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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辽阳城外，九色旗帜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宋江站在三丈高的土台上，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左侧是卢俊义率领的梁山军阵，右侧则是吐蕃、回鹘、契丹等十七部首领的仪仗。更远处，数万百姓正翘首以待。
"吉时到！"噶玛扎西的嗓音穿透云霄。
吐蕃老者捧着鎏金铜盆走来，盆中盛着取自黄河、长江、混同江的三江之水。萧塔不烟身着契丹可敦盛装，用银刀割破指尖，将血滴入水中。
"以血为盟，以水为证。"她高举起铜盆，"请天可汗受礼！"
宋江解下佩剑，将剑尖浸入血水。这个动作引发连锁反应——各部首领依次上前，或滴血，或投下代表本族的信物。当最后一位回鹘酋长放入金环时，水面突然泛起奇异波纹，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天兆！"噶玛扎西激动得胡须颤抖，"长生天认可了！"
萧塔不烟捧出金冠。这顶融合胡汉风格的王冠，冠身是中原样式的蟠龙纹，冠顶却立着草原民族崇拜的银狼雕像。最奇特的是冠檐镶嵌的七颗宝石，按北斗七星排列。
"低头。"公主轻声道。
当金冠落在宋江头顶时，十七部首领齐刷刷跪倒："拜见天可汗！"数万人同声呼喊，声浪震得远处战马惊嘶。
宋江深吸一口气。这一刻，他不再是梁山泊的"宋公明哥哥"，而是北方各族共尊的"天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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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礼台上，李逵的脸色却越来越黑。
"首娘贼！"他一把扯开衣领，"哥哥当真要做胡人皇帝？"
周围的老兄弟们沉默不语。自嵩山带回唐代秘术，宋江的变化他们都看在眼里——先是接受契丹婚俗，如今更受胡人尊号。这些草莽出身的汉子，心底难免泛起异样。
"铁牛慎言。"卢俊义低喝，"哥哥自有深意。"
"屁的深意！"李逵一脚踹翻酒坛，"当年梁山聚义，说好的'生死与共'呢？如今倒和胡人称兄道弟！"
这话戳中众人心事。阮小二嘟囔："那些契丹崽子，凭啥和俺们平起平坐？"连最沉稳的关胜都眉头微蹙。
骚动传到宋江耳中。他不动声色地瞥向吴用，军师轻轻点头——一切尽在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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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盟会转入私宴。宋江特意将宴席设在当年歃血为盟的忠义堂旧址，连烛台都按当初位置摆放。
"兄弟们可还记得？"宋江拍开泥封，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这是十年前智取生辰纲后，埋在梁山脚下的'义气酒'。"
李逵鼻头一酸。那年他刚上山，就是喝这酒与宋江结拜。
"铁牛。"宋江突然点名，"来，给兄弟们斟酒。"
黑旋风愣住。这活本该是小喽啰干的...
"怎的？"宋江笑道，"当年你不是抢着要斟？还说'俺手粗，但心诚'？"
记忆涌上心头。李逵默默接过酒坛，给每位老兄弟满上。当轮到萧塔不烟时，他犹豫了。
"嫂...嫂子也喝？"他结结巴巴地问。
"自然。"宋江正色，"既是一家人，岂分先后？"
萧塔不烟接过酒碗，突然割腕滴血入酒："契丹习俗，血酒为誓。"她一饮而尽，将碗底亮给李逵，"铁牛兄弟，请！"
李逵怔住。这契丹婆娘竟叫他"兄弟"？还先干为敬？
"喝啊！"阮小七起哄，"别怂！"
黑旋风仰脖灌下，酒液混着血腥气冲入喉咙。他突然单膝跪地："哥哥！俺...俺糊涂了！"
宋江扶起他："今日不叙君臣，只论兄弟。"说着解下金冠放在案上，"这劳什子，不如兄弟们的情谊重。"
满堂动容。老兄弟们挨个上前，或碰拳，或拥抱，最后不知谁起了头，竟唱起当年的《梁山谣》。萧塔不烟虽不会唱，却击节相和。胡汉之别，在这歌声中渐渐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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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正酣，燕青悄然离席。浪子借着敬酒之机，己观察西夏使者多时。那人腰间挂的铜人像，与嵩山古墓出土的唐代器物如出一辙！
"大人这饰品别致。"燕青假装醉醺醺地搭话，"可是西夏工艺？"
使者警觉地捂住铜人："家传之物。"
燕青佯装失手打翻酒盏，趁对方擦拭时，用藏在指缝的刀片轻刮铜人底座——果然露出"天策府监造"的铭文！
与此同时，戴宗正在偏帐审讯一名瘸腿工匠。这人是被西夏使团抛弃的随从，自称曾是宋军匠户。
"马德衡是你什么人？"戴宗突然发问。
瘸子浑身一颤："你...你怎知..."
"二十年前。"戴宗冷笑，"军器监爆炸案，死了三十七名工匠。唯一幸存者马德衡，却神秘失踪。"
瘸子突然狂笑："幸存？我这条腿就是拜赵官家所赐！"他扯开裤管，露出焦黑的残肢，"天策府的技术，他们怕啊！"
戴宗心头一震。难道真存在代代相传的"天策余脉"？这组织的终极目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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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噶玛扎西求见。
"宋王。"老者奉上卷轴，"吐蕃星象师最新推算。"
羊皮上绘着奇异星图：荧惑星正逼近紫微垣，而北斗第七星"破军"异常明亮。图侧用朱砂批注："甲辰年，天可汗当兴。"
"还有这个。"老者又取出块青铜残片，"雪山神庙密室所藏。"
残片上刻着半幅地图，标注着"天策府西域分监"的位置。最惊人的是落款："贞观二十三年，李淳风封"。
宋江握紧残片。这个跨越西百年的谜团，终于要揭晓了吗？
"传令。"他低声吩咐，"备马嵩山。"
晨光中，金冠静静躺在案几上，七星宝石闪烁着神秘光芒。其中"破军星"对应的那颗，似乎比昨夜更加明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