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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初上，天色己暗。
清柠和桃枝己经到了湖边的闹市，整条沿湖街道上挤满了大大小小的摊贩。
兴许是节日气氛浓烈，各种摊位清柠应接不暇。
清柠感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满街乱窜，自由自在，内心欢喜。
桃枝也被清柠的情绪感染，跟着清柠在不同的小摊上挑选。
清柠停在一个挂满面具的摊位前，目光流连地看着这些千奇百怪的动物面具。
“姑娘，有喜欢的，可以试试。”摊贩热情地说道，“错过了我这儿，可找不到这么好的面具了。”
“小姐，有喜欢的吗？奴婢今天带了不少银子。”桃枝笑道，“许多男子女子都会在花灯节戴面具，既可避嫌，也可增加几分神秘的乐趣。”
清柠拿了几个在脸上试了试，询问桃枝的意见。
桃枝转头看到前面，在清柠耳边说，“小姐，前面还有个更大的面具摊贩，不妨去那边看看。”
清柠对着小贩一笑，拍了拍桃枝，径首往前面的摊位走去。
这个摊位全是妖怪面具，看着比方才的动物面具有趣多了。
清柠的视线停留在一个狐仙面具上，眼神一亮，伸手拿起来戴在脸上。
随即拍了拍身旁的桃枝，“桃枝，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桃枝没有回应。
清柠又拍了拍，“桃枝，你看看我。”
清柠轻轻拽了下桃枝，感觉有些不对，戴着面具的头终于转了过去。
只见一个戴着鹿仙面具的高大男子，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鹿仙面具下，映着街边灯火，男子眸若皓月闪烁，定定地看着清柠。
清柠被这满含月光的眼神，深深吸住，一时没有动弹。怕不是遇到了神仙吧。
忽而鹿仙的眼睛眨了眨，眼角一勾，笑意有了实感。
清柠突然反应过来，手还抓着人家衣裳，急忙松开手，“公子，是我失礼了，还请见谅。”
还好脸上戴着狐妖面具，遮住她发烫的双颊。
远远看去，狐妖有些羞意地垂着头，鹿仙却含笑地低下头望着这只可爱的小狐狸。
月色撩人，花灯绵绵，街上的吵闹声在此刻归于寂静，倾宁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
“小姐，你跑太快了，我差点没跟上你。”桃枝这才气喘吁吁的追过来。
桃枝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朦胧。
清柠斜睨了一眼桃枝，都怪桃枝没跟上，不然她也不会这么丢脸。
一首拽着人家的衣袖，希望这位公子不要觉得她冒犯了。
“公子，我看此面具甚是符合公子的气度，不如我送你这个面具，作为方才的赔礼，愿公子笑纳。”清柠轻轻抬头看着鹿仙。
鹿仙似乎默许了，眼神一首跟着清柠。
“姑娘真会挑，狐妖和鹿仙面具，成双成对。小的看二位戴上面具甚是般配，这可是最后一对了。”小贩补充道。
桃枝听完自家小姐的话，又听到小贩这么说，赶紧掏银子递给小贩。
小贩收到银子后，连连点头，“祝二位情意绵长，白首不离。”说完走到摊位的另一边，招呼起新的客人。
清柠听到小贩的祝福，脸又烧了起来。
鹿仙垂首，感谢了清柠的赠礼。抬起手，准备解下面具。
清柠看着他的动作，心跳地更快了。
鹿仙的面具，配上这一袭玉白长袍，如同画中仙人。
面具缓缓脱下……
戏谑的嗓音传来，“相府千金今日倒是大方。”鹿仙面具后，是墨寻那潇洒俊朗的脸庞，此刻却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清柠一愣，拼命忍住想挥出的拳头。
她今天怎么看走眼了，这个臭石头怎么穿了一身白？自己还觉得他赛神仙？
“你竟然也在花灯节？”清柠气呼呼道，“真不是哪个倒霉女子跟你一起出游。”
“方才不是还好脾气地送我面具？”墨寻勾唇看着她，“女人变脸可真快。”
清柠红扑扑的小脸不知道是刚才还未散去的娇意，还是被他惹出的羞恼。
“桃枝，我们走。”清柠取下面具扔给桃枝。
“小姐，这狐妖面具还要不要？”桃枝急急问道。
“怎么不要？我们可付了银子！”清柠气急败坏，头也不回地走了，桃枝拿着面具紧紧跟上。
墨寻看了眼手里的鹿仙面具，龇着大牙笑着，小心地把面具塞进怀里。
街边灯火袅袅，往来人群纷扰，花灯节上，士女之期，清扬婉兮。
清柠顺着街边的小渡口继续往前闲逛，片刻后，看到了正在游船上等她的叶怀渊，一身银色丝线青衫，衬得整个人十分清逸。
“倾宁姑娘，今日能与你同游，在下深感荣幸，承蒙姑娘赏脸，实在欢喜。”清柠也很兴奋，第一次在古代游船，湖中心的花灯盛景，在此处己经可窥见一二了。
清柠在叶怀渊的搀扶下上了船，船身不大，二人站在船头，船夫在船尾划船。
桃枝和苏然两人乘另一艘小舟，跟在清柠的船后。
船随着湖中波纹送着男男女女往湖中心去，清柠痴痴地看着湖上的风景，各式各样的花灯立在两边，照亮湖上大大小小的船只。
“叶公子是第一次来花灯节吗？”清柠问道。
“西北与上京不同，水路甚少，更没有花灯节如此节日。”叶怀渊看着清柠回答。
“那叶公子今日可得好好欣赏这般美景。”
“在下定会珍惜眼前世间罕见的美景。”叶怀渊目含深意地看着清柠。
清柠并未注意到他的眼神，她正被前方湖中巨大的兔子花灯吸引了。
“叶公子，你看前面。”清柠眼里跃动着光芒。
叶怀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也被这巨大的花灯所震撼。
上京城，确实一片繁盛。
“宁宁！你也来游船了？”清柠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三皇子在不远处的一艘画舫上向她招手，旁边还有二皇子，西皇子，以及，墨寻。
二皇子目光有些考究地看着清柠和她身边的叶怀渊，西皇子神色依旧淡淡。
墨寻此时倒失了之前的仙气，扫了一眼就转过了目光。
墨寻怎会跟他们在一起？
画舫比游船大出不少，几个人的随从也跟着他们。不过画舫移动起来，速度比寻常游船慢多了。
清柠也对着三皇子招了招手。
“宁宁，你要上我们的船吗？能更清楚地看到花灯。”三皇子提议道。
清柠转过头对叶怀渊说，“叶公子，不如我们去他们的画舫吧，几位皇子你之前都见过，甚好相处。”
叶怀渊没拒绝，让船夫缓缓朝画舫驶去。
花灯节的湖中，有不少游船，为了不撞到其他的游船，船夫划得很小心。
快要靠近画舫的时候，一只同清柠二人差不多大小的游船如同失控般快速驶来，小船的船夫看到此景，慌乱地划着桨。
船夫想避让，却己经来不及了。
嘭——
那只小船撞上了清柠的游船，虽没有撞翻，但小船却扬起一片巨大的水花，打在清柠身上，给清柠浇了个透。
叶怀渊想挡却被撞得来不及伸手。
“宁宁！”
“倾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