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助理教练慌慌张张冲进办公室,语无伦次地描述了更衣室发生的“全武行”时,威尔考克斯正在帮铁牛说好话,他试图说服卡特能给铁牛更好的待遇和更长久稳定的培养计划。听到助理教练说的话,威尔考克斯先是难以置信,随即一股狂暴的怒火首冲头顶!
他像一阵风冲进一片狼藉的更衣室,看到地上呻吟的三人(队医正在紧急处理),散落的“凶器”(电棍、铁棍、木棍),以及噤若寒鸦的队员们,他瞬间明白了助理教练所言非虚。
“谁干的?!赵铁牛呢?!” 威尔考克斯的咆哮声震得天花板都在抖。他看向罗林斯三人,目光严厉,“你们先动手的?是不是?!”
罗林斯忍着痛,立刻哭诉:“教练!是铁牛!他疯了!我们只是说了几句赢球是团队功劳,他就突然破口大骂,骂得极其难听!然后…然后就抄家伙打人!你看他把我们打的!” 他展示着自己还在发抖的腿。邓普西和另一人也立刻附和,将自己描绘成无辜的受害者,绝口不提他们先动手扑上去的事实,更省略了铁牛那顿融合三棍客精髓的、足以让人社死的狂喷。
其他队员在威尔考克斯的逼视下,眼神躲闪,没人敢说出真相。罗林斯三人平时的淫威和铁牛最后的恐怖威慑,让他们选择了沉默。
威尔考克斯看着罗林斯等人闪烁的眼神和队员们恐惧的表情,心中己然明了七八分。他太了解罗林斯的为人,也清楚更衣室之前对铁牛的孤立。铁牛那沉默倔强的性格,若非被逼到极致,绝不会如此爆发。
赢了球,本是好事。但现在,主力球员更衣室斗殴,三人受伤(虽然不重,但足够做文章),这绝对是重大违纪事件!媒体一旦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卡特定然暴怒!英足总的调查和处罚也可能接踵而至!
然而,铁牛刚刚上演帽子戏法,以一己之力拯救球队于水火!他是球队目前最锋利、最有价值的武器,也是未来潜在的摇钱树。但这次斗殴,尤其使用了“武器”(尽管是就地取材),性质极其恶劣,将他置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威尔考克斯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压力。此刻这段时间发生在铁牛身上的种种在威尔考克斯脑子中反反复复的回放,他第一次有了想放弃铁牛的想法。但理智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首先需要将这种丑闻控制住,否则对俱乐部,对自己都是一种失控。
“所有人!听着!” 威尔考克斯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用不容置疑的威严下令,“今天更衣室里发生的事情,任何人!绝对!不准对外泄露半个字!包括你们!” 他指着地上的罗林斯三人,“谁敢说出去,不管是谁先动手,一律按最严厉队规处理,滚出球队!听明白了吗?!”
在众人惊恐的点头中,威尔考克斯对助理教练低吼:“立刻封锁消息!让队医处理好他们,对外统一口径是训练中意外碰撞!通知新闻官,取消所有赛后采访!立刻!马上!” 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把这场风暴暂时压下去,再思考对策。
索尔福德城的办公室内,贝克汉姆和加里·内维尔正在观看约克城对阵哈罗盖特的比赛录像,重点回放着铁牛的三个进球和…
一名约克城的清洁工不小心录下来,关于更衣室冲突的“小道消息”。
很显然,贝克汉姆团队的“工作做的不错!”
罗本的内切,范佩西的鱼跃,斯内德的远射…” 贝克汉姆眼中满是赞叹,“难以置信的天赋融合。在那种压力下,队友几乎不帮忙的情况下,一个人解决问题。这种大心脏,是顶级球员的潜质。”
内维尔点头:“尤其是最后那个绝杀后的眼神和怒吼,充满了领袖气质…虽然方式有点…激烈。”
当看到关于更衣室冲突的视频中,铁牛用“三棍”放倒三人时,贝克汉姆和内维尔都愣住了,随即贝克汉姆竟低低地笑了起来。
内维尔皱眉:“这性格…太火爆了,会不会是更衣室炸弹?”
贝克汉姆却摆摆手:“加里,在曼联更衣室,基恩是怎么做的?有时候,一个团队需要这种‘恶人’,需要这种敢于掀桌子、打破腐朽规则的人。关键是,他有没有能力让所有人服气。” 他指着屏幕上铁牛绝杀的慢镜头,“他用场上表现证明了价值,现在,他用这种方式宣告了他的存在和底线。虽然方式极端…但有效。至少,约克城那个乌烟瘴气的更衣室,以后没人敢明着欺负他了。”
内维尔苦涩的摇了摇头:“也许吧,我可不想回忆那些日子,不过我觉得是时候把这个顽劣的家伙带到摩尔巷球场了,你觉得呢?”
贝克汉姆点了点头,看向了赛程表,眼神里面充满了坚定。
布莱克·卡特焦躁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他手指敲击着桌面,心里盘算着如何将铁牛扫地出门,还能创造一点价值。“要不要首接发函给索尔福德城?”
突然敲门声响起,秘书送进来一份加急的、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的快递文件袋。卡特不以为意地拆开,里面掉出两样东西:一枚小巧的U盘和一份来自索尔福德城俱乐部的正式书面报价函。
当他紧张地扫过报价函上的数字时,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随即涨成猪肝色!“150万英镑?!” 他猛地站起来,把报价函狠狠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这远低于他心理预期(500万+),身价,但另一方面,这个价格对于一名英乙球员(即使是刚刚上演帽子戏法的)来说,却又实实在在是“高于市场同类球员”的价格!
这是一份精准的报价,让人无法拒绝的报价!
“他们疯了吗?!贝克汉姆以为他在买白菜?!” 卡特怒吼着,但当他阴沉着脸将U盘插入电脑,点开里面唯一一个视频文件后,所有的咆哮都卡在了喉咙里。
屏幕上,清晰地播放着哈罗盖特赛后约克城更衣室里发生的一切:
罗林斯等人挑衅的嘴脸和恶毒的话语。
铁牛那融合了荷兰三棍客精髓、刻薄到极点的狂喷。
最关键的是:罗林斯三人率先扑向铁牛的画面!以及铁牛“三棍齐出”,干净利落放倒三人的全过程!拍摄角度刁钻,清晰地捕捉到了每一个细节,尤其是罗林斯他们主动攻击的铁证!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卡特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终于明白贝克汉姆那份精准报价了。对方不仅掌握着铁牛竞技能力的巨大潜力,更握住了足以彻底摧毁约克城俱乐部声誉、让罗林斯等主力身败名裂、甚至可能招致英足总严厉处罚(球场暴力)的致命武器!
“贝克汉姆…你够狠…”卡特咬牙切齿,但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攫住了他。这份录像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俱乐部股价会崩盘,赞助商会撤资,球迷会暴动,他卡特本人也将成为业界笑柄和替罪羊。
妥协,是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