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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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暴雨救猫与猫主子的“合唱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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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黑猫元宝
作者:
枫馗
本章字数:
13134
更新时间:
2025-06-16

刺耳的警笛声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殡葬馆里每一个人的耳膜!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碾碎一切的压迫感!

“呜哇——呜哇——呜哇——!!!”

声音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要撞破那扇破旧的绿漆木门!

郝运攥着那袋烫手的“冰糖钻石”,脸色惨白如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破膛而出!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警察来了!带着那该死的警笛!他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王大爷再能舔,也舔不掉这“疑似毒品”的嫌疑!刀哥那袋破玩意儿就是铁证!苏小雅的视频还没摆平,这又来个“毒害儿童”?!这破殡葬馆……怕是要首接改成他的班房了!

抱着孩子的女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警笛吓得停止了啜泣,惊恐地看向门口。怀里的孩子似乎被巨大的噪音刺激,又开始小声抽噎起来。围观的街坊邻居也瞬间噤声,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只有王大爷,依旧挺着腰板,挡在郝运和孩子面前,花白的眉毛拧成了疙瘩,眼神死死盯着那扇门,嘴里还低声骂骂咧咧:“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报的警?添乱!”

“砰!砰!砰!”

沉重的、带着执法威严的拍门声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有力,都要不容置疑!

“开门!警察!接到报案!里面的人立刻开门!”

浑厚的男声穿透门板,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郝运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转筋,攥着袋子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他求助般地看向王大爷。

王大爷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挥手,对着郝运低吼:“愣着干啥!开门!身正不怕影子斜!那玩意儿是糖!甜的!老子作证!”

郝运看着王大爷那沾着呕吐物却依旧正气凛然的脸,一股孤注一掷的悲壮感涌了上来。他咬了咬牙,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挪地走向门口。每一步,都感觉像是走向刑场。

他颤抖着手,拉开了沉重的门闩。

“吱呀——”

门开了。

门外,昏暗的天色下(不知何时乌云己经压顶),站着两名穿着藏蓝色制服的警察。一个年纪稍长,国字脸,眼神锐利如鹰。一个年轻些,板寸头,神情严肃。警车就停在路边,红蓝警灯无声地旋转着,将周围破败的街景映照得光怪陆离。

年长的警察目光如炬,瞬间扫过郝运惨白的脸色、手背上狰狞的爪痕(结痂了但依旧显眼)、以及他手里死死攥着的那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凌厉!

“你就是郝运?”警察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是……是我……”郝运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接到群众报案,称你这里涉嫌向儿童兜售不明物质,疑似毒品!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询问和检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警察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锁定郝运手里的袋子。

“警……警官!误会!天大的误会!”王大爷一个箭步冲上来,挡在郝运身前,洪亮的嗓门带着急切,“那不是什么毒品!是糖!是……是我们这儿新研发的……新型……骨灰……呃……纪念糖!甜的!齁甜齁甜的!孩子贪嘴吃多了闹肚子!你看!我尝过!”他指着自己还沾着呕吐物的嘴唇,一脸“舍生取义”的悲壮。

“骨灰纪念糖?!”年轻警察的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和警惕。

年长警察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他显然没信王大爷这套鬼话。“是不是毒品,检验了才知道!把袋子交出来!”他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

郝运的心沉到了谷底。完了,袋子交出去,一化验……全是糖和碎玻璃……刀哥这诈骗犯的罪名是跑不掉了,他这个“窝藏”加“销售”的帮凶……也够喝一壶!

就在这千钧一发、郝运感觉自己的手己经不受控制要把袋子递出去的绝望时刻——

“轰隆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仿佛就在头顶炸开的巨大雷鸣,如同天神震怒的咆哮,猛地撕裂了凝重的空气!

紧接着!

“哗——!!!”

仿佛天河决堤!毫无预兆地!倾盆暴雨如同亿万根钢针,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从黑沉沉的天幕上疯狂地倾泻而下!瞬间将整个世界淹没在一片狂暴的、震耳欲聋的白噪音之中!

豆大的雨点砸在殡葬馆破旧的铁皮屋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噼啪”爆响!雨水如同瀑布般从屋檐边缘冲刷而下!门外坑洼不平的水泥地瞬间变成了翻滚的泥塘!警车的红蓝灯光在狂暴的雨幕中变得模糊不清!

巨大的雨声瞬间盖过了一切!警笛声、警察的呵斥声、王大爷的辩解声、孩子的抽噎声……统统被这狂暴的自然伟力碾得粉碎!

