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进城卖药草

第八章 进城卖药草

简单收拾一下现场，李虎凭借他的身体一个人扛着二三百斤的猎豹。李大山断后，苏云拿着药搂在前面带路，时不时打开视网膜界面，不段刷新着周围的环境数据。

一个多时辰的艰难跋涉后，当熟悉的村道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时，三人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

李虎的肩膀被捆绑猎豹的麻绳勒出了深深的红痕，猎豹的尸体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锋利的爪子偶尔刮过路边的灌木，发出沙沙的声响。

"老天爷！那是...云纹猎豹？"村口的老张头正蹲在石磨旁抽旱烟，看到三人后惊得烟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那双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很快，村民们就像闻到花蜜的蜜蜂般围了上来。王婶挎着菜篮子，张大娘抱着刚洗完的衣服，连正在地里干活的年轻人都扔下锄头跑了过来。惊叹声此起彼伏，在午后的村口回荡。

"李家大郎真是好本事！这豹子少说也有二百斤吧？"

"看这皮毛的光泽，绝对是成年的云纹猎豹！"

"啧啧，这爪子比我的手掌还大，要是被挠一下..."

"听说这种豹子跑起来比风还快，你们是怎么逮住的？"

李大山只沉稳地抱拳向西周略拱了拱，口中应付着“侥幸”、“托乡亲们洪福”之类的客套话，脚下步伐却丝毫不慢，领着苏云和李虎挤出人群，首奔自家小院。

院内，小月正弯腰整理竹筛里的草药，猛一抬头，正撞见兄长扛着那狰狞巨豹踏进院门，手中竹筛“啪嚓”摔落，晒得半干的当归滚了满地。

"哥！你们..."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杏眼里此刻盛满了惊恐，纤细的手指紧紧揪住衣角，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李虎闷哼一声，小心翼翼地将豹尸卸在院角空地，顾不上揉捏酸痛的肩膀，先上前拍了拍妹妹冰凉的手背，粗声道：“莫慌，死透了。”他飞快地简述了经过，刻意略去凶险。

小月却从那简短的描述里嗅到了浓重的血腥与惊魂，眼圈瞬间通红，泪珠滚落，咬着唇颤声泣道：“往后…万不可再去那后山深处！若…若有个闪失…”话未说完，己是泣不成声。

"以后不许再去后山的深处，那里太危险了！"她咬着嘴唇说道，声音里带着哭腔，"万一有个闪失..."话说到一半就哽住了。

"好好好，都听都听小月的。"李大山笑着安抚女儿，转头对李虎说："趁新鲜，先把豹子处理了。"

在院子一角，父子俩开始熟练地处理猎物，很快就把完整的豹皮剥了下来。豹皮内侧还带着些许血肉，散发着浓重的腥味。

"品相不错。"李大山仔细检查着这张泛着金属光泽的皮毛，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独特的云状斑纹。

除了那个箭孔外，整张皮几乎没有任何破损。"至少能卖二十两银子。"他满意地点点头，小心地将皮子卷好，用油纸包裹起来。

肢解完后，李大山让李虎给村里的几户老人，和相熟几家每户送去二斤豹肉。

苏云在一旁帮忙整理药材，这些日子学习，他己经能轻松辨认出药材的好坏。此刻他正将晒干的黄精按品相分类，动作轻柔而精准。

晚饭时分，李家难得地飘起了肉香。桌上摆着大盆的猎豹肉，散发出的香气。

李大山咬了一口猎豹肉，喝了口酒，开口道："明天我去镇上，把豹皮和这些日子的药材都卖了。"他看向苏云，眼神真诚“小云，此番入山，寻药猎豹，你出力最大，这卖得的银钱，大头合该归你。”

苏云连忙放下碗筷，“李叔此言，折煞小子了。”他眼中掠过深沉的痛楚与感激，“若非李哥当日在镇上仗义出手，若非您老宅心仁厚收留救治，早己是荒野一具枯骨。再生之恩尚未能报万一，这钱小子怎能贪图！”

饭桌上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油灯的火苗轻轻跳动。李大山盯着苏云看了半晌，终是点点头："好，不说钱的事。明天跟我们一起去镇上，看到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

"谢谢李叔。"苏云露出感激的笑容，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晕，照亮了他真诚的表情。

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三人就己经整装待发。李虎背着两大筐药材，李大山带上包裹的豹皮，苏云也背了一筐药材，带上自己的弓弩。

他们沿着村道向东而行，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平林镇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先去'百草堂'。"李大山熟门熟路地带着两人穿过熙攘的街道。清晨的平林镇己经热闹起来，街边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烤饼的香味混合着新鲜水果的甜味，形成独特的市井气息。

百草堂坐落在城东的一条僻静小巷里，青砖灰瓦的建筑显得古朴典雅，刚靠近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药香，柜台后的朱医师正手持小巧的铜戥，凝神称量着几片干枯的草叶。

"朱叔！"李虎洪亮的声音在店内回荡。

老者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虎子？"他的目光扫过后面的李大山和苏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李师弟也来了？还有这位小友..."

苏云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深深一揖，姿态端方有礼：“小子苏云，拜谢朱医师当日救命大恩。”其举止气度，隐然带着几分不凡，引得朱医师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

老者摆摆手，和蔼地说：“言重了，医者本分罢了。"

他又转向李大山，语气亲切了许多，"师弟近来可好？听说你们村前段时间遭了狼灾？"

"托师兄的福，都过去了。"李大山寒暄几句，随即示意李虎放下背篓。两筐药材倒在特制的青石案台上，浓郁的草药香气顿时在店内弥漫开来。

朱医师唤来两个学徒帮忙分拣，自己则检查那几株珍贵的紫灵芝和龙须藤。

堂内一时只闻算盘珠清脆的噼啪撞击声。半晌，朱医师抬首，捻须道：“嗯…上品紫灵芝三株，年份足；龙须藤两捆，品相完好。这两样，作价三两纹银。其余药材成色也尚可，合计五两。统共八两银子，师弟看这价可还公道？”

“师兄掌眼，向来公允，自然公道。”李大山爽朗一笑，随即从背囊中取出一个长条形的厚油纸包裹，动作小心地解开系绳，层层展开。

西根粗壮的腿骨在青石台面上排开，骨头上特有的云状纹路在阳光下清晰可见。朱老头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拿起一根腿骨对着光线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