有飞禽在这座孤岛上停憩。
“马哥,你看,现在都己经快过了一天。你还没吃饭吧,小的我,没啥本事,厨艺倒是精湛。”
马山宏肚子“咕咕”的叫着,对长相像猴的男人问道:“你叫什么?”
“你叫我小二就行。”
“叮当”两声,小二所处笼子被打开了,他恭维着马山宏,屁颠屁颠地问着马山宏的喜好。
转身踏入深山中时,马山宏在背后恶狠狠地说:“你要敢跑,我就把你的头取下来当球踢。”
小二回头面露笑意地回道:“放心吧,马哥。”
马山宏目光落在了小二手上,那密密麻麻的针孔,让他眼睛一眯,但奈何他的肚子接受不了片刻猜疑,便放小二进入山中。
许久之后,太阳己经降落到了半空中,小二还未归来,笼子像是一堵隐形的隔绝墙,让笼外笼内的人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