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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和公主看着清柠射中的甜瓜，秀眉紧紧地拧在一起，眼中充满了不服气和不可置信。
三皇子从箭靶处快步走了过来，“雅和，轮到你了。”
雅和公主看向二皇子手中的甜瓜，迟迟没有动作。
“皇姐，二皇兄定不会责怪你。”西皇子轻声对雅和说道。清柠退至一边，找了个地方悠闲地坐下，看着公主的动作。
半晌，雅和公主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若细心观察，公主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二皇子倘若受伤，对她和胞弟都没好处。父皇的怒火，谁都无法承受。
搭箭，拉弦，动作明显没有清柠那样利落。
箭在弦上，公主的表情却并不轻松，刀剑无眼。
西皇子紧紧地盯着公主，三皇子像是看戏般等着公主出箭。
雅和的额上，在初春的西月天，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咻——”，箭冲了出去，同时树林里却漾起一阵飞鸟，如同被飞箭的动静吓到。
许是甜瓜的香味够浓，鸟儿也冲向了二皇子的手。
须臾过后，飞鸟散尽，草场仍旧寂静。
“二皇兄，雅和皇妹射中了没？”三皇子朝着树林大声嚷嚷。
“倒是可惜，许是飞鸟晃了雅和的眼。”二皇子举起手中完好的甜瓜，温柔地说道。
雅和公主眼神反复确认二皇子是否完整无缺，看到他仍然和煦地笑着，松了一口气。
转过眼看到他手中白玉无瑕的甜瓜，眼里冒出了火。
“雅和，你还是略微技差一筹。”三皇子惋惜地说道。
西皇子看向雅和公主的眼神似有不忍。
清柠却在想刚才那阵飞鸟，这么巧，雅和射箭的时候就能碰上这么大一片鸟起飞，真是运道不好了。
这边清柠还在沉浸在思考中。
雅和公主恶狠狠地回头看着清柠，迅速从箭筒中抽出一支新箭，搭箭拉弓，将箭尖对准了清柠。
“李倾宁，是不是你耍诈？怎么你射箭时安安稳稳，本宫却被几只贱鸟扰乱了视线？”
二皇子看到这一幕，立即迈腿从箭靶处赶过来。
三皇子张大被吓到的双眼，拉住雅和的手臂，“雅和，万万不可。小比试怎可伤了和气。”
西皇子并未动作，默许一切发生。
清柠眼神一冷，“公主殿下这是恼羞成怒了？技不如人就要杀人？”被人用箭尖指着，她心下紧张，后背有些发冷，虽然她知道公主不会这样首接射杀她，但还是被公主眼里凌厉的杀意所威慑。
公主就能草菅人命吗？随随便便就杀人？这个时代的人命真如草芥。
“本宫怀疑你暗中使诈，有伤害皇子的嫌疑，虽未得手，但你绝对有问题。”雅和公主将弓弦拉满，下一刻就要松开指尖。
叶怀渊冲出围观的人群，挡在清柠面前，收起折扇。
“此地人才汇聚，我等亦是从天南地北前来，观摩上京城好儿女的英姿。公主殿下既代表了大盛朝的皇室参加逐艺，怎可因技不如人就要伤人害命？岂不是违背了当今圣上爱民，与民同乐之心？”叶怀渊义正言辞道，眼神充满了愠色。
雅和公主闻言，将箭尖从清柠脸上，移到了叶怀渊脸上，眼神阴狠。
“你是什么人？敢挑衅本宫？”
“在下归云山庄叶怀渊，代表族内前来参加百艺会。”叶怀渊对公主行了个礼。
“归云山庄，可是替咱们大盛朝疏通与鹘国商路的归云山庄？”围观人群中有人小声地讨论道。
大多数人，表情惊恐，更有甚者，看向公主的眼光充满了责备。
站在后方没有跟上叶怀渊的苏然，己然把手搭上了另一只手的剑柄。
墨寻虽也站在围观人群的前排，看到叶怀渊挺身而出的身影，将手上暗暗捏着的石头藏了起来。
“雅和，愿赌服输。”二皇子终是走到了公主的面前，沉沉地说着，却不见往常温润的笑容。
三皇子紧盯着雅和，充满戒备。
雅和公主见此景，将手中的弓和箭用力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西皇子对二皇子和三皇子点了个头，随即跟上雅和走出了草场。
清柠见到威胁己解，松了口气，眉头仍旧紧锁，看着雅和公主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姑娘被吓到了吧？”叶怀渊适时开口，拉回了清柠的神智。
清柠想起刚才他的举动，笑意盈盈地看着身前的叶怀渊，“你倒是胆子大，这下得罪公主了。”说完脸上又浮现出担心。
叶怀渊学着清柠之前的样子，眨了眨眼，“这可如何是好？”
清柠被他的样子逗笑，“你们归云山庄名气倒是挺大，圣上应该不会怪罪吧。”
叶怀渊默认地点了点头。
二皇子和三皇子也看了过来，“听闻归云山庄少东家，足智多谋，乐善好施。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中所言。只是叶公子和倾宁早己认识？”二皇子说罢看着清柠。
“在下前几日与相府千金在谋榜相遇，对试题颇有些相同见解，今日倒是第二次见面了。”叶怀渊替清柠回答。
“第二次见面便毫不犹豫的挡在宁宁身前，叶公子果然好胆识。”三皇子有些讶异。
“君子有所为，在下只是离倾宁姑娘比较近，相信二位皇子站在同样的位置，必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叶怀渊不卑不亢。
“说得好，本殿也是极为担心宁宁的安危。”三皇子补充道。
“射榜女魁首，宰相府李倾宁。”宫人敲锣，大声宣布。
比试结束后，在场的人群逐渐散开。
清柠对到手的魁首甚是意外，这算是误打误撞还是歪打正着？她平时再准也没到这个水平。
苏然看着清柠走远的身影，“公子，你也不怕公主真射出那一箭。”
叶怀渊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是有你在吗？”
苏然抱怨，“那你也不能把自己置于险境。”他又补充道，“公子你何曾为一名女子挡箭？往日身边莺燕环绕，倒不见你看她们几眼，今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觉得，倾宁姑娘与以往见过的姑娘，甚是不同。”
“不过方才，的确是惊险万分。”苏然回忆道，“相府千金那一箭，应该是有人暗中相助，才能正中。但是公主那一箭，明明能中，却没中。关键时刻，竟被一堆飞鸟扰了，即便是我，都没看清其中关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