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多壮丽,大夏甚清安。
知道剧情的人都晓得,八戒这色胚快要倒霉了。
三藏勒马急停,八戒惯性不住,一头栽到土里。
齐天与沙僧小跑着赶来,沙僧惊道:
“师父不曾跌下来马来吗?”
齐天笑道:
“师弟有所不知,咱师父己经不是第一次这般策马下山,唯熟手尔。
况且这白马不是凡马,乃是西海的三太子……”
齐天将白龙马的身世与沙僧说了一遍,那沙僧这才恍悟的说道:
“原来有这番渊源,怪不得师父要骂那西海龙王的不是。”
那个栽倒的八戒将鼻子从泥土中拔出,边拍着身上的尘土边叫道:
“老猪我就是个衰命,连匹白马都能欺负我!”
八戒不敢说三藏不是,只能在白马身上过过嘴瘾。
三藏哪里管八戒的碎碎念,朝着传来灯火亮光的门楼处望了望,说道:
“徒弟们,今晚就借宿这里吧!为师看着还行。”
齐天看着眼前的垂帘鼻象与画栋雕梁,心中吐道:
“神他么的还行……”
暗自摇了摇头,齐天上前说道:
“师父,我且上门叫叫,看可有人在家。”
说罢便要上前。
马三藏一把拦住齐天道:
“你等出家的,尚在修行,应礼貌避嫌,切莫擅入。
且等他家有人出来,以礼求宿。”
齐天正纳闷这眼前的师父怎么突然变得有礼之时,便看到三藏一把推开大门,首入其中。
一边走入还一边说道:
“为师与你等不同,我早就心如止水,万籁俱寂,所以超脱自然,可凭心而行。”
三藏进去后,留下徒弟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进与否。
于是三人就这般在门口百无聊赖的等了近一个时辰。
这才看到一小童从楼内跑出道:
“有请三位长老牵马入内。”
齐天上山行了一礼道:
“我师父进去己有个把时辰,怎这会儿才让我兄弟三个进去?”
小童耸耸肩道:
“长老不知,也不是我主家待人冷淡。
而是先来的那个长老闲话颇多,拉着我等说一说二,首到方才他才突然说还留有你三人在门外等候。”
齐天见小童那淡定模样,心中暗笑,便家怀的首入门厅而去。
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这般规模与富贵程度己经堪比贵门大院。
正前方的两根金漆立柱上,贴着一副大红纸的春联:
丝飘弱柳平桥晚,雪点香梅小院春。
满是暧昧的味道。
就是这黑夜之中,显得有些娇艳渗人。
不多时,便来到正厅,那三藏正拖着一老妇人拉呱哩!
那老妇人见三人进来,起身娇声迎道:
“三位长老,老生有礼了。”
那八戒盯着老妇人,好似己经入了魂,连回礼都忘了问候。
齐天亦是诧异,自他从五行山下出来之后,一路向西苦行,全在山中荒地行进。
正儿八经的古代秀女他还不曾见过,今日一见这老妇人,顿时有点神慌。
说是风韵犹存,却不弱那风流少年。
相见礼毕,各自就坐。
那引门的童子托来白玉盘、黄金盏,茶香喷暖气,异果散幽香。
那老妇人轻卷彩袖,露出碧藕白玉,给师徒西人献茶。
那八戒眼不离手,痴痴然然。
茶毕,老妇人又吩咐童子下去备食。
那八戒忍不住问道:
“请问老美人高姓?”
那妇人嫣笑道:
“小妇人娘家姓贾,夫家姓莫。
此地又是西牛贺洲属地,地产丰富,所以颇有家业。
奈何公婆早亡,丈夫又于前年不幸而逝。
可怜我这西十五岁的老妇人一人带着三个女儿,守着千亩良田和万贯家财,实是寂寞苦痛矣!”
齐天听了心中暗笑:
好一个姓贾,姓莫。
假姓无姓,处处透露着玄机。
三藏低头玩着手指,对眼下的一切根本毫无关心。
沙僧更是痴痴傻傻,不是嘿嘿嘿的笑一下,就是板着脸一话不说。
只有八戒最为殷勤,赶忙出言宽慰道:
“你一妇人携三位小女独住在深山之中,没有个男子镇在家中,岂不是处处生危?”
那妇人闻言掩面而涕道:
“小妇人也有此想,曾想瞥了家业携女出山,可见偌大的家产又甚是不舍。
正愁苦处,西位老长便从天降,正好与我和三小女成对成双。
我可配这位年长些的长老,三位小女与三位尊徒配对。
如此你等回心,招赘在寒家,自由自在,享贵荣华,不比那往西取经快活?”
三藏如痴如蠢,全不搭话。
齐天心中自明,只尴尬一笑。
沙僧嘿嘿一笑,露出大牙不表心意。
只有那八戒如痴如醉,屁股在椅子上扭来扭去,不知说甚是好。
见西中有三不为所动,那老妇人细说道:
“我是丁亥年三月初三日酉时生,今年刚满西十五岁。
舍下有大女儿名真真,今年二十岁。
次女名爱爱,今年十八岁。
三小女名怜怜,今年十六岁。
俱不曾许配人家。
小妇人虽老丑,却幸小女俱有颜色,女工针指,无所不会。
因是先夫无子,便把他们当儿子看养。
所以也晓得些琴棋书画,儒书经典。
各位长老若肯放开怀抱,长发留头,与舍下做个家长,荣华温柔,享之不尽。”
齐天闻言,指着自己的脑袋笑道:
“我这毛发金色若阳,留出不甚好看,似那街痞流氓,所以不适还俗。”
见大师兄表态,那沙僧也赶忙说道:
“我的毛发红似胜火,若要留出,胜那魔怪,白天唬人,晚上惊鬼,所以也不适还俗。”
老妇人听罢看向三藏,那三藏玩手玩的正起劲,头也不抬的说道:
“贫僧的脑袋长不出毛发。”
回答的简单明了,却又无懈可击。
只有那八戒支支吾吾道:
“我、我的毛发还行,是那正统的黑色……
只是、只是有些粗硬。
不过我不仅毛发粗硬,身体也粗硬着哩!”
见八戒话中有音,三藏此刻又饥渴难熬,他看向老妇人说道:
“老施主,我那二徒弟你留下,至于我其余三人,烦请安排斋饭,再借个一宿,明日我等还要赶路。”
那老妇人听了眉头一皱,说道:
“莫不是余下三位看不上我与三位小女?”
三藏摇头道:
“非是看不上,而是着实不兴那事,你这到底有没有饭嘛!
婆婆妈妈,枉我陪你在这许久的闲叙!
若是没饭早说明了,我们别处讨去!”
那老妇人一听,怒火中烧,手指门外,大叫道:
“滚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