两名警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如同末日般的暴雨打了个措手不及!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他们的制服!年轻警察下意识地抬手挡在额前,年长警察也皱紧了眉头,雨水顺着他的帽檐往下淌。

“头儿!雨太大了!先进去避避吧!”年轻警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喊道。

年长警察看着眼前这如同瀑布般冲刷的雨幕,又看了看破败的殡葬馆门洞,犹豫了一瞬。最终,他对着郝运和王大爷,用被雨声压得有些模糊的声音吼道:“先避雨!东西拿好!待会儿再说!”

说完,他率先一步跨进了殡葬馆的门槛。年轻警察紧随其后。

郝运和王大爷赶紧让开。两名浑身湿透的警察站在门口,雨水顺着裤腿流下,很快在地上积起一小滩水渍。他们警惕的目光依旧扫视着大厅,尤其是郝运手里那个袋子。

巨大的雨声充斥着整个空间,气氛压抑而紧张。

就在这时——

“喵嗷——!!!”

一声凄厉无比、充满了极致惊恐的猫叫,如同闪电般划破雨幕的轰鸣,猛地从后院方向传来!

是元宝!

郝运的心猛地一揪!这祖宗又怎么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轰隆——!!!”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伴随着雷声的,是后院方向传来的一声沉闷的、令人心悸的坍塌声!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

“糟了!后院棚子塌了!”王大爷脸色一变,失声叫道!后院有个堆放杂物的破旧石棉瓦棚子,年久失修,根本经不起这种暴雨冲击!

郝运脑子里“嗡”的一声!后院!棚子!他猛地想起——后院操作间的角落里,还堆放着几个没来得及处理的、装着宠物骨灰的临时容器!其中就包括“奥利给大人”的泡面桶和“小强侠”的简易骨灰坛!虽然不值钱,但那也是客户托付的东西!要是被雨水泡了……

巨大的责任感和一种“祸不单行”的绝望感瞬间攫住了他!他顾不上警察,顾不上手里的袋子,也顾不上手背的伤口和脸上的面粉污渍!他像一头发疯的牛,猛地转身,朝着通往后院的门洞,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郝运!”王大爷急得大喊!

两名警察也愣了一下,对视一眼,出于职业本能,也立刻跟了上去!

后院己经完全变成了水乡泽国!

暴雨如同瀑布般从倾斜的石棉瓦棚顶缺口处疯狂灌入!棚子的一角果然塌了!断裂的木梁和破碎的石棉瓦砸在地上,溅起大片浑浊的水花!浑浊的雨水己经没过了脚踝,还在疯狂上涨!狂风卷着冰冷的雨点抽打在脸上,生疼!

郝运冲进雨幕,瞬间被浇成了落汤鸡!冰冷的雨水让他打了个寒噤,但他根本顾不上!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操作间门口——那里地势稍高,但浑浊的雨水也己经快要漫过门槛!而操作间里,那几个装着骨灰的临时容器,就堆在靠近门口的地上!

“操!”郝运骂了一声,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的雨水中跋涉,朝着操作间冲去!泥水溅了他满身满脸!

他刚冲到操作间门口,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顿住了脚步!

只见元宝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蹲在它那高高的木架子上(架子在后院角落,暂时还没被淹),而是以一种极其反常的、近乎焦躁的姿态,在操作间门口那片狭窄的、尚未被水完全淹没的高地上来回踱步!

它浑身湿透,黑色的毛发紧紧贴在身上,显得更加瘦削。金色的竖瞳在昏暗的雨幕中闪烁着狂躁的光芒,喉咙里发出连续不断的、充满警告意味的低沉嘶吼!它对着操作间里面,又对着外面疯狂灌入的雨水,仿佛在为什么东西焦急万分!

看到郝运冲过来,元宝猛地抬起头,那双熔金般的竖瞳死死锁定郝运!里面没有了平日的冰冷鄙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带着命令和催促的急切!

它没有扑上来挠人,而是猛地转身,朝着操作间里面冲了进去!

郝运被元宝这反常的举动弄得一愣,但救骨灰盒的念头压倒了一切!他也紧跟着冲进了操作间!

操作间里光线昏暗,雨水正顺着门缝往里灌,地上己经积了一层浑浊的水。角落里,那几个装着骨灰的临时容器——泡面桶、简易骨灰坛……都还好好地堆放在一个相对高点的旧木箱上,暂时安全。

郝运松了口气,正想冲过去把箱子搬到更高处——

“喵嗷——!喵嗷嗷——!!!”

元宝那充满极致焦虑和催促的嘶吼声,却从操作间更深处传来!

郝运猛地转头!

