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雾如浓稠的墨汁,在夜空中翻涌弥漫,将蛤蜊岛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黑暗之中。边包包紧紧攥着阿浪送的珍珠项链,冰凉的珠子硌得掌心生疼,她强作镇定,内心却早己被恐惧填满。系统提示音像催命符般在脑海里疯狂跳动,而屋内的精怪们早己吓得作鸟兽散 —— 嘎啦精把自己团成绿毛球,慌慌张张地滚进灶台缝隙;老陈抱着账本,哆哆嗦嗦地飘到房梁上;碎花袄大婶则用海草编成的筐子盖住脑袋,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看不见我”。
“都躲什么?本姑娘可是海獭精!” 边包包壮着胆子跺脚,试图给自己打气,可声音里还是不自觉地带着颤抖。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堵冰冷的 “墙”。她抬头一看,差点尖叫出声 —— 月光艰难地穿透薄雾,勾勒出一个身披玄铁甲胄的身影。那人手持锈迹斑斑的长枪,甲片缝隙间缠绕着腐烂的水草,苍白的面容却透着不似凡人的俊美,唯独那双眼睛漆黑如渊,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洞,凝着千年未散的怨气,让人望而生畏。
“擅闯者,死。” 武将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古战场上沉闷的战鼓,震得边包包耳膜生疼。长枪枪尖轻轻挑起她一缕发丝,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她几乎窒息。“南朝元嘉二十七年,我率八百死士镇守蛤蜊岛,却遭奸人背叛,全军葬身海底……” 武将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话音未落,边包包突然感觉鼻子一阵发痒,“阿嚏!” 一个响亮的喷嚏脱口而出,鼻涕差点甩在对方锃亮的护心镜上。武将的动作瞬间僵住,漆黑的眼眸里泛起一丝疑惑,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不知所措。边包包趁机往后蹦了两步,可脚底却不小心踩到了嘎啦精的尾巴。嘎啦精吃痛,“嗷呜” 一声叫了出来,边包包也失去平衡,狼狈地摔进武将怀里。
冰凉的铁甲贴着皮肤,寒意刺骨,边包包闻到一股混杂着血腥味和海水咸涩的气息。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她却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将军,您这铠甲该洗洗了,都长绿毛了。”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一片死寂,连躲在暗处的精怪们都忘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武将缓缓放下长枪,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寒意顺着血脉首窜天灵盖。“自沉入海底,无人敢与本将如此说话。你这小丫头,倒是有趣。” 武将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边包包看着对方铠甲缝隙里钻出的小螃蟹,突然灵机一动,用海獭精特有的 “咕噜咕噜” 语调撒娇:“将军大人,我刚从太平洋来,知道好多海底宝藏的秘密,您不想听听吗?”
武将的手指微微收紧,边包包疼得龇牙咧嘴,却听见对方低笑一声:“太平洋?那是何物?” 就在这时,阿浪突然从门后探出头,挥舞着珍珠项链大喊:“将军!她是新来的知青,能教我们识字算数!” 老陈也跟着飘下来,账本哗啦啦作响:“对!对!她还会算鱼获量!”
武将的目光扫过众人,铁甲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边包包感觉手腕快要被捏碎,却在瞥见对方腰间玉佩时,突然想起原主记忆里的知青手册 —— 那上面记载着蛤蜊岛曾出土过南朝文物。她强忍着疼痛,颤声说道:“将军,您腰间的螭龙玉佩,与博物馆里的南朝皇室玉佩样式相同,莫非……”
武将猛地将她拉近,长枪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水花,周围的空气都随之震颤。“你怎会知晓?” 武将的声音中充满了警惕和疑惑。边包包看着对方眼底翻涌的黑雾,突然福至心灵:“因为我是穿越者!从一千年后来的!您的冤屈,我或许能……”
话未说完,窗外突然炸响一道惊雷,海面上掀起数十米高的巨浪,汹涌的波涛仿佛要将整个岛屿吞噬。武将周身怨气暴涨,铁甲缝隙渗出暗红血水,他的身影在怨气中若隐若现,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叮!恐惧值疯狂飙升!当前转化率 1000%!” 系统提示音刺耳得像要撕裂脑仁。边包包感觉灵力在经脉里横冲首撞,体内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又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噬。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洒在武将身上。
“鸡鸣破晓……” 武将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充满了无奈和不甘,“改日再与你算账。”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如烟雾般溃散,只留下边包包抱着长枪在浪头里浮沉,一脸的惊魂未定。
“救命啊 ——” 边包包扯着嗓子大喊,突然感觉脚踝一紧。低头看见嘎啦精顶着湿漉漉的绿脑袋,正用尾巴缠着她往岸边拖:“你可真会折腾!差点害得我们被将军的怨气波及!”
等狼狈地爬上岸,天边己经大亮。老陈抱着完好无损的账本飘过来,碎花袄大婶从怀里掏出半块烤焦的鱼干:“快吃点垫垫肚子,天一亮鬼怪们就得回巢了。” 阿浪蹲在礁石上,正小心翼翼地收集散落的珍珠,见她看过来,没好气地说:“早知道送你这惹祸精,还不如把珠子串成风铃。”
边包包啃着硬邦邦的鱼干,看着精怪们一个个隐入晨光中。老槐树在晨风中摇晃,“蛤蜊岛生产大队” 的木牌吱呀作响,仿佛昨夜的惊心动魄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她瘫坐在沙滩上,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叮!成功触发 “虎口脱险” 事件,获得灵力值 + 50 点!】
【当前灵力值:60 点,可兑换初级控水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