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瞬步启动,一个眨眼间便已出现在了队长的面前。
队长虽意识到了来袭的攻势,但动作上却还是慢了半拍。
其准备格挡的手还没有完全抬起来,已被一掌击中了胸口。
陈泽这一掌的力道并不算大。从旁人的眼中看来,只是轻轻将手拍在了队长的胸口上。
但队长却立刻向后方滑去,最终还是没有站稳摔在了地上。
陈泽又瞬步到了另一人身旁,紧跟着又是一掌,那人发出一声闷哼,竟顺势向后飞了出去。
没等那人落下,又有另外的人再被击飞。
霎那间,执法峰的弟子已全部躺下。
虽没有性命之虞,但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仅有队长还能勉强站起身来。
陈泽扫视周围,似并不准备停手。
不过他没有选择继续瞬步出击,而是突然大喝一声,双掌随即出现两团白色的光芒。
这两团白光似火焰一般微微跳动,却又被牢牢的控制在双手手心的位置。
紧接着白光开始快速生长,顺着手腕、手臂、肩膀、胸口,直至蔓延到陈泽的腹部。
再一瞬,腹部的白光炸开,瞬间将陈泽包裹。
眼下,众人只能看到一个人影,似有似无的站在白色光亮之中。
“不好……快跑……”
队长立刻喊出了声,但即便是反应最快的他也根本来不及动作。
陈泽身上的白色光芒立刻爆开,向周围四散射出……
木云峰和水云峰之间的小树林中,一道巨大的白色光束直冲上天,其气势似要冲向那九霄云外的天外天之上。
但片刻后,这束光芒又突然消失了。
巨大光柱立刻散成数不清的微光,飘荡在流云宗上空。
陈泽身上的光芒并没有消失,却是多了一层灰色的雾气。
这层雾气将陈泽完全包裹起来,也将其身上的白色光芒,锁在了雾气之内。
一个身穿黑袍的年轻男人站在了陈泽的身边。
他左手伸出两指,点在陈泽的额头。右手则掌心向上,维持着自已所施放的灵术。
片刻之后,陈泽身上的白光终是消失了,便也立刻瘫倒在了地上,彻底昏死过去。
队长捂着胸口,用剑勉强撑着站立,这会儿则收起佩剑,忍着伤痛向黑袍男人行礼
“许师兄……幸好您来得及时,不然咱们几个就交代在这儿了。”
“队里有没有阵亡?”男人开口询问队长,眼睛却依然在观察躺在地上的陈泽。
“都还在……”队长回完话,又立刻开口解释:“许师兄,这小子和……”
“不用解释,回去再说……”男人说着话便摆了摆手。
“那他们……”队长指了指地上的陈泽和姜漓。
“锁回地牢……”
男人下完令,一个瞬步便消失不见。
夜晚渐渐过去,初升的第一道日光,首先便映照在了流云山最东边的执法峰主楼。
主楼前的广场之下,便是执法峰的地牢。
陈泽感觉到浑身燥热难耐,虽还不想醒来却也实在无法静心。
一睁眼,才发现一缕阳光正照在他的脸上。
周围传来好似演武的训练声,整齐有力且十分洪亮。
陈泽坐起身来四下看去,只见周围皆是铁杆,这才发现自已正身处铁牢之中。
而那一缕阳光和演武的喊声,都来自于身后墙顶正中间的一个巴掌大的气孔。
他努力回忆,却根本想不起自已为何会在这种地方。
记忆中只依稀知道是为了保护姜漓师姐,与几个执法峰的弟子开战了。
但最后的印象,也只记得感觉自已眼皮很重,非常想睡觉。
再往后的事情,便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陈泽想到这里便站起身往四周凑了凑,打算寻找姜漓师姐的身影。
然而喊了半天,外面的两个守卫却根本不理会他。
再回头看那身后墙上气孔的高度,估计这牢房应该是在地下了。
盘算下来……自已最后应该是败了。
而这里恐怕就是执法峰用来关押犯事弟子的大牢了,估计姜漓师姐是被关在了别的什么地方。
陈泽眼见逃脱无门,又突感丹田无力,这才发现自已的气海已经接近空虚了。
于是他原地打坐,静心运转心法,开始恢复灵气。
与之前一样,一旦心法开始运转,周身的灵气便开始慢慢被体内七魄吸收,进而转入丹田。
也不知打坐了多久,只隐约听得气孔外的演武叫喊声停了又有,有了又停,来来回回反复了好多次。
终于将气海里的灵气恢复了七八成的样子,陈泽照例打算收功。
然而他却突然发现,体内的灵气开始剧烈翻腾。
这感觉就与之前上课时一模一样。
于是他不敢乱动,只得配合着体内灵气的律动,控制着气海的舒张和收缩。
又过了很久,气海里好不容易恢复的灵气又消耗殆尽。
于此同时,陈泽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好似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全身上下的衣物,都贴在了皮肤上,就像刚淋了一场暴雨。
与之对应的是,他感觉到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似乎是从骨到皮都经历了一次新生,好似洗去了全身的杂质。
经此一遭,境界也终于是突破到了练气境三层。
陈泽伸了个懒腰,打算脱下衣服拧干汗水,再试着看看能不能借着气孔处的阳光把衣物晒干。
然而还没来得及动作,便听到牢房外传来动静。
似有什么东西快速的移动。从很远的地方,来到了自已所在的这间牢房附近。
他赶紧站起身来,刚打算上前看看,却见得牢房的门突然扭曲变形,紧接着向外边飞了出去。
牢门就这么被强行破开,紧接着杨渐雨便出现在了在门口。
“他们有没有伤你?”
“师父……”
陈泽并没有回答杨渐雨的话,而是只喊了声师父。
眼下他虽并不认为自已吃了多大的亏,但看到杨渐雨出现的这一刻,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感觉,应该是属于感动的其中一种。
“走……”杨渐雨说着话,便做了个手势,示意陈泽跟上。
陈泽立刻小跑出牢房,跟在了师父身后。
两人穿过走廊,经过地牢的大门。
两名守卫只是毕恭毕敬的低头站在原地,并没有抬头看他们,也并不打算开口说任何话。
倒是杨渐雨走到他们身边故意停了下来,继而厉声开口:“到水云峰来找我结牢门的钱……”
杨渐雨撂下这句话便再往外走,陈泽紧跟在她的后面。
两名守卫依旧低着头,但几乎同时捏紧拳头,耸起了肩膀,且咬紧牙齿紧闭双眼,好似等着一顿暴揍。
出了牢房来到地面,阳光大的刺眼。陈泽一时还有些不适应,于是眯起了眼睛。
杨渐雨这会儿才借着阳光,再一次检查陈泽的伤势,确认并无大碍才彻底放下心来。
“师父,咱们现在回水云峰吗?”
“去执法堂,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都在,这趟就一次说个清楚!”
“师父,我是不是闯祸了?”
“你觉得自已有错吗?”
陈泽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要说为了救姜漓师姐而与执法峰的人打架,他自认为没错。
但夜闯陆松师兄的吊唁堂,还把别人的遗体炸了,这怎么说也是不对的。
杨渐雨看陈泽没有回应,于是又开口:“如果你觉得自已没错,待会儿就大胆的跟他们说。如果你觉得自已有错,待会儿就什么也别说,让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