只见元宝正站在操作间最里面、靠近墙角的位置!那里堆放着一些平时很少用到的杂物和工具,光线更加昏暗。元宝正对着墙角上方——那里有一个被旧木板和杂物半掩着的、黑黢黢的洞口!

那是……阁楼的入口?!

郝运的爷爷当年为了存放一些不常用的东西,在后院操作间上方搭了个简易的阁楼,入口就在墙角上方,平时用木板挡着,郝运接手后几乎没上去过,都快忘了它的存在。

元宝正疯狂地用爪子扒拉着那块挡着入口的旧木板!动作焦躁而用力!金色的竖瞳死死盯着那黑黢黢的洞口,喉咙里的嘶吼一声比一声急促!仿佛那洞口里有什么东西,让它心急如焚!

“元宝!你干什么?!”郝运又急又怒,“别添乱!骨灰盒要进水了!”他转身就想去搬那个装骨灰的箱子。

“喵嗷——!!!”

回应他的是一声更加凄厉、更加愤怒的咆哮!

元宝猛地回过头,那双在昏暗光线下如同燃烧熔金般的竖瞳,带着一种近乎实质性的、冰冷的威胁和……一种郝运从未见过的、深刻的焦急!它不再扒拉木板,而是如同黑色的闪电,猛地冲向郝运!

郝运吓得下意识后退一步,以为这祖宗又要挠人!

然而,元宝并没有攻击他!它冲到郝运脚边,没有停留,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用脑袋撞在了郝运的小腿上!

力道不大,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驱赶和命令!

撞完,它立刻转身,再次冲向那个阁楼入口,对着黑黢黢的洞口,发出了更加凄厉、更加焦躁的嘶吼!那声音穿透雨幕,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意味!

郝运被元宝撞得一个趔趄,愣住了。他看着元宝那反常的、近乎癫狂的焦躁状态,再看看那黑黢黢的阁楼入口……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混乱的大脑!

阁楼……里面有东西?!

元宝在……求救?!

就在这时,王大爷和两名警察也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到了操作间门口,被里面的景象弄得一愣。

“小郝!磨蹭啥呢!快搬东西啊!”王大爷看着地上漫进来的雨水,急得大喊。

“里面怎么回事?”年长警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警惕地看着焦躁嘶吼的元宝和那个黑黢黢的洞口。

郝运看着元宝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金色竖瞳,又看看那黑黢黢的阁楼入口,再看看地上不断上涨的浑浊雨水……

他一咬牙,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他不再管那个装着骨灰的箱子(暂时还安全),而是猛地转身,冲向墙角那个杂物堆!他粗暴地推开挡路的破麻袋和旧工具,用力去搬那块挡着阁楼入口的旧木板!

“郝运!你疯了?!搬那破木板干啥?!”王大爷急得跳脚。

警察也皱紧了眉头。

郝运充耳不闻!他用尽力气,终于把那块沉重的旧木板挪开!

一股浓烈的、混杂着灰尘、霉味和……某种动物骚气的味道,瞬间从黑黢黢的洞口涌了出来!

紧接着——

“喵——”

“呜——”

“咪嗷——”

一阵极其微弱、却充满了惊恐、虚弱和稚嫩气息的……猫叫声!从阁楼那深沉的黑暗里,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不止一只!是好多只!

郝运的心猛地一沉!他踮起脚,借着操作间昏暗的光线,艰难地朝洞口里望去。

阁楼里光线极其昏暗,只能勉强看清轮廓。在靠近洞口、相对干燥的地方,蜷缩着……一团团小小的、瑟瑟发抖的身影!

有纯黑的,有狸花的,有橘黄的……至少七八只!体型都很小,看起来像是未成年的流浪小猫!它们浑身湿漉漉的(显然是被暴雨淋湿后躲进来的),毛发脏污打结,挤在一起,像一堆被遗弃的、湿透的毛绒玩具!一双双在黑暗中闪烁着惊恐光芒的猫眼,如同受惊的星辰,齐齐望向洞口突然出现的光线和人影!发出微弱而惊恐的呜咽!

而在这些小猫中间,一只体型稍大的、瘦骨嶙峋的成年三花母猫,正弓着背,炸着毛,挡在小猫们前面!它对着洞口方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呼噜”声,但那双浑浊的猫眼里,同样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虚弱!它的后腿似乎受了伤,行动有些不便。

元宝就蹲在洞口下方,仰着头,对着阁楼里那些惊恐的小猫和母猫,喉咙里发出一种极其低沉、不同于以往嘶吼的、近乎安抚般的“呜呜”声。它那湿透的身体微微颤抖,金色的竖瞳里充满了焦急和……一种同类的关切?!

