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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一步步挪回了家。
狭小昏暗的出租屋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家具破旧，墙壁斑驳，一如他此刻千疮百孔的内心。
进屋后，叶凡反手锁上门，身子顺着门板缓缓滑落，瘫坐在地。
他大口喘着粗气，像是要把这一整天所受的屈辱、愤怒，统统随着呼吸吐出去。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强撑着站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镜子里的自已狼狈不堪，脸颊红肿，嘴角溢血，手掌磨破的地方还沾着泥沙与灰尘，丝丝血迹已经干涸，和皮肉粘连在一起。
叶凡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哗哗”地流出来，他掬起一捧，浇在脸上，刺痛瞬间袭来，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可他咬着牙，一声不吭，任由血水混着脏污被冲下排水口。
翻箱倒柜找出半瓶过期的碘酒、几团发黄的棉球，还有一卷皱巴巴的绷带，叶凡坐在床边，开始处理伤口。
每蘸一下碘酒，伤口处便像被火灼烧一般，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嘶——”倒吸凉气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可再疼，也不及霸凌者的那一脚、一踩，不及被迫爬行时的万分之一屈辱。
处理掌心的伤时，皮肉和纱布粘连，轻轻一扯，钻心的疼让他眼眶泛红。
“狗日的三井、佐藤，这笔账，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叶凡低声咒骂，眼中恨意汹涌，手上动作却不停，他咬着下唇，直至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才把纱布一圈圈缠好。
刚收拾妥当，门锁处传来转动声响，母亲回来了。
叶凡迅速抹了把脸，把医药用品藏到床下，不想让母亲瞧见自已这副模样、平白多添担忧。
母亲推门而入，满脸疲惫，精致妆容也掩不住眼底的憔悴，身上还带着酒气。
“凡儿，你吃饭了没？”母亲声音沙哑，努力挤出一丝笑意。
“吃了，妈，你累了，快去歇着吧。”叶凡强装镇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母亲似是察觉出异样，上前两步，抬手想摸他的脸，叶凡下意识闪躲，却还是被母亲捕捉到脸上未消的红肿。
“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
母亲眼眶瞬间红了，双手抓住叶凡的肩膀，声音拔高，满是焦急与愤怒。
叶凡垂下头，沉默片刻，闷声说道：“没事儿，妈，就是摔了一跤，你别操心了。”
他怎敢如实相告，母亲每天在外面陪酒已是身心俱疲，要是知道他在学校被霸凌，指不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家里经不起任何变故了。
母亲将信将疑，却也没再追问，只是红着眼眶叮嘱他以后小心。
等母亲进了屋，叶凡握紧双拳，望向窗外东京繁华的夜景，暗暗发誓，一定要变强，要把今日所受的一切，加倍奉还给那些霸凌者，让他们也尝尝被踩在脚下的滋味。
第二日，叶凡强忍着周身的酸痛，照常踏入东京日出高等学校的校门。
他低垂着头，帽檐压得极低，企图隐匿眼中的恨意，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往教室走去。
课间，叶凡强忍着周身的酸痛，悄悄攥紧藏在袖口的湿巾——那是他课间抽空去医务室顺来的，就盼着能寻个空当，把手上换药时沾上的污渍赶紧清理干净。
刚迈进厕所门，身后便“噼里啪啦”响起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仿佛一群饿狼在追赶猎物。
他心头“咯噔”一下，回头望去，果不其然，是三井翔太带着几个跟班，气势汹汹地堵了过来，那一张张脸上，挂着嚣张跋扈、不怀好意的坏笑，活脱脱一副街头恶霸的模样。
厕所里原本还有几个洗手的同学，正有说有笑地聊着天，陡然撞见这场面，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脸色骤变成煞白一片。
一时间，洗手池边水花四溅，他们慌慌张张地把手上的水珠随意一甩，恨不能立刻消失在这儿，快步朝门口挤去。
有个小个子太过慌张，侧身时猛地撞了叶凡一下，差点把他撞倒在地，可小个子哪还顾得上说抱歉，头也不回，脚下生风般逃窜。
三井翔太见状，浓眉一拧，眼珠子一瞪，扯着嗓子厉声呵斥：“都他妈看什么看，赶紧滚！谁要是敢多嘴、乱传今天的事儿，往后有你们好受的！”
那声音震得厕所瓷砖都嗡嗡作响，几个跑得慢的学生腿一软，差点摔跟头，跌跌撞撞加快脚步逃离，眨眼间，厕所里就只剩下叶凡、三井和他的跟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三井翔太双手抱胸，一步步逼近，把叶凡逼到墙角，歪着脑袋嗤笑道：“哟，叶桑，昨天那狼狈样，我回去想起来都好笑，爬得还挺卖力嘛。”
旁边的跟班也跟着哄笑起来，刺耳的笑声在狭小的厕所里回荡。
叶凡攥紧双拳，指甲深陷掌心，咬着牙回道：“三井，你别太嚣张，迟早有你后悔的时候。”
“哈？”三井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伸手揪住叶凡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叶凡脸颊再度泛起红肿。
“嘴还挺硬，今天的保护费呢，带了没？别又扯什么晚几天的鬼话。”
叶凡抬手抹掉嘴角溢血，冷哼一声：“没有，我说了，会给，但不是现在。”
此刻，厕所外路过几个学生，听到动静，好奇地探进头来看，可与三井的目光对上后，瞬间缩了回去，匆匆离开。
就在这时，佐藤一郎双手插兜，慢悠悠地晃了进来，看见眼前场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怎么，叶桑，还不服气呢？”说着，他踱步上前，手指重重戳着叶凡的额头。
“我昨天好心放你一马，看来你是不懂得感恩呐。”
叶凡怒目圆睁，死死盯着佐藤一郎，一字一顿道：“感恩？你们这群人渣，霸凌同学，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单挑啊！”
这话一出，厕所里瞬间安静下来，三井翔太瞪大了眼睛，作势要动手，却被佐藤一郎抬手拦住。
佐藤一郎眯起双眼，打量着叶凡，良久，冷笑道：“单挑？好啊，给我上！”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佐藤一郎一声令下“给我上！”，三井翔太率先发难，飞起一脚踹向叶凡腹部，叶凡抬手格挡，却被那股蛮力震得手臂发麻，整个人向后踉跄几步。
跟班们见状，一拥而上，拳头、脚影如雨点般朝叶凡身上招呼，狭小的厕所里瞬间拳脚横飞。
叶凡蜷缩在墙角，抱紧脑袋，身上不断遭受重击，每一下都疼得他五脏六腑似要移位，可眼底的恨意却愈发浓烈。
“不是单挑吗！”叶凡怒吼出声，拼尽全身力气猛地起身，一头撞开身前的跟班，抡起拳头回击。
可寡不敌众，没几下他又被狠狠撂倒在地，嘴角溢血，视线也模糊起来。
三井翔太还不解气，揪着叶凡的头发，将他脑袋往地上猛磕，“对啊！你一个单挑我们一群！”
叶凡感觉自已快撑不住了，屈辱、愤怒在胸腔里翻涌燃烧，烧得理智几近崩塌。
望着三井翔太那张狰狞的脸，他杀意顿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底一个声音咆哮着：“杀了他，杀了他一切就结束了！”
就在他摸索着捡起一块碎瓷砖，准备朝三井翔太颈动脉狠狠刺去时，脑袋里突然“叮”的一声巨响。
“系统激活成功！杀戮系统，宿主每杀一人就会获得属性点。”一道冰冷的电子音在叶凡脑海中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