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心情大好,脚步轻快地拐进西合院。
一进中院儿,就看到两个三岁左右的孩童正绕着石桌转圈,正是易中海新收养的易家恩和易家丽,两个小家伙手里都攥着几颗花花绿绿的水果糖,小脸上满是幸福和满足,见到何雨柱,还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哥哥好”。
不远处,棒梗和小当蹲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一起眼巴巴地瞅着易家兄妹手里的糖,小当扯了扯棒梗的衣角,小声央求:“哥哥,他们有糖吃,我也想吃……”
棒梗没作声,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着寒光,以前,易爷爷三天两头就会塞给他一些零嘴,院里的小孩都羡慕得不行,自己只不过骂他一句绝户,一切都变了,不仅再也没给过自己零嘴,反而从外面领回来这两个小野种,把本该属于他的零食,全都给了他们!
在他扭曲的心里,易家兄妹手里的每一颗糖,都是从他嘴里抢走的。
小当还在旁边小声念叨着:‘哥哥,我也想吃糖……”
棒梗神色己经阴沉,紧紧攥着拳头,小当一声声的央求,更像是给了他一个借口,他猛地从台阶上蹿了起来。
“小杂种,站住!”
棒梗恶狠狠地冲到易家恩面前,伸手就去抢他攥在手心里的糖,易家恩下意识地把手往回缩,嘴里喊着:“我的,这是我的糖!”
“放屁!这是我的!”
棒梗一把没抢到,气急败坏,使出全身力气,狠狠一推。
易家恩被推得站立不稳,头磕在石桌的边角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棒梗趁机把他手里的糖尽数抢了过来,还不解气,一边用脚去踢他,一边骂道:“小偷!野种!敢抢我的东西,打死你!”
易家丽吓坏了,呆立在原地,随即也跟着大哭起来。
“棒梗!你干什么呢!”
刚走到家门口的何雨柱,听到动静转身,恰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抓住棒梗的胳膊,将他从易家恩身边拉开。
“傻柱!你放开我!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倒要问你干什么!”何雨柱提溜着他,“十来岁的人,抢三岁孩子东西,还动手打人?棒梗,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我没有!是他先抢我的!”
棒梗梗着脖子狡辩,胳膊被何雨柱抓得生疼,用力挣扎了几下,没挣脱,便扯着嗓子在院里大喊起来:“傻柱!你放开我!你凭什么抓我!你个傻柱,你打我!”
他这一嗓子,立刻把屋里贾张氏给引了出来。
“哪个杀千刀的敢动我大孙子!”
贾张氏从屋里出来,见棒梗被何雨柱抓着,以为何雨柱在打棒梗,压根不问青红皂白,首接就扑了上来,张牙舞爪地去挠何雨柱的脸,嘴里污言秽语像连珠炮似的往外蹦:“好你个天杀的傻柱!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打我孙子!你个没人要的绝户,想断我贾家的根是吧!今天不把你这身皮扒下来,我就跟你姓!”
贾张氏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那架势,活像是何雨柱把棒梗怎么样了似的。
何雨柱侧身躲开她的爪子,手上却丝毫没松。
“贾张氏,你把眼睛睁大点看清楚!是你孙子抢人家孩子的糖,还把人推倒撞破了头!我这是在教育他,免得他以后走上歪路,进少管所给你丢人!”
“你放屁!我孙子乖着呢!怎么可能抢东西!”
贾张氏根本不信,指着何雨柱骂道:“肯定是你傻柱不安好心,串通那两个小野种,故意欺负我家棒梗!”
院里的动静惊动了易中海和一大妈,两人快步从屋里出来,一大妈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哭的易家恩,心疼得赶紧跑过去把孩子抱起来。
易中海的目光扫过被何雨柱提着的棒梗,最后落在他手里的糖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够了!贾张氏,你给我闭嘴!”
易中海怒喝一声,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看看你孙子干的好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有脸在这儿嚎丧?!”
贾张氏的骂声戛然而止,她没想到易中海这个老好人也会发脾气,会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一时有些发懵。
这时,秦淮茹也匆匆从屋里出来,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她一看这场面,就知道肯定是棒梗又惹事儿了,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她知道得罪了何雨柱事小,要是彻底惹恼了易中海,她们家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一大爷,对不住,对不住!孩子小,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
毕竟是小孩间的矛盾,易中海见秦淮茹一脸诚恳,也不好多说,于是看向何雨柱:“柱子,放开他吧,谢谢你了。”
何雨柱这才松开了手,棒梗得了自由,立刻躲到秦淮茹身后,他看着易中海,眼神里满是怨毒,在他看来,一大爷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护着他的慈祥大爷了,都怪那两个小野种!是他们抢走了自己的一切!
他死死地瞪着被一大妈抱在怀里的易家恩,那目光,不像个孩子,倒像条伺机报复的毒蛇。
秦淮茹连忙拉着棒梗上前,露出一副愧疚又无奈的表情,“棒梗,还不快给一大爷道歉!”
棒梗梗着脖子,不情不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大爷,我错了。”
“不是跟我道歉。”
易中海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一大妈怀里的易家恩,“去,跟我们家恩道歉。”
棒梗听到要跟那个小野种道歉,脸色瞬间涨红,猛地甩开秦淮茹的手,扭过头去,死活不肯动弹。
秦淮茹脸上有些挂不住,只能强笑着打圆场:“一大爷,棒梗这孩子脾气倔,您看……家恩伤着哪儿没有,我家里有红药水,要不先给孩子擦擦?”
“不必了。”易中海冷冷地回道,眼神里带着一丝嫌恶,“你们家的东西,我们用不起,也用不着。”
“实在不好意思,一大爷,一大妈,棒梗这孩子实在不懂事儿,我这就回去教育。”
秦淮茹的笑容僵在脸上,狠狠瞪了棒梗一眼,拖着他的手,又拽上小当,急匆匆地回了屋。
临进门前,她眼神复杂地扫过易中海和他护着的两个孩子,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和不甘。
贾张氏见秦淮茹丢下自己走了,知道再闹下去也讨不到好,她不敢对易中海表示不满,就狠狠剜了何雨柱一眼,灰溜溜地跟着进了屋。
易中海叹了口气,走到何雨柱跟前,诚恳地说道:“柱子,今天多亏你了。”
何雨柱摇了摇头:“一大爷,您说这话就见外了,还是赶紧看看家恩伤者没有吧。”
何雨柱看着贾家紧闭的房门,想起刚刚棒梗那怨毒的眼神,心里清楚,这根苗子,己经彻底长歪了。
一大妈抱着还在抽泣的易家恩,小声地哄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揉着他脑后的痛处,一边柔声叮嘱:“家恩,家丽,以后离那个哥哥远一点,别跟他玩,听到了吗?”
两个孩子似懂非懂,易家恩把头埋在了一大妈的怀里,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