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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几天时间处理自己的工作，班曜也算是“既来之则安之”，领导同事多有惋惜，又听说新东家先给了几万的红包，都只能酸酸地祝他前途光明。
班曜拿着离职证明，拍了一张给乔觉看：我可是真的辞职了。
乔觉秒回：这就到你家门口。
班曜惊了一下，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赶回出租屋。拐过楼梯时，果然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刘老太太门前。
那人穿着熨帖的浅灰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正微微倾身查看门牌号。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午后的阳光穿过楼道破旧的窗纱，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细碎光斑。
正是乔觉。
他摘下眼镜，笑道：“你好，初次见面，我是乔觉。”
墨镜摘下时，班曜呼吸一滞。镜片后是双温润如玉的眼睛，眼尾微微下垂，看人时带着三分笑意。他鼻梁高挺却不显凌厉，唇色很淡，笑起来时左边会先扬起一个小弧度，像初春解冻的溪水般令人心头一软。
不愧是演员，颜值没的说，也就比自己帅一点。
"你好，快点给我签合同吧，"他故意把话说得又急又快，像在掩饰什么，"我这个月还想交社保呢。"
结果乔觉当没听见，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刘老太太的门。
钥匙转动的声音像一声悠长的叹息。门开的刹那，班曜下意识屏住呼吸。客厅摆设原封不动，只是原本浸透地板的暗红痕迹消失得干干净净，连血腥味都被某种檀香取代。
这过分的整洁反而让后颈寒毛倒竖，仿佛有双无形的手连夜擦拭了所有罪证。
里面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只有血迹不存在了。
"你为什么有钥匙？"班曜突然伸手撑住门框，这个动作让他离乔觉的侧脸只有半尺距离，他甚至看见对方睫毛轻轻颤了颤。
乔觉说：“刘老太太只有一个极远的侄女，如今也不想要这凶宅，我就出钱买了，只等手续走完，连屋子带里面家伙，一起卖给我。”
鬼精留在这里，没头没尾，乔觉思忖没有这么简单，就想买下这里，慢慢调查。
而且这事一出，从开发商和物业到住户都不愿明着暴露出过凶案的具体房间，太影响房价，公告也不会明说，相对也算隐蔽，谁也想不到大小是个明星，会买一间凶宅。
班曜撇了撇嘴，正要说话，突然乔觉的手机响了，还是个视频电话。
乔觉西下看看，将镜头对向一面看起来还比较正常的空处，接通了电话，班曜也没凑上去看，只是那边声音实在是很大。
“老乔你去哪了！？”一道清脆女声，中气十足，吓了班曜一跳。
乔觉缓声道：“在朋友家——”
“你放屁！我还不知道你？”那边顿了一顿，似是在酝酿什么，乔觉认命般叹了口气，果然下一秒听筒里就噼里啪啦炸开连珠炮，根本接不上话。
“距离中午我一个没留神你玩失踪不过两个小时，你穿的虽然不是预计晚上见导演的外套，但是衬衫领结穿戴妥当，这段时间里你穿戴整齐，意欲躲过我，却不想耽误晚上见导演。所以你是打扮了一半出门，要处理什么事情，然后再化妆见导演，这中间只有西个小时，这说明你要办的事离我不远，而且可以很快就办完。这件事很重要以至于你要亲自来，又没有那么重要，因为不能耽误你见导演。”
班曜小声道：“我靠你也太惨了，而且这也猜不出来吧……”
“……综合之前你让我取钱，打印户口本，你一定是置产了！我早跟你说买大件要和公司报备，说吧，是玛莎拉蒂还是中福别苑？现在有钱也不要乱花，谁知道你将来什么时候穷。”
班曜：“……妈的我惨，我惨。”
乔觉耸了耸肩：“是中山小区的一套房子。”
视频那边迟疑了一下，问：“中山小区？是什么新开发的别墅区么？”
班曜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视频那头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杂音。"你是谁？"屏幕里的女人微微眯起眼睛，红唇抿成一条锐利的线。
乔觉慢悠悠地把手机转了个角度，慢吞吞道：“我就说了是朋友这，他家和我家关系不错，孩子毕业不肯吃苦，他爸托我爸送来我这当助理，见见世面，又磨练磨练……好歹是熟人，房子是我买的，暂时给他住着。”
班曜这才看清她的全貌——她梳着一丝不苟的低马尾，耳垂上两颗珍珠耳钉随着她偏头的动作泛着温润的光。
她穿着剪裁利落的米色西装，领口别着一枚造型简约的钻石胸针，整个人像把出鞘的利剑，连眼尾精心勾勒的上挑眼线都透着股凌厉劲儿，显然对乔觉的话还有怀疑。
班曜问了个好，乔觉立刻知趣地介绍道：“这位，就是未来的经济一姐，金牌合伙人，我的倚靠，焦青萍女士。”
焦青萍冷哼一声：“靠你我算是没有出头之日了，你就仗着别人给你钱外加运气好在这作死。”
班曜饶有兴趣：“怎么作死的，说来听听。”
焦青萍立刻又怼向班曜：“以后他就是咱们的钱袋子，也是你老板，怎么说话呢？”怼的班曜立刻心虚，不敢再问。
挂了视频电话，班曜和乔觉都呼了口气，班曜问：“大哥，你又有金主又有神通的，怎么找了这么个经纪人，教导主任了算是。”
乔觉远目：“那天早上HR工位装顶灯，她的简历落在桌子上没被带走，领导没看见她。结果原本分给我的经纪人水平还不错，被别人运作走了，正巧我也落单，她也落单，就临时凑一起了。”
“然后才知道她能力很强，留学回来精通西门语言，简首是女超人。原本要当老师的，教资这么简单的考试，回回不过，索性来这碰碰运气。”
话罢乔觉还说：“这就便宜我了，可惜我志不在此，她却有让我当影帝的白日梦。”
班曜：……
班曜：问题不大…你运气真不错……
刘老太太的屋子里在没有人住后，迅速的破败下来，短短两周多时间里，神仙像上甚至结了些蛛网。
乔觉走到窗边，指着鬼精道：“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我知道案子结了，人由法律判决，鬼做了恶事，有什么下场，我还没有记下来。”
确实，警察只负责抓人，不负责抓鬼，班曜只想着老太太凶手伏法，却没想过留下鬼精的鬼去了哪里。
“这屋子又破又小，还闹鬼还凶宅，肯定没人会猜我买了这里，就当做咱俩的秘密基地吧，以后躺尸的身体也放在在这里。”
班曜并无不可，只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乔觉摆了摆手：“这件事急不得，就正常过日子就行，你也准备准备入行吧。”
"晚上去见见鬼的人。"乔觉摸着下巴，目光在班曜身上来回扫视。这小子虽然穿着明显洗得发白的藏青色衬衫，领口还微微起球，但胜在肩宽腿长，把廉价西装裤也撑出了几分型。
阳光从窗外斜斜打在他脸上，更显得他眉眼清朗，憋住不说话时还有那么几分俊俏。
"好歹换身衣服，"乔觉故意拖长声调，"别丢我人。"
班曜刚把离职证明折好塞进背包，闻言扯了扯自己最体面的这件衬衫领子："乔老板，这可是我面试专用战袍。"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阳光在他发梢跳跃，"再说了，您给的钱都在这儿——"他拍拍裤兜，"但进了我口袋就是我的钱，想让我买超过200的衣服？"
班曜做了个夸张的割喉动作，"不如让我去见鬼。"
乔觉失笑：“如你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