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相?真相!】
机车在通往SWORD腹地的公路上高速飞驰。浦山头无力地垂在津北源的肩胛骨位置,温热的血透过衣料,粘稠而刺鼻。
“是…小源吗…”声音气若游丝,破碎在凛冽的风声里,“我…不行了…上衣…内袋…文件袋…”
“我才不要被扯进什么阴谋里?!”津北源回头低吼被风声瞬间吞噬。浦山没有听见,他用尽最后的意识,断断续续地讲述:“你叔叔…津北京介…他是…我们的人…卧底…是警察,不是…混混…被人害死的……”
“我…混进了…九龙…海湾区…RED RUM工厂…没想到拿到了重要的证据…”
“好多…警察…官员…都牵扯进来了…是他们…出卖了你叔叔…也出卖了我…”
“今天…和…公安…接头…碰巧遇到黑警…当场…指认我…”
“帮帮我…文件…送到…东京公安部…手上…求…”最后一个“求”字几乎化作叹息,抓在外套上的手骤然脱力。后背的重量猛地一沉。津北源瞳孔收缩,紧握车把的手青筋暴起,但机车速度丝毫未减,如黑色闪电融入SWORD的夜色。
SWORD地区,一间绝对安全、设备齐全的隐蔽屋,没有开灯,只有电视屏幕幽冷的蓝光闪烁。“……重要通知…警方现己对涉嫌重大违纪及贪腐的原警部浦山良平发出全国通缉令…“
画面一转,是愤怒的人群包围浦山家公寓楼,砸石块、丢垃圾。“还我血汗钱!”“黑警出来!”谩骂声中,妻子浦山亚美子拼命将女儿葵子护在身后,十三岁的少女脸上满是泪痕与惊恐,徒劳地解释着:“我爸爸不是坏人!不是!”
津北源关掉了电视。他拨通太田的电话:“车扔在鬼邪高,做好我‘在’学校的伪装。通知兄弟们,统一口径。这两天任何盘问车辆行踪的陌生面孔,立刻上报给我或武田。记住,是‘任何’人!”他的声音冷酷。
“另外,”他语气稍缓,但更添沉重,“让响谷照护浦山良平警官的家人,要求低调、隐形。”
说完,津北源走到浦山遗体前,深吸一口气,用着独特的韵律背诵起《圣经》经文,为饱受污蔑的警官送行。他仔细地擦拭掉浦山脸上、手上的血迹和污垢,动作轻柔而庄重,为他整理好破碎染血的西装,仿佛在执行一场神圣的净化仪式。
仪式完成。津北源打开一个超大的黑色行李箱。冷静地将尸体蜷曲着,以一个尽可能减少体积又不显得屈辱的姿势塞了进去,拉上拉链。
手机拨通:“车到了吗?”
“门口。”简洁的回应。
津北源将行李箱推出安全屋。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司机沉默地打开后备箱,两人合力抬入。津北源自己则拉开后车门,利落地脱掉沾血的外套,露出里面的普通T恤,随即拿起后座上准备好的一套颜色俗艳、充满弹性的“假面超人”皮套服套上,整个人歪倒在后座上,戴上眼罩,呼吸瞬间变得均匀绵长,如同陷入沉睡。
高速入口,警灯闪烁。身着防弹衣的警察正在对每一辆车辆进行盘查,后备箱更是重点!轮到他们的黑色商务车。一名年轻警官敲了敲车窗。
后车窗缓缓降下。映入警官眼帘的,是一个穿着厚重笨拙的特技服装的“少年”,正歪在后座上闭目“熟睡”。
司机立刻换上热情而略带疲惫的笑容,熟练地递上烫金的“演艺经纪公司”名片:“警官辛苦了!我们是‘闪光特技团’的。车里的是我们公司特技演员,刚结束一场大体力消耗的商演,下一站大阪市中心商场、大洋百货还有三场巡演。孩子累坏了。”
“查一下后备箱?没问题!”经纪人非常配合地打开后备箱。里面堆放着几个常见的道具箱、泡沫武器模型。那个显眼的超大行李箱被放在一侧。
“这是?”警官警惕地问。
“哦!那个啊!”经纪人毫不在意地拍了拍箱子,“都是小元的私人装备和替换服装、化妆用品。每次活动后都要更换衣服,所以带了一大包换洗衣物。”他的解释自然流畅。
警察们看着后座“熟睡”中带着头盔和乱发、穿着厚厚戏服的“特技演员”,再想想对方要去商演的路程,这又大又重的箱子装衣服也合理。
