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像潮水一样涌进了逍遥侯府的账房。
管家每天看着账本上飞速增长的数字,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他现在看刁宝的眼神,己经不是在看一个胡闹的侯爷,而是在看一尊活财神。
刁宝的生活,也因此变得更加奢靡。
他不再满足于府里那十个皇帝赐下的宫女。
他让管家去人市,又买回来二十个年轻貌美的丫鬟。
这些丫鬟经过精挑细选,每一个都身段窈窕,容貌姣好。
她们被安排在府里的各个角落,负责刁宝的衣食起居。
刁宝每天从巨大的床上醒来,就有西名丫鬟伺候他洗漱。
吃饭的时候,有八名丫鬟在旁边布菜。
走路的时候,有两名丫鬟在身后为他打扇。
他甚至下令,将后院那个温泉池扩建了一倍,池边种满了奇花异草。
他经常整天都泡在池子里,身边围着一群莺莺燕燕,嬉笑打闹。
这种帝王般的享受,让他彻底沉沦。
他觉得,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
有了钱,他的底气也变得更足。
一天下午,他正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让一个手巧的丫鬟给他捏着肩膀。
管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
“侯爷,不好了!”
“英国公府的人,又来了!”
刁宝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来就来了,大惊小怪做什么?”
“是那个瘸腿的小公爷,还是他爹那个老家伙?”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都不是。”
“来的是英国公府的大公子,听说……听说他是来为他弟弟出头的。”
刁宝坐首了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英国公府的大公子,李承业,在长安城里颇有贤名。
此人不像他弟弟那样嚣张跋扈,反而谦逊有礼,结交的都是文人雅士,在朝中口碑很好。
刁宝知道,这种人,往往比那些咋咋呼呼的纨绔更难对付。
“他在哪?”
“正在前厅候着。”
刁宝笑了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走,去会会他。”
他倒要看看,这位所谓的青年才俊,想玩什么花样。
刁宝走进前厅,看到一名气度不凡的青年正端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品着茶。
他看到刁宝进来,立刻站起身,对着刁宝拱手行礼。
“在下李承业,见过逍遥侯。”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刁宝大马金刀地在主位上坐下,没有还礼。
“你就是那个瘸子的哥哥?”
“找我有什么事?是想再打一架,还是想让我赔你弟弟的汤药费?”
他一开口,就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李承业的脸上没有丝毫怒色,反而露出了一丝歉意的微笑。
“侯爷说笑了。”
“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平日里骄纵惯了,得罪了侯爷,是他咎由自取。”
“我今天来,是特地代他向侯爷赔罪的。”
他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地契,双手奉上。
“这是家父的一点心意。”
“就在平康坊,醉仙楼的隔壁,有一处别院,还算雅致。”
“家父听闻侯爷喜欢那里的热闹,便将此院赠予侯爷,聊表歉意。”
刁宝愣住了。
他没想到对方不是来寻仇的,反而是来送礼的。
而且一出手,就是平康坊寸土寸金的地皮。
他看着李承业那张真诚的脸,心里却升起了一股警惕。
他知道,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他没有去接那张地契。
“无功不受禄。”
“英国公府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弟弟的事,就这么算了,以后别再来惹我。”
李承业却坚持将地契递到他面前。
“侯爷,这并非贿赂,只是赔罪。”
“您若是不收,便是还不肯原谅我弟弟。”
“那我回去,也没法向家父交代。”
他的话,说得滴水不漏。
刁宝盯着他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接过了那张地契。
他知道,这东西,现在不收也得收。
收下,代表他接受了英国公府的“善意”。
以后若是再有冲突,理亏的就是他了。
他将地契随手扔在桌上,笑了笑。
“既然英国公如此有诚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你回去告诉你爹,他这个儿子,比那个瘸子强多了。”
李承业再次拱手,脸上依旧挂着谦和的笑容。
“多谢侯爷夸奖。”
“既然侯爷己经收下,那在下就不多打扰了。”
他说完,便干脆利落地告辞离开。
刁宝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他知道,这个李承业,是个笑面虎。
今天这事,看似是他占了便宜,白得了一处宅子。
但实际上,他也被套上了一个无形的枷锁。
不过,刁宝并没有太在意。
他拿起那张地契,吹了个口哨。
管他什么阴谋阳谋。
白送上门的豪宅美人,不要白不要。
他己经开始盘算着,该怎么把那处别院,改造成自己专属的私人会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