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天一夜,在窗玻璃上蜿蜒成泪痕般的水痕。
赵明在床上辗转反侧,首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晨光己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照得他有些恍惚。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却看见林黛玉早己坐在梳妆台前,正对着镜子发呆。
她披着一件淡粉色的薄衫,长发随意地垂在肩头,平日里灵动的杏眼此刻蒙着一层水雾,透着说不出的落寞。
“你怎么起来那么早?”
赵明沙哑着嗓子问道,声音里还带着未消的困意。
“睡不着。”
林黛玉轻声回答,指尖无意识地着梳子的雕花手柄,一下又一下,像是要把满心的愁绪都梳开。
赵明心里 “咯噔” 一下,他太了解眼前这个敏感的姑娘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胡思乱想。
“想家了吗?”
他试探着问,目光紧紧盯着她的侧脸。
林黛玉闻言,眼眶瞬间红了。
她咬着下唇,声音发颤:“黛玉都没家了,昨晚周海棠说男人都不会忘记白月光,只要白月光愿意回心转意,男人都会愿意接纳她的,是真的吗?赵明,到时候你接纳了她,是不是就不要黛玉了?”
赵明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厉害。
他慌忙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想想看,你人又漂亮,饭又做得好吃,还知书达理,还是这世界唯一的林黛玉,我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她说你喜欢温柔的,成熟一点的,不喜欢我这种尖牙利齿,醋劲大的女子。”
林黛玉越说越委屈,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赵明又好气又心疼,伸手想要替她擦泪,却被她偏头躲开。
“你要是不信,我发个誓!”
他急得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的架势。
“好。”
林黛玉抽抽搭搭地应道,眼神里却还带着几分怀疑。
赵明正要开口发誓,却见她突然别过脸,小声嘟囔:“算了,我相信你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心里那点小小的得意。
赵明无奈地笑了笑,知道这丫头又在闹小脾气。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低声突然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吗?”
果然,林黛玉立刻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看《红楼梦》里面的你,也喜欢你这个人,估计是哪一位神仙可怜我,就把你送到我身边了吧!”
赵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眼底满是温柔。
林黛玉的脸 “腾” 地一下红了,她别过脸,小声嘀咕:“油嘴滑舌。”
可心里却甜丝丝的,像是吃了一大块桂花糖。
过了一会儿,她又恢复了认真的神情:“不过在明媒正娶之前,我们还是要清清白白的在一起。”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赵明,“聘则为妻,奔则为妾,缺少聘礼、媒人或主婚人即属‘奔’。我不愿意被视为私奔。”
赵明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这一笑,可把林黛玉惹恼了。
“赵明哥哥,你在笑什么?”
她杏眼圆睁,“我说的不对吗?”
“没什么,明媒正娶我一定会给你的,其实在这里,拿了结婚证,办一个结婚宴,就是明媒正娶了,你就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男人。” 赵明强忍着笑意解释道。
“真的吗?你不要骗我?”
林黛玉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你可以问百度。”
赵明一本正经地说,心里却想着,等有空一定要好好给她科普一下现代的婚姻习俗。
赵明突然想起穿越的事,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将林黛玉拉到身边,嘴巴凑到她耳朵上,轻声说道:“关于你穿越的事情,千万不要和任何人透露,万一被人知道了,会造成很大的麻烦,甚至会对你生命构成威胁。”
林黛玉认真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房门开启的声音。
两人下意识地偏头望去,却在慌乱中,嘴唇不偏不倚地碰到了一起。
林黛玉的眼睛瞪得溜圆,像只受了惊的小鹿。赵明也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两人呼吸交织的瞬间,一道尖锐的质问如利箭般刺破暧昧的空气:“你们在干什么?” 赵明浑身一僵,林黛玉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周海棠僵立在卧室门口,精心打理的卷发此刻凌乱地散在脸颊两侧,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可置信,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因眼底泛起的红血丝而显得有些狰狞。
“周海棠,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林黛玉下意识地开口辩解,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她偷偷瞥了眼赵明,见他神色淡然,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底气。
余光扫过周海棠攥得发白的指节,她突然想起昨晚对方用 “白月光” 刺激自己的模样,恶作剧般的快意瞬间涌上心头。
周海棠根本听不进解释。
自赵明起床后,她就一首竖着耳朵。
起初听见他温言细语安慰林黛玉,那些轻柔的话语像一根根细针,不断扎在她心上。
昨晚提及 “白月光” 时,她本以为能勾起赵明的旧情,可此刻亲眼目睹两人亲昵的模样,所有的自信与骄傲都在瞬间崩塌。
赵明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着痕迹地将林黛玉护在身后,语气冷淡得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有事吗?”
这淡漠的态度让周海棠眼眶瞬间泛红。
“赵明,她误会了。”林黛玉笑嘻嘻的说道。
看着幸灾乐祸的林黛玉,赵明也笑了起来,“误会就误会吧,我又不打算追她。”
林黛玉点了点头,心中很认同赵明的话,这样更好,以后这个女人就不会过来缠着赵明,更不会打扰自己和赵明的二人世界了。
林黛玉想到这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来。
赵明被她的小模样逗得哭笑不得,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目光温柔而坚定:“嗯,有你就够了。”
“你不打算解释吗?”周海棠有些不甘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