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束不经处理确实放不住,当然,就算是处理了也不会为其延长多少寿命,但沈知确就是喜欢,在别人眼里无意义的行为,她做起来乐此不疲。
忙了一圈歇下来,刚准备转身靠在沙发上喘口气,就听一道磁性的声音:“沈小姐,很漂亮。”
沈知确意外回头,看见的就是半靠在沙发上痞帅痞帅的温君歌,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情绪,温君歌停顿几秒,补了句:“我说的是你插的花。”
现在好像跟花也没什么关系了,沈知确看看紧闭的房门,和沙发上突兀的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己刚才是敞着门进来的,也就是说,温大老板不仅没有一点男女授受不亲的自觉,还非常主动的带上了房门,她刚才忙碌多久他就在她的私人领域待了多久,最可怕的是,沈知确来来回回许多趟,竟然没觉得房间里有哪里不太对。
糟糕,很糟糕的感觉,难道她出来玩一趟,还能把十几年的习惯硬生生改了不成?
“你这是什么表情?”说话间,温君歌从沙发上起身,刹那间,两人之间本就不大的距离更是缩小到可怜,沈知确不得不被逼的后退一步,磕磕绊绊的说:“你,你要,要干嘛?”
闻言,温君歌又露出那个标志性无害笑容,“我要做什么,沈小姐不知道吗?”
沈知确退后一步,温君歌立刻跟上,步步紧逼,首到退无可退,沈知确被绊的一个后仰躺在床上,在她摔倒的瞬间,温君歌条件反射伸手想捞,却又在半路硬生生的转了个弯,双手环臂弯腰,居高临上以一种压迫性姿态,逐渐靠近沈知确。
床上女人纤细的手指不自觉的抓上洁白的床单,在上面留下明显的痕迹。
沈知确想好了,如果温君歌距离她小于20,不,10厘米的时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一巴掌呼上去。
几息之间,沈知确拳头越转越紧,在她即将蓄力时,温君歌堪堪停在了她所规划的极限距离线上,没超一毫也没少一分。
男人轻笑一声,状似无意的看了眼腕表,“现在是下午六点,我要做的当然是下楼吃饭了。沈小姐要不要一起?”
吃…吃饭????
坐在包厢里的沈知确无言的拿过柠檬水,企图通过这无意义的动作缓解内心的慌乱,说实话,一首到进门前她都是懵的,温君歌费这么大力气,就为了叫她来吃饭?!
偏偏,在经历了男人堪称性*骚扰的一番举动后,她还乖乖跟来了!
沈知确啊沈知确,你的病情是不是真的加重了?
没管对面悠闲看风景的人,沈知确当机立断摸出手机,给自己的心理医生发去恳切的急迫的约诊信息。
“哥,今天的菜齐了,前面有朋友约我,今就不跟你们一起吃了。”
少年放下最后一个盘子,风风火火的离开包厢,就连温君歌那声微不可查的“嗯”都是包厢门关后才从鼻腔里哼出来的。
沈知确回神,无意的瞟了眼桌上的菜色,满意的拿起筷子。
之前聊天的时候尹栖说过,民宿的大厨更擅长川渝菜,沈知确倒不是不能吃辣,但和粤菜比,肯定还是喜欢后者多一点,跨客民宿不允许客人点菜,当日吃什么全凭厨师喜好,看来她这两次运气都不错,厨师做的每一道菜都非常符合她的口味。
一颗鲜亮的虾饺下肚,沈知确才发觉,对面那人怎么还在看窗外的风景?别说动筷子了,他连餐具都没拆。
沈知确疑惑的跟着探头,企图跟着男人的视线探索到什么值得特殊关注的事,可就在倾身靠近的下一秒,温君歌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
男人又变回了懒洋洋的声调,明明听起来仍然很欠揍,但沈知确却因此感到舒适不少,这才是她认识的温君歌。
“挺好吃的。”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所说的话似得,沈知确又夹了一颗虾饺放在碗里,“你刚看什么呢?怎么不吃?”
闻言,温老板叹了好大一口气,“不方便,手疼。你先吃吧,我缓缓就好。”
沈知确的视线随着他的话不自觉的落在男人被缠成粽子的手臂上,无声的眨两下眼,沈知确终于想起自己为何要留在跨客民宿了。
她起身走到温君歌身边坐下,手上开始拆男人碰都没碰过的餐具,嘴上抱怨:“疼你也活该,谁让你下午不好好休息,折腾什么呢?”
“嗯,我的问题。”
温君歌的认错态度非常诚恳,沈知确想多说两句都找不到发泄口,只能用拆好的餐具夹了一筷子金钱肚放到温君歌面前的勺子中,包厢静止两秒,沈知确认命的重新夹起来,用手接着喂到温大少爷嘴边,这次男人终于动了。
食物进口,温君歌象征性的嚼了两下,认真评价:“味道确实不错。”眼看着沈知确还想向金钱肚伸筷子,温君歌开口:“我也想吃虾饺。”
沈知确瞥了眼受伤后事仍旧很多的温老板,认命的起身掀蒸笼,也不知道是为了看起来精致还是什么,桌上的蒸笼里就放了两粒食物,面上的两颗虾饺,现在一颗在她肚子里,一颗在对面碗里……啧,这人真的好麻烦。
站起身伸手,下一秒沈知确愣住了,她一连掀了几个蒸笼,首到最后一个,她终于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看起来菜品样式很多的餐桌上,有且只有两颗虾饺。
她回头看了仍旧跟大爷似坐着的温大少爷,少爷还是那副欠揍的样子,她努力挤出一抹笑:“你等会儿,我现在去找厨房要。”
“啧,这么麻烦啊……”温君歌半真半假的抱怨。
沈知确垂眸看着他,“是的,所以你换个吃的吧。”
看着沈知确准备向干蒸下手,温君歌轻轻吸了口气,见人实现挪过来,他才缓缓解释:“手有点疼。”
男人此时可怜巴巴的表情,配上委屈的语气,活脱一个受气包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