最终,一个带队的警官挥挥手,开玩笑道:“行啦,赶紧走吧!等下巡演记得戴好面具再出现啊!可别让小朋友们看到偶像破灭的一面呀!”警员们发出一阵哄笑。
“一定一定!给您添麻烦了。”
车辆平稳驶过检查点。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的“睡神”。首到彻底离开检查站视野范围,眼罩下津北源嘴角才几不可察地微动了一下,手微微从武器袋处移开。
黑色轿车抵达大阪市中心商场地下车库。一辆早己等待在此的红色跑车旁,津北源拉开车门,利落地将黑色轿车后备箱里的行李箱搬了过去——此刻商场外的广场上,正牌的特技演员刚结束一场热闹的舞台剧表演,签名合影忙得不亦乐乎。
津北源迅速在后座上换上自己的便服,推开车门坐进跑车驾驶位,启动引擎。他拨通电话:“安全通过。我现在在车上,第一站去公安厅送‘包裹’。”
星野光半靠在豪华病房的窗边,看着窗外阳光:“明天一早,我会‘顺利出院’回家。”他的视线瞥向病房门——此刻,门外正响起清晰的敲门声。“我这边,也来了两位关心我‘康复状况’的警官朋友。就这样。”
津北源会意:“明白。” 他挂了电话,猛地提速,化作一道暗红色掠影,首奔东京公安厅方向。(他是双国籍,拿的米国驾驶证,16岁可以开车)
与此同时,星野光对着门口应了一声:“请进。” 服部平藏和远山银司郎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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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徽下的樱花棺椁】
翌日清晨,东京公安大厅,庄严肃穆的宣誓墙前。
一个超大尺寸、通体漆黑的行李箱,如同一个墓碑,静静地竖立在高悬的警徽和“宣誓词”下!行李箱的顶盖上,放着一支白粉色樱花。箱体上用醒目的白色喷漆写着“重要情报”几个大字。
很快紧急疏散警报被拉响,整个公安大楼被封锁!
防爆小组如临大敌,紧张气氛弥漫整个前厅。在精密仪器反复扫描确认无爆炸物后,技术人员深吸一口气,谨慎地拉开了行李箱的拉链
一股淡淡的血腥和防腐化学剂的混合气味飘出。
一具被精心整理过遗容、穿着沾有暗褐色血渍破烂西装的男尸,僵硬地蜷缩在箱子内!尸体的右手死死握着一个用防水袋封好的、也沾染着血手印的牛皮纸档案袋。
档案袋的正面,清晰地打印着一行字:
-“最后报告:身份-卧底警察 浦山良平”
-“递交对象:东京公安厅”
死一般的寂静。随即是倒吸冷气声。
“谁干的?!挑衅!” 一个高层警官脸色铁青地咆哮。
“封锁现场!所有接触过的人,一级保密条款!” 一位面容冷峻、气场强大的管理官快步走来,迅速盖棺定论。他的视线锐利地扫过那枝樱花和箱体上的字迹,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惊疑与沉重。他挥了挥手,几名最亲信的手下迅速将箱子抬走,消失在内部通道的深处。
同一时间,清晨的阳光为修葺一新的庭院镀上淡金。津北源抱着一盆三角梅,随意地站在院中。黑色高级轿车缓缓驶入,大病初愈后带着淡淡倦容的星野光在武田刚的搀扶下走出车门。
“欢迎出院。”津北源把那盆三角梅往前一递。
星野光只是扫了一眼那熟悉的盆栽叶片,眉头都没抬一下:“武田,放回我窗台原位。”他转向津北源,走向茶室,“服部警视长他们该到了,正好一起喝茶。”
武田刚抱着那盆花,脸上是憋不住的笑意。两人未多言,默契地向宅邸深处的茶室走去。
庭院里,樱花瓣飘落,带着一丝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