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上的数字跳转到23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温阮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根本无法站稳,脚上还穿着一双近十公分的高跟鞋,意识清醒的时候倒还好,这会儿晕了,人也跟着那双鞋子东倒西歪。
陈斯年伸手搀扶,可他个子虽然高,但本就瘦弱,平时又缺乏锻炼,温阮虽然瘦,但有一米七的个头,他还真抱不动,根本支撑不住温阮的体重。只能搀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狼狈至极。
就在这时,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一个男人迎面走来。
为首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拔,一身纯黑色的定制西装,衬得他肩线宽阔而冷硬。
走廊幽暗的光线勾勒出他深刻而冷峻的侧脸轮廓,薄唇紧抿,鼻梁高挺。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沉稳气场,眼神淡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疏离。
居然是谢知珩,他旁边跟着的都是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陈斯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跳如擂鼓般震耳欲聋。
若是平时,这样的大好机会,他一定会想尽办法上前结交,可此刻,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走廊狭窄,无处可躲,此时转身倒显得不对劲,更何况温阮还是这样的状态。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假装没认出对方。
谢知珩居高临下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陈斯年,然后,极其自然地落在了陈斯年身后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上——温阮。
只是短暂两秒,便轻慢地挪开,那一眼看似随意,却仿佛带着实质的重量,让陈斯年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陈斯年的脸瞬间由惨白转为死灰。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想要把自己缩进墙壁里,身体却因为过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僵硬得不听使唤。慌乱中,他左脚绊住了右脚!
“呃啊!”一声短促的惊呼,陈斯年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像个笨拙的提线木偶,狼狈不堪地向前扑倒!
就在他倒下的瞬间,本就意识不清的温阮失去支撑,软绵绵地从他怀里向前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修长有力的手臂闪电般伸出,稳稳地接住了她,牢牢护进怀里。
谢知珩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将温阮护在怀中,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温阮视线首先撞入一片纯黑,质感冷硬的西装布料,顺着那挺括的肩线向上,越过线条冷硬的下颌,她终于对上了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眸。
谢知珩表情平淡,看起来就仿佛一位过路的好心绅士,只是顺手而为,并不掺杂任何妄念邪心。
温阮歪着身子站在原地。
脸颊泛起醉人的红晕,眼神朦胧而魅惑,乌黑的长发因为刚刚的动作散乱开来,有几缕散落在脸上,微微的潮湿,配上她雾霭蒙蒙的眼神,以及微张的红唇,更添几分风情。
谢知珩的瞳孔微微收缩,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却又在瞬间克制住自己。
温阮只觉得浑身像是着了火,燥热难耐。谢知珩身上清冷的松木与烟草香气,却如同清凉的泉水,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紧紧抱住谢知珩,声音带着撒娇般的软糯:“好热……”
她的双手不安分地在谢知珩身上摸索,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温阮其实也分辨不清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只能遵从本能贴近他,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谢知珩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随即恢复平静,深处却翻涌着令人心悸的暗潮,男人眼神瞥过陈斯年。
陈斯年站在一旁,脸色难看至极,有一瞬间的愣神,不敢上前一步。
温阮的指甲深深陷进男人西装的面料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急促的呼吸喷洒在谢知珩颈侧,带着灼热的温度,像是一簇簇跳动的火苗。
强烈的空虚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胸腔里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渴望,却又抓不住任何实质。
她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紧紧缠着他,丝绸衬衫被扯得歪斜,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的光泽。
温阮踮起脚尖,滚烫的脸颊贴着谢知珩的喉结,终于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谢知珩如同雕塑般立在原地,俊脸波澜不惊,唯有喉结在她额前轻轻滚动,藏在衣料下抵在她腹部的某处,正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
“阿阮!”陈斯年这才如梦初醒,上前试图从谢知珩手中接过温阮。
然而他刚触到她的手臂,就被一道冰冷的目光刺得脊背发凉。谢知珩搂着温阮肩膀的手臂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意思。
那双墨色瞳孔里翻涌着刺骨寒意,仿佛能将他瞬间冻结。
“谢总...”陈斯年的声音发颤,冷汗顺着后背滑落,“她...是我未婚妻,抱歉,她今晚喝多了...”
此刻的谢知珩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凶残与凉薄的本性,眼神冷到蚀骨,看着陈斯年就像看着垃圾,厌恶至极。
“未婚妻?”谢知珩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却结着冻人的冰霜。
他当然知道她的未婚夫是他,但他就想跟温阮接触得久一点。
陈斯年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即便不了解,陈斯年仍旧能感觉到男人眼神里的敌意,他后脊一凉,好半晌才找回声音。
他强作镇定:“是,我是陈斯年星越娱乐老板,温阮是我的未婚妻。今晚我们受邀参加宴会,您可以派人核实。”
谢知珩沉默不语,任由温阮在怀中不安分地扭动。
她连连,指尖己经探进他的西装内,无意识地着他结实的胸膛。这份坦然的亲昵,让陈斯年脸色愈发难看。
男人对此不回应,也没有阻止,但他淡漠高傲的表情,看起来尤其坦然。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旁边的助理附在谢知珩耳边低语了几句。
谢知珩抬眼 ,视线再次对上煞白着脸的陈斯年,他扯了扯嘴角,终于松开手,语气突然变得温和:“抱歉,是我唐突了。”
男人脸上挂起礼貌的笑容,没有了刚刚那样强悍的压迫感,看起来完全是个斯文有礼又极具爱心的绅士
陈斯年如释重负:“该道谢的是我,谢总仗义援手。”
闻言,谢知珩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侧身让开。
陈斯年又道了谢,扶着温阮强装镇定地往前走,终于到房间门口,回头却见谢知珩等人还站在原地,他心里有些奇怪,但这会儿温阮又闹腾起来,他也顾不上其它,扶着她进了房间。
待陈斯年扶着温阮消失在走廊,谢知珩眼底的温度瞬间消失殆尽,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低气压让周围的人都噤了声。他冷声吩咐:“24小时盯着那个房间。”
说罢,便大步流星地往电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