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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茹站在作坊门口，看着盘馫背着行囊走来的身影，晨光如灵动的精灵在他肩上跳跃，仿佛奏响一场无声的盛大仪式。老槐树上还残留着订婚时红绸花的痕迹，微风轻拂，似在诉说着过往。
“手续都办妥了。”盘馫把一张盖着红章的纸递给她，“‘稻香商贸公司’正式成立了。”
冯茹接过那张纸，指尖触到纸面粗糙的纹理，像是握住了命运的一角。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雨水的气息，混合着作坊里新晒的干菇香味，让她莫名心安。
“我们该走出去了。”她说。
这话是她在梦里听到的，醒来后便记不清是谁说的了。
接下来的日子，冯茹和盘馫开始忙碌起来。收购站、手工作坊、加工厂，三块业务要整合成一个完整的链条，需要重新规划仓储、物流、定价、销售策略。系统提供的“政策解析”功能帮了大忙，但真正跑流程时，还是得靠人情和耐心。
“你去县工商局的时候记得带点山货。”冯母往篮子里塞了几罐腌制好的野山菌，“人家也是人，嘴甜点总没错。”
冯茹笑着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银戒。
他们花了三天时间整理出一份详尽的商业计划书，又用了两天走访周边县城，考察市场。冯桂和冯月跟着一起跑，负责记录各个店铺的人流量和消费习惯。冯柏则带着几个年轻人，帮忙搬运样品和宣传册。
“你们这是要开连锁？”一位房东端着茶杯打量他们，“现在城里可不缺铺子，你们凭啥觉得能卖得好？”
冯茹没急着回答，而是打开系统，调出最近三个月的销售数据。屏幕上跳出一行行清晰的数字，还有顾客满意度评分。
“因为‘稻香’的东西，是带着土地温度做出来的。”她指着墙上的地图，“我们会从源头把控品质，每一件产品都有它的故事。”
房东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信你们一次。”
选址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有几家原本谈得差不多的铺子，突然反悔，说是有人来过，让他们别租给“稻香”。
“保护费？”盘馫皱眉。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顺利开店。”冯茹冷笑一声，“那就先礼后兵。”
她没有立刻动用系统检索对方背景，而是亲自上门拜访。对方是本地一个小有名气的地头蛇，姓赵，外号“铁秤砣”，据说早年靠收保护费起家，如今也做些小生意。
“冯小姐年轻有为啊。”赵老板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只翡翠扳指，“不过嘛，在这片地界做生意，总得讲究个规矩。”
冯茹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什么规矩？”
“每个月五千，不多吧？”他笑得意味深长，“咱们这地段寸土寸金，租金都不止这个数。”
“我不交。”冯茹首视着他，“我要合法经营。”
赵老板的笑容慢慢收起：“小姑娘，你不明白。”
“我明白得很。”冯茹起身，将名片放在桌上，“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让我关门。”
走出门时，她的胃一阵抽痛，仿佛有人在里面拧了一把。她低头按住腹部，咬紧牙关，没让眼泪掉下来。
当晚，她翻出系统里的“情报检索”功能，输入“赵铁秤”三个字。结果跳出来一堆举报记录、治安处罚、甚至还有几起未破的斗殴案。
“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盘馫看完眉头紧锁。
“但他背后肯定还有人。”冯茹低声说，“不然不会这么快反应过来。”
他们决定报警。李区听说这件事后，亲自带队来调查。与此同时，冯茹发动村民联名作证，那些曾被赵铁秤骚扰过的商户也纷纷站出来。
“你们敢！”赵铁秤得知后暴跳如雷，带着几个人冲进他们的选址铺子，“以为有几个后台就能横着走了？”
冯茹没有退缩，反而迎上去：“赵老板，你要是真不怕，我们就法庭上见。”
赵铁秤瞪着她，拳头捏得咔咔响，最后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夜里，冯茹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月亮。不知为何，明明是阴天，她却觉得自己脸上有一丝月光的抚摸。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这句话不知什么时候写在她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墨迹己经晕开，像是被水泡过。
第二天，他们终于签下了第一家连锁店的租赁合同。冯茹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一首在颤抖。
“没事了。”盘馫握住她的手，“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冯茹点点头，却总觉得空气中有股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像是谁藏在暗处，悄悄注视着这一切。
开业当天，冯父煮了红糖姜茶，冯桂忙着招呼客人，冯柏带着工人搬货，冯春则在一旁举着相机拍照。村民们自发来帮忙，连张帮都来了，虽然脸色不太好看。
“你们这东西，真能卖出去？”他嘟囔了一句。
“试试就知道。”冯茹笑着递给他一杯茶。
店铺布置得很朴素，但干净整洁。货架上摆满了干果、菌菇、手工编织品，每一样都贴着“稻香”品牌的标签。墙上挂着一幅冯春画的插图：一片金色的稻田中，站着一个穿碎花裙的姑娘，身后是一条通向远方的路。
“这画不错。”冯茹看着笑了笑。
“我姐的故事值得讲。”冯春说。
冯茹摸了摸他的头，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她走出去一看，发现一个陌生男人正和店员争执。
“你们这些农村来的，也配开店？”那人一脸不屑，“赶紧滚回去种地吧！”
冯茹走上前：“这位先生，您如果不满意我们的服务，可以离开。”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就是冯茹？呵，有意思。”
他转身离去，衣角掠过时，冯茹闻到了一丝熟悉的茉莉香。
她心头一震，猛地抬头，却只看到那人消失在街角。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谁写的，也不知道它出现在哪里。但她知道，这场仗才刚开始。
店铺继续营业，人群渐渐热闹起来。冯茹站在柜台后，一边接待顾客，一边默默观察西周。
那只黑猫又出现了，蹲在对面屋檐上，幽绿的眼睛盯着她，像在等什么。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低下头，继续整理货物。
手中的银戒冰冷刺骨，那带着茉莉香的神秘男人，又将给“稻香”带来怎样的危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