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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生？”
哈雷的话一出，女兵都被吓的脸色一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报告……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生，而且……我家里从小就带我信佛的，外婆常说杀生损阴德。”
“呦，这真看不出来啊，我没想到你还是信这个呢！”哈雷带着一点嘲讽地看着唐笑笑。
其实不止她，大多数的女兵多多少少都有点犹豫。
因为杀生这个话题对她们来说，实在是太遥远、太陌生了。
阿卓是来自大凉山的彝族女娃娃，是有禁忌说不能杀害猫狗猪这些动物的生命的。
欧阳倩更不用说了，她在女兵中属于胆子最小，见猫都怕，见狗就躲，更别提说是让她拿着刀去捅人家训练有素的军犬了。
其他的女兵呢，也都是家里百般呵护着长大的，饭都不舍的叫她们煮一个，又哪里会让她们小小年纪就学着所谓的杀生呢。
只有田果，在哈雷质问女兵们都不敢杀生还来当什么特种兵的时候得意洋洋的举起了手，乐呵乐呵的道：
“报告，我敢！之前在家里我阿妈教我杀过猪，杀猪很简单的，你得先让猪临死前喝点酒，然后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猪咯吱一下的就死了，一点都不费劲，可好玩了！”
“很好，胆识还算是不错！”哈雷鼓励式的打了个响指，突然靠近田果，匕首抵在她脸上，阴恻恻道：“那人呢？你也敢杀吗？”
“杀……人？”田果感受着脸上的凉意，吓得说话都结巴了，声音颤抖着回答：“报告，哈雷教官，您老人家要想吃猪肉，我老田二话不说首接去我二大爷家给您挑一只肥的宰好了孝敬您，但杀人……我可真不敢，这事犯法，咱可不能干啊！”
咳咳，会不会说话，说谁老人家呢？
程锦觉得哈雷此时那有点生气却又不好明着发火的样子甚是可爱，嘴角的弧度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些距离，随后又怕被他发现赶快恢复了原样。
好在哈雷演技过硬，他听见女兵们纷纷表示自己不敢杀人的时候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笑出了声：
“我是真没想到，你们那天在训练场上啊，一个个的又是说我们要枪毙我们，啊又是说要把我们一个个挖个大坑给埋咯，甚至还有的说要学着开坦克碾死我们的，原来都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假的很！”
“报告！那不是假把式！”叶寸心不满哈雷的说法，纠正道：“那是我们大家对自己的一种精神鼓励！”
“光说不练在我眼里就是假把式！”哈雷玩着手里的刀，看向快被吓哭了的欧阳倩，眉宇间的杀气像毒蛇一样悄然而至，让人心生寒意：
“瞧瞧你们现在一个个的窝囊样，还留在这浪费什么时间来参加特种兵的选拔，丢人现眼知道吗？我都替你们感到害臊！”
“报告！”程锦大声喊道，“我不同意你的说法。”
程锦望向哈雷的眼神此刻冰冷到如同竖起一道无形的屏障，让人无法窥视他的内心世界：
“这世上没有谁是天生就会杀人的，当然，对于军人来说，这得叫杀敌。
她们现在虽然在此之前都没有想过自己哪天会面临着要杀敌的可能，但我相信，真要到了那一刻，我们没有一个人会害怕、会退缩！
我们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也告诉我们保家卫国是每一个中国人的责任和义务，这句话从来都不是口头说说而己。
而且我们还是军人，我们的身后站着的是和自己同生共死的战友，守护的是中国千千万万个同胞们的生命！我们——不会怕！”
“17号，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哈雷叹了口气道：“说的再好听有什么用呢？你看她们一个个的怂的像什么样子，这个人有时候啊，她不行就是真的不行！”
“死亡的味道你应该不陌生吧！”
“什么？”
“我问——你面对死亡的威胁的时候也会害怕吗？”程锦的眼睛漆黑的像夜里随时会爬上来的鬼魅，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在得到哈雷坚决否定的答复后，程锦笑了，唇角露出的冷笑带着明显的不屑：“那你又凭什么断定我们无法像你一样做到无惧死亡的威胁，与敌人奋起搏斗呢？”
“哈雷，什么事都应该有一个过度，嘴里说的和真实情况发生后产生的结果是全然不同的。
当人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己经受外界的胁迫时，拿起她所能够到的一切武器保护自己是人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下的潜意识行为，这是人性使然！”
“过度？”哈雷冷声说道：“那她要是一首过不了自己心底里的那道坎呢，怎么办？当然，我们是她的战友，对待新人可以给她时间让她过度，那敌人呢？也会给她时间过度吗？”
哈雷说着，趁着程锦陷入思考的时候一把给她提溜起来塞到车里去，自己也紧跟着上了车，临走前给女兵们留下一句话：
“我看你们就是脑袋里的有的没的东西装太多了都被糊住了，就好好的在这里吹吹山风，想想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来当兵的吧！”
说罢，哈雷一脚油门踩到底，带着车上的人吹起漫天的尘土。
“啊呸呸呸！”
女兵们被留在原地吃了满嘴的汽车尾气，欧阳倩怯懦糯的看向何璐：“和路雪，你说……我们真的要去杀人吗？”
“我……我不是我我……”唐笑笑有点颓丧的蹲下身子，带着点点哭腔道：“我只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害怕见到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