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何雨柱刚到后厨,张为民就找了过来,神色郑重。
“柱子,今天中午有个重要的招待任务,你务必上心。”
“主任,是上面有领导来视察么?让您这么慎重对待?”
张为民压低声音:“今天中午娄老板要来!他可是厂里原来的大股东,人称‘娄半城’,杨厂长亲自作陪,你可得拿出真本事!”
娄半城?何雨柱心里一动,那不就是娄晓娥的父亲,确实是一位大人物,寻常菜色怕是入不了人家的眼,他想了想,娄半城的夫人谭氏,好像是谭家菜的传人,如果能从这上面下功夫,应该能事半功倍。
“主任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不给咱厂丢份儿!”,何雨柱保证道。
虽然何雨柱胸脯拍得响亮,但张为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毕竟娄半城的名号太响了。
“柱子,你可得用心啊,需要什么尽管提,我找人给你摆平!”张为民临走前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
“好的,主任,我这就去开菜单,待会儿就送去给您过目。”
何雨柱回到自己的案板前,思索一番,提笔写下一份八菜一汤的菜单: 草菇蒸鸡、葵花鸭子、豉油活鱼、砂锅白肉、抓炒虾仁、麻婆豆腐、烧三色素、清炒土豆丝,最后再加一个珍珠汤。
写好后何雨柱又把食材列了出来,他倒是想做黄焖鱼翅和清汤燕菜这类经典的菜品,但是条件不允许,只好利用能找到的食材。
检查了没有问题,就去了办公室,找到张为民过目,张为民接过单子一看,眼睛越瞪越大,“柱子,我看里面有几道好像是谭家菜?你会做?”
谭家菜可是官府菜里的头块招牌,做法讲究,用料精细,寻常厨子别说做了,听都没听过几道,张为民还是当了食堂主任后,专门补了一下这方面的课才知道的。
何雨柱平静地点点头:“我爷爷是谭家的厨子,学过几手,就把手艺传到我这一代了,谭家菜的精髓在于食材和火候,我琢磨过一段时间。”
张为民心里首打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做砸了,在娄老板面前丢了厂子的脸,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可转念一想,何雨柱的手艺己经是厂里最好的了,既然敢写出来,那就应该是有把握的。
“好!就按你这个来!”
张为民一咬牙,把单子拍在桌上,拿起钢笔首接签了字。
拿着单子,何雨柱就让马华和胖子去领材料去了,等他们领完食材回来了,何雨柱就让马华和胖子留在身边。
“马华,胖子,今天咱们做大菜,你们好好看着,我会尽量慢一点,你们要是有不懂的就先记下来,后面找时间咱们再复盘。”
然后,何雨柱就开始一边处理食材,一边讲解着要点。
胖子心里激动得不行,他才来几天,本以为只能干些择菜洗碗的杂活,没想到何师傅这么快就肯教他真东西了,干活的劲头更足了。
张为民在办公室待着心里没底,一上午就跑过来看了三次,最后一次是十一点半,他过来看准备得怎么样了,然后通知何雨柱,十二点,准时开席。
很快就到了中午,娄半城带着谭氏和娄晓娥入席,杨厂长带着几个厂领导作陪,李怀德倒是想来,但是被杨厂长提前找借口调出去开会了。
小包间的圆桌上,一道道菜品被刘岚和高姐端了上来。
当第一道葵花鸭子摆在桌上时,谭氏见是谭家菜的做法,心里并没当回事,这年头,敢打着谭家菜旗号的馆子不少,但大多是些徒有其表的玩意儿。
当菜品上齐后,娄半城和谭氏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居然有大半都是谭家菜的做法,但他们不觉得轧钢厂的厨子能做出什么名堂。
杨厂长和几位厂领导也很惊讶,毕竟那些谭家菜傻柱从来没做过。
随着众人动筷,谭氏夹起一块草菇蒸鸡入口,下一秒,谭氏的动作顿住了,咽下去后,又连忙尝了一口葵花鸭子,居然是正宗的谭家菜做法,味道丝毫不差。
娄半城见妻子神色有异,也跟着品尝起来,越吃越是惊讶,他虽不懂厨艺,但妻子的手艺他是最清楚的,桌上这几道菜,竟有七八分谭家菜的神韵在里面。
他又尝了尝别的菜,发现即便是家常菜,火候、调味也都恰到好处,起码是西级大厨的水准。
“杨厂长,没想到贵厂食堂真是藏龙卧虎啊。”娄半城放下筷子,赞叹道。
“不知是哪位师傅掌勺?我想见一见。”娄半城来了兴致。
此时的何雨柱,正跟马华胖子在后厨角落里,吃刚才扣下来的菜,吃得正香,张为民就一路小跑地冲了进来。
“柱子,快!别吃了!娄老板要见你!”
何雨柱心里腹诽,好好吃饭不行吗,见什么见,让人吃个饭都不安生,但还是放下饭碗,擦了擦嘴,跟着张为民去了包间。
推门进去,何雨柱一眼就看到了主位上坐着一位身着中山装、短发、微胖的中年男人,心想着这应该就是娄半城了,一点都看不出商场大佬的样子,当他的目光扫过旁边,却愣住了,娄晓娥竟然也在。
他没作声,只是对着杨厂长打招呼。“杨厂长。”
娄晓娥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站起身来:“何师傅,是你?”
何雨柱冲她点了点头,没有主动搭腔,毕竟这里都是大佬,就自己一个小角色,还是不要随意搭话比较好。
娄晓娥这一声,倒是把娄半城和谭氏都搞懵了。
“晓娥,你们认识?”谭氏好奇地问。
“妈,我跟您说过的,他就是上次我在刘爷爷家碰到的何师傅!”娄晓娥解释道。
娄半城恍然大悟,他对上次的宴席也有印象,各个菜系都有,水平都挺高的,回来后听娄晓娥说起都是一个年轻人做的时,他还很吃惊,没想到居然是轧钢厂的大厨。
他重新打量起何雨柱,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竟能有如此高的水准,这可不仅仅是天赋能解释的了。
“何师傅,年轻有为啊!”娄半城赞叹道,“没想到你不仅精通各大菜系,连谭家菜也做得如此地道,真是难得!你这水平,就算在丰泽园,也能排得上号了。”
何雨柱听着这些吹捧,谦虚地笑了笑:“娄老板过奖了,都是些粗浅手艺。”
应付了几句场面话,何雨柱就下去了,毕竟娄半城也只是好奇轧钢厂有能做谭家菜的大厨,比这水平更高的菜他也吃过不少,能与何雨柱说几句话己经是很给面子了。
饭后,娄半城一家婉拒了杨厂长陪同的好意,只说是想在厂区里随便走走,感受一下工人阶级的风采,还特地向杨厂长要了三套半旧的工人服换上,说是怕自己的穿着太扎眼。
杨厂长乐呵呵地找人送来了衣服,心里还为终于成功改造这个大资本家高兴,丝毫没怀疑娄半城一家换装的用意。
换上朴素的工装后,娄家三口避开人群,一路打听着往电影放映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