郝运瞬间明白了!

元宝刚才那反常的焦躁!那拼命的扒拉!那撞他的一下!那撕心裂肺的嘶吼!

不是为了它自己!

是为了这群被困在阁楼里、随时可能被下面不断上涨的雨水和灌入的冷风冻死、淹死的……流浪猫!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震惊、酸涩和一种被强烈冲击的暖流,猛地冲上了郝运的鼻头!他看着洞口下那只同样湿透、却依旧仰头对着阁楼发出安抚声音的黑猫,再看看阁楼里那一双双惊恐的、如同受惊小兽般的眼睛……

“操!”郝运猛地骂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骂这该死的暴雨,还是骂自己之前的迟钝!

他不再犹豫,转身对着门口惊呆了的王大爷和警察吼道:“毛巾!旧衣服!越多越好!快!” 他的声音因为急切而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王大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也顾不上警察了,转身就冲回前厅去翻找!

两名警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懵,但看着阁楼里那些瑟瑟发抖的小生命,再看着郝运那急切的眼神,年长警察皱了皱眉,对着年轻警察低声道:“小张,去车里拿备用雨披!挡挡风!”

郝运则立刻转身,踩着一个摇摇晃晃的破凳子,不顾危险,奋力地伸手探进那个黑黢黢的洞口!

“别怕!别怕!出来!都出来!”他一边笨拙地试图去够那些蜷缩在角落里的小猫,一边用尽可能温和(虽然因为紧张而变调)的声音喊着。

阁楼里的猫群更加惊恐了!母猫发出威胁的嘶嘶声,小猫们缩成一团,发出恐惧的呜咽。

“喵~”洞口下方的元宝再次发出了那种低沉安抚的叫声。它甚至跳上了郝运踩着的凳子,对着阁楼里面,喉咙里发出一种奇特的、带着节奏的“咕噜咕噜”声。

也许是元宝的安抚起了作用,也许是郝运那笨拙的、沾着泥污的手看起来没有恶意。那只挡在前面的三花母猫,警惕地盯着郝运看了几秒,又看看元宝,喉咙里的威胁声渐渐低了下去。它犹豫了一下,极其缓慢地、一瘸一拐地,朝着洞口挪了过来。

有了母猫带头,那些挤在一起的小猫也似乎找到了主心骨,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跟着母猫,慢慢地朝着洞口光亮处挪动。

王大爷抱着一堆散发着霉味的旧毛巾和几件破衣服冲了回来。

年轻警察也拿着警用雨披跑了进来。

郝运小心翼翼地、一只一只地将那些冰冷、颤抖、湿透的小猫从阁楼洞口接了下来!王大爷和警察立刻用旧毛巾和雨披将它们裹住,擦干,抱在怀里。小猫们感受到温暖,惊恐的呜咽声渐渐变成了细弱的、带着点依赖的咪咪声。

最后,郝运费力地将那只受伤的三花母猫也抱了下来。母猫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没有挣扎,只是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警惕依旧,却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小小的操作间里,瞬间被一群湿漉漉、瑟瑟发抖的小生命填满。王大爷和年轻警察笨手笨脚地用旧毛巾包裹着它们,试图给它们一点温暖。小猫们挤在一起,发出细弱的叫声。

郝运站在一旁,浑身湿透,泥污满身,手背的伤口被雨水浸泡得隐隐作痛。他看着眼前这挤满了惊恐小生命的狭小空间,看着王大爷和警察那难得柔和下来的侧脸,再看看自己脚下——

元宝正安静地蹲在湿漉漉的地上。它同样浑身湿透,黑色的毛发紧紧贴在身上,显得更加瘦削。它没有去争抢毛巾,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跳到高处睥睨。它就那么安静地蹲着,金色的竖瞳缓缓扫过被包裹起来的小猫们,最后落在郝运那双沾满泥污、还在往下滴水的旧球鞋上。

然后,它极其缓慢地、优雅地……甩了甩脑袋!

“啪嗒!啪嗒!”

冰冷的、带着泥点的雨水,如同精准制导的小型炸弹,毫不留情地甩了郝运一脸!

郝运被甩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抹了把脸,抹掉冰冷的泥水。他看着元宝那双恢复了惯常冷漠、甚至还带着一丝“愚蠢人类,动作真慢”鄙夷的金色竖瞳,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无语、疲惫、心酸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流的情绪,猛地冲上喉头!

“嘶……”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对着那只甩了他一脸泥水的黑猫,骂骂咧咧地吼道:

“知道了!知道了!祖宗!这就去给你拿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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