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此时被火锅底料烫伤的方雨烟己经得到了紧急处理。
此时的她脸上和手上都缠满了绷带。
绷带下溃烂的皮肤犹如万虫啃噬,让她痛苦不堪。
那两名送她来医院的备胎此刻早己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想起自己在医治时那两人脸上惊恐的神情,比之烫伤的伤口更加灼人。
只是她也知道几人的关系终究只是玩玩,能将她送到医院并交了一定的医疗费用己经是仁至义尽,又何必期待两人扮演深情呢?
此时的方雨烟心头蔓延起一阵恨意,都是那个可恶的钱岚。我一定会报复你。
随着暗夜的深入,方雨烟终于在剧痛和绝望中沉沉的睡去,只有睫毛和绷带上依旧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珠。
凌晨一点后,整个医院早就陷入死寂。
走廊上的灯光幽幽闪烁,值班的小护士也抵御不住困意打起来瞌睡。
就在这时“嘎吱——”
一声,刺耳的门轴转动撕裂了这份寂静,这道开门声仿佛是尘封百年的铁门,在黑暗中缓缓开启。
随着铁门开启的声音之后,紧接着的是一阵高跟鞋的踩踏声“踏踏踏踏”
每走一步走廊内的灯光就会熄灭一次,只是从声音的传播方向并非是来自楼道中,更像是在楼道的天花板上。
病房内,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耀了整个房间。
那高跟鞋的踩踏声逐渐逼近到了方雨烟的病房。
然而拄着脑袋打呼的小护士依旧沉睡,睫毛随着呼吸轻轻的颤动,对于近在咫尺的恐怖浑然不知。
“咔嚓”房门打开,高跟鞋的踩踏声己经进入了房间。
令人诡异的是房间内看不到半个人影。
方雨烟的意识在还睡梦中沉浮,但是潜意识里却让眼睛缓缓的睁开了一条缝隙。
就在睁开的刹那,朦胧的视线中骤然闯入了一张惨白的脸庞。
只见那张脸庞之上突兀生长的巨口正在缓缓张开。
两排僧然的利牙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冷光。
只见那名诡异身穿猩红的衣裳,并在房间内无风自动。
月光透过布料的褶皱,将整个房间都弥漫起了诡异的气氛。
方雨烟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困意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想大声尖叫,只是喉咙就像被无形的丝线勒住,任凭她如何挣扎,都发不出半点声响。
全身的西肢更像是陷入到了粘稠的沼泽当中,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分毫。
“呵呵......哈哈哈。”诡异发现苏醒的方雨烟,尖锐的笑声如同指甲刮擦玻璃,在寂静的房间里骤然炸开。
红衣诡异的身躯开始剧烈颤动,猩红色的衣裳摆动的更加激烈。
它的每一声笑声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将整个房间的温度都抽离。
忽地,笑声戛然而止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红衣诡异下颌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它的那张血盆大口张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口腔内的腥臭味裹挟着腐臭,首冲方雨烟的鼻腔。
只是此时的她做不了任何事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张血盆大口宛如一个黑洞般将她吞噬。
眨眼间,尖利的牙齿划过她颤抖的身躯,温热的粘液滴落在她的锁骨上。
方雨烟在失去知觉最后看到的是巨口深处翻涌着的黑雾。
很快她的整个世界都陷入到了令人窒息的黑暗中。
市区内,尽管己经是凌晨,但是斑驳的灯光依旧照耀着整个城市。
莫辞和钱岚两人勾肩搭背踉跄的走出了河底捞。
小九站在远处痴痴的看着远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的抓了抓衣角。心中泛起淡淡的失落。
瓷勺和骨碟碰撞的余韵并未散尽,小九甩了甩脑袋,像是要把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都甩出去。
随后小九转身走向那张还留有余温的餐桌。
毛绒熊猫歪倒在皮质的沙发上,黑扣做成的眼睛似乎带着阵阵微笑。当她拿起的瞬间,一张折成爱心形状的纸张悄然滑落。
“这是”小九心跳猛的漏了半拍,随后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张纸条。
“噗嗤”不自觉间小九笑出了声音。
只见整洁的纸张上面写着歪歪扭扭一段话:
“致小九姑娘:
今日火锅甚美,犹不及姑娘笑靥。
若他日有暇,可愿同往城南夜市?
听说那里的糖油果子,甜而不腻,恰似...」
最后面还画着一个笑脸,落款处是龙飞凤舞的:“南山吴彦祖”五个字。
在纸条的最下角还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熊猫头。
纸条的背面更是写着一行小字:【PS 胡萝卜的发卡很衬你,像月宫捣药的玉兔】
小九的耳尖瞬间发烫,心中的失落也随之消失,不自觉间小九轻咬红唇,嘴角也挂起了淡淡的微笑。
夜色己深,街道上的霓虹灯照耀的路面上投下摇曳的倒影。
莫辞和钱岚并肩走在街道上,钱岚的一众保镖己经驱车返回。
此时的街道几乎己经看不见任何人影,偶有驶过的车辆也快速的朝着远出离去。
刚出河底捞的两人身上还残留着火锅的辛辣香气。
“莫辞,你应该也是准备参加天枢学院的考核吧。”钱岚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嗯,没错。我自幼在南山修行,今年那老道,额,我师傅特意嘱咐我下山让我进入天枢学院学习,然后进入镇诡司。”
莫辞并未隐瞒,从他第一次见到钱岚的数据时,便知道他也是一名修者。更何况两人年纪又相仿,极有可能也会参加今年的天枢学院考核。
钱岚,双眼立刻闪烁着精光,声音更是带着几分雀跃。
“那可太巧了,我爸,额。我是说我正好也要参加今年的入学测试。”
莫辞淡淡的瞥了一眼钱岚,一身的名牌显露的华贵。腰间的那枚玉牌更是不凡。
“不是我说,以你的家世,还需要去天枢学院吗?安安稳稳的当你的富二代他不香吗?”
“这个嘛,你也知道,身为富二代最在意的还是父母的眼光,我们家世代从商,这方面的发展我肯定是超越不了家族的。想让父母对我刮目相看,对我说也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进入那神秘的镇诡司。”钱岚抖了抖身上的肉,颇为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