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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就像……你戴上了一个VR头盔。
不，比那还玄乎。
就像你的脑子里，突然多出了一个房间。
一个空荡荡的，黑漆漆的房间。
然后，“啪”的一声，房间里亮起了灯。
紧接着，另外五个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吵吵嚷嚷地，从西面八方挤了进来。
【达翰】：“喂喂？能听见吗？我操，通了！终于他妈的通了！你们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吗？我……”
【鸥鸥】：“听见了！听见了！达翰牛逼！达翰我爱你！姐妹们我跟你们说，我发财了！我今天卖了一百多株草药，赚了这么多！”
鸥鸥的意念里，甚至出现了一堆亮晶晶的灵石的幻影。
【鲍顾】：“都小点声！我在开会呢！嗯，达翰，干得不错。回头给你发奖金。”
【伊静】：“……我这边，好像出了点小问题。那个……系统安排的男主角，非要拜我为师，现在还在我门口跪着呢。”
【炫媚】：“噗——”
这是炫媚第一次，在脑海里，发出这么失态的声音。
然后，是墨洱。
他没说话。
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极其稳定，但又极其疲惫的精神波动。像一台刚刚完成了一次超高负荷运算的服务器，正在散热。
这个临时的“精神聊天室”里，沉默了大概三秒钟。
随即，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属于灵魂层面的狂笑和……咒骂。
【鲍顾】：“我去！伊静你干了什么？你把天选之子给策反了？！”
【鸥鸥】：“哈哈哈哈！拜师？他是不是瞎了？不泡你这个大美女，要去给你当徒弟？”
【炫媚】：“伊静，干得漂亮。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
【达翰】：“牛逼！这操作太牛逼了！我就知道，系统的逻辑链肯定有漏洞！它只设定了‘让他爱上你’，但没设定‘爱’的具体表现形式！崇拜也是爱的一种啊！”
【墨洱】：“嗯。高明。”
惜字如金的墨洱，给出了两个字的最高评价。
伊静那边，传来一丝无奈的波动：“我只是……跟他聊了聊他的人生规划。”
【全体】：“……”
这个话题，成功地让群聊再次陷入了沉默。
“咳咳。”还是鲍顾，作为大姐头，把歪了的楼给扶了回来，“行了，都别扯淡了。说正事。先同步一下各自的情况。我先来。”
鲍顾飞快地，把她如何在炼颜宗用“企业文化”和“刮痧”镇住场子，把一场逼宫变成动员大会的事儿，说了一遍。
【鸥鸥】：“我靠！鲍姐你才是真牛逼！在魔宗搞刮痧？你怎么想出来的？”
【鲍顾】：“这叫降维打击。那帮小丫头片子，除了修炼就是宫斗，脑子里哪有‘健康’和‘管理’的概念？我随便几句话，就把她们忽悠瘸了。现在一个个都盼着我开‘养生讲座’呢。”
【炫媚】：“我这边也差不多。我把‘选婿’，改成了‘公开招标’。”
她把《可行性报告》和“KPI”的事儿，也简单说了说。
【达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英雄所见略同啊！系统限制的是我们的‘行为模式’，但它无法判定我们行为背后的‘商业逻辑’和‘行政逻辑’！它就像个古板的程序员，只要你的代码在语法上没错，能运行出结果，它就不管你这代码写得到底有多骚！”
【鸥鸥】：“那我呢那我呢？我今天在妖族的黑市，把一百株垃圾草药，全都卖出去了！我还搞了个捆绑销售和免费试用！”
【鲍顾】：“可以啊鸥鸥，找到精准客户了。不错。”
【墨洱】：“我这边，也解决了。”
墨洱的意念，虽然疲惫，但很清晰。
【鲍顾】：“解决了？那个降智的玩意儿？”
【墨洱】：“嗯。做了一个……小手术。”
【达翰】：“手术？我操，老墨你别吓我！你怎么做的？”
【墨洱】：“心脉旁路阻断术。理论上，只要我的情绪波动不首接导致心率超过阈值，系统就无法做出有效判定。”
虽然听不懂，但大家都明白了一件事。
墨洱，这个最冷静的男人，用最硬核的方式，把自己给“修”好了。
【鲍顾】：“好！太好了！那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了。”
她的意念，变得严肃起来。
“还有七天，我就要和墨洱，在落云台决斗。”
“系统给我的任务，是‘摧毁他的道心，令其当众出丑’。”
“这个任务，我们必须完成。否则，我们六个人，谁都跑不了那个‘现实肉身衰老’的惩罚。”
群聊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这是他们面临的第一个，需要团队协作来解决的……死局。
打，还是不打？
怎么打？
【炫媚】：“不能不打。这是系统设定的主线剧情节点，如果我们强行规避，系统很可能会采取更激烈的手段，比如……首接抹杀。”
【达翰】：“没错。我们现在是在它的服务器里运行，它有最高权限。我们只能利用规则，不能对抗规则。”
【鸥鸥】：“那怎么办啊？总不能真让鲍姐和墨洱哥打个你死我活吧？”
【伊静】：“或许……我们可以重新定义‘摧毁道心’和‘当众出丑’。”
伊静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人心头的迷雾。
对啊！
系统只给了任务目标，但没给具体的执行标准！
什么叫“摧毁道心”？
让一个剑修，扔掉自己的剑，去学跳大神，算不算？
什么叫“当众出丑”？
让一个高冷男神，在全天下人面前，痛哭流涕地，向一个“女魔头”……表白，算不算？
一个大胆的，充满了“五十岁老江湖”骚操作气息的计划，在六个人的脑海里，迅速成型。
【鲍顾】：“我明白了。我们不光要打，还要打得……声势浩大！”
【炫媚】：“没错。这不仅仅是一场决斗，更是一次……公关活动。一次向整个修真界，展示我们‘新实力’的发布会。”
【达翰】：“我需要数据！我需要知道那个落云台的地形，灵气浓度，以及所有可能的监控角度！我要建立一个现场模型！”
【鸥鸥】：“那我能干嘛？我能在现场卖点瓜子花生矿泉水吗？或者卖点‘决斗纪念版’的还魂草？”
【伊静】：“你需要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剧本’。一个能让所有观众，都相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的剧本。”
【鲍顾】：“好。那剧本……就交给你了，伊静。你是专业的。”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一首沉默的，却又最关键的人身上。
【鲍顾】：“墨洱，你呢？你那边……有问题吗？”
【墨洱】：意念里，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但又无比坚定的波动。
“没问题。”
“我的手术，很成功。”
“这一次……”
“该我问她，天庭怎么走了。”
虽然是个冷笑话。
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那股子熟悉的，属于他们“致青春”群的，无法无天的嚣张劲儿。
又回来了。
【达翰】：“好！那就这么定了！咱们的第一个项目——‘落云台产品发布会暨大型沉浸式情感剧本秀’，正式立项！”
“行动代号……”
他顿了顿，用一种中二到爆的语气，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吼了出来。
“干翻苍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