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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风带着丝丝的温柔气，卷着路边小吃摊的香味钻进鼻腔。
苏清颜挽着陆屿辰的手臂，鞋踩过水洼，溅起细碎的银光。
“前面那家小馆怎么样？”她指着街角亮着暖黄灯笼的铺子，“听说他们家的糖醋排骨能拉丝。”
陆屿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木招牌上“知味居”三个字照的发亮。
“听你的。”
他推开玻璃门，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店里坐得半满，邻桌的大叔正端着啤酒杯划拳，锅铲与铁锅的碰撞声混着老板娘的吆喝声，像幅流动的市井画卷。
苏清颜选了靠窗的卡座，塑料菜单边角磨得发毛，却被她翻得津津有味。
“这个，还有这个……”
她指尖点着“蟹粉豆腐”和“上汤时蔬”，忽然抬头看他，“你不吃香菜吧？上次看你沙拉里挑出来了。”
陆屿辰接过菜单，目光落在她圈出的菜名上，心里某个角落忽然软得一塌糊涂。
他习惯了商务宴请时别人按他口味点餐，却第一次有人记得他不吃香菜这种细微的偏好。
“嗯，不吃。”
他勾了勾嘴角，“再加个你说的糖醋排骨。”
老板娘扯着嗓子重复菜单时，苏清颜忽然指着窗外笑：“你看，卖栀子花的婆婆又来了。”
陆屿辰转头，看见一个银发婆婆挎着竹篮站在雨檐下，篮子里的栀子花用湿棉布盖着，白得像雪。
他还没反应过来，苏清颜己经推开门跑了出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两朵用细麻绳捆着的花，花瓣上还挂着雨珠。
“给你。”
她把花插在陆屿辰衬衫口袋里，指尖蹭过他胸口，“闻着香吗？”
清淡的花香混着她发间的栀子味，让陆屿辰想起画室里被阳光晒暖的颜料。
他低头看那两朵花，忽然觉得比任何昂贵的胸花都更适合自己。
“很香。”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触到她微凉的额头。
糖醋排骨端上来时，瓷盘边缘果然拉着琥珀色的糖丝。
苏清颜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尝尝？”
陆屿辰就着她的手咬下，酸甜的酱汁在舌尖化开，排骨外酥里嫩。
他看着她眼里期待的光，忽然想起攻略里说“共享食物能增进亲密感”，但此刻舌尖的甜味远不及看她吃得眯起眼时，心里泛起的蜜意。
“好吃！”
苏清颜自己也夹了一块，嘴角沾了点酱汁。
“笨蛋。”
他低笑出声，抽出纸巾替她擦脸，指腹划过她柔软的皮肤，“这里，还有这里。”
苏清颜的脸颊慢慢红起来，低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
邻桌的大叔喝高了，开始哼起老歌，跑调的旋律在油烟味里显得格外可爱。
她忽然抬头，举起面前的酸梅汤：“来来来 我们碰个杯吧？”
“好。”
陆屿辰拿起自己的玻璃杯，和她的轻轻一碰。
玻璃相触发出清脆的响声，酸梅汤的气泡在琥珀色的液体里升腾又破灭，像此刻两人心里悄悄炸开的小烟花。
窗外，月亮从云缝里探出头，把路灯的光晕晕染成温柔的圆。
“吃饱了吗？”
他看着她把最后一口汤喝完，递过纸巾。
苏清颜点点头，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超满足！”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颗糖，“刚才买花时婆婆送的，橘子味的。”
糖纸在灯光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陆屿辰张开嘴，任由她把糖放进自己嘴里，清甜的橘子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他看见她自己也含了一颗，嘴角扬起的弧度比菜单上的笑脸贴纸还甜。
结账时，老板娘说：“小情侣真登对，下次再来啊！”
苏清颜的脸“唰”地红了，拽着陆屿辰跑出店门。
夏夜的风己经带上暖意，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刚才老板娘说……”她小声开口，却被陆屿辰打断。
他停下脚步，在路灯下低头看她，眼里映着万家灯火：“她说得对。”
“嗯？”
陆屿辰笑了，凑近她，轻轻吻了吻她的嘴角：“我们是登对的小情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