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灵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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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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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正灵纪年
作者:
徐杨80
本章字数:
12138
更新时间:
2024-12-20

“睡眼别朦胧,肚子空空空。起来唤邢值,白粥汤更浓。”大清早,林大公子又开始打油诗了,徐洛有想暴揍他一顿的冲动。他只得起床,告诉邢值以后晚点做早餐,后者笑着应是。竖专陪同几人一起,吃完早餐便向几人告别,酿酒坊事件安然落幕,他是最开心之人。窦老黑的部下现在全由他来接手,并计划提拔了些有为的年轻人相随,以分权酿酒坊其他首领。

徐洛去看望婷婷,今早她已可下床了,在屋内吃了满满一碗粥后,开始与苏尧斗起嘴来。片刻功夫,屋外来了马车,是田宏安排给徐洛等人使用。

“去哪里?去哪里?”婷婷又喝下了药,开心问道。

“熙彩宫,坊间都在传剑道会盟,去看看热闹。”徐洛说道,他出门稍稍做了装扮,换了身灰衣,领口高耸遮住了脖子。婷婷穿着还是有些怪异,蓝色的合服搭配一条白色腰带(蜜寒兽),怪异在于她身上挂满了银色的铁制品装饰,圈圈框框的,走起路来叮当响。

邢值与马夫聊着天,套着近乎。苏尧则不停地看着窗外,他对吞刀部队还是不死心。

“路迷,你要是有弦元就好了。”徐洛说道,婷婷闻言头疼。卧床期间,她就听闻徐洛欲对她施展《定弦追踪》之法,知道徐洛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武道修炼一途,难易分说。如邢值三十好几的人,至今亦才青阶后期修为;苏尧十九,堪堪入黄阶中期修为。亦有例外,如眼前的徐洛年才二十三,但婷婷已数次见识到紫电游走之象,知他是紫阶武者!

“有没有秘法,比如你帮我注入弦元?”古灵精怪的婷婷问道。

“有!”徐洛的回答,让原本嗤之以鼻的苏尧大跌眼镜,让翘首以盼的婷婷雀跃不已。

“提升、助长,我至少有三种方法帮你顷刻间拥有弦元,但都不可长久维持,只是片刻须臾。”徐洛的话,喜忧参半。若是新纪初,大陆随见弦元泉、弦元雨等,凡人皆可触之,久而自身体内亦生出弦元。然现在野外早已消逝,唯有高门大派控制的势力范围内还有些许充沛的弦元泉。所幸四百年来,人类繁衍至今,几乎人人生有弦脉,故而得适当功法后,循序渐进地修炼,大都能修出弦元,成为武者。

“我记起来了,还真有!据闻血道流派的武者,秘术多为邪门。但确有一门功法可以帮助凡人短时间内修炼出弦元。”苏尧前刻还在笑婷婷天真,但下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凑上前说道。

“血道流派?什么功法啊?”婷婷闻之怪讶,便问道。

“功法名为《血孪重生术》,某些朝报描述其为三大邪恶功法之一,我也是听闻。”苏尧似模似样地说道,徐洛听了,眼中满是不屑。

婷婷喜欢与徐洛打嘴仗,然其实很依赖后者,故一直留意着他的表情。见徐洛如此神情,便央着他说个一二出来。

徐洛只好告知。弦术以后再叙(婷婷露出鄙夷之色),血道流派确实邪门,为正道武者、尤其是武者公会所不耻,因为血道流派的修炼,大都需要屠戮生命,来增强自已的实力。所以全大陆的流派中,血道修习者多是隐修——但不否认,确有众多武者修炼。

这《血孪重生术》功法,多用于长辈提携子嗣时所用。高阶武者与低阶血脉者相融,再配以此术,便可达到均分弦元的效果。但此术明确要求需八十一位(左右)成年殉葬者的鲜血提供,再由阵道武者辅助和施法。

“八十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旁提供献血?”婷婷倒吸一口冷气。苏尧亦才知道此术原是如此恶毒。

徐洛一副鄙视的样子——真正施术者为求保障,基本会献祭百人以上的殉葬者。且,此术亦是鸡肋,其一血脉相承的两人施术后,低阶武者摄取的果实往往不如预期,而高阶武者会跌落境界,甚至二人亦都有生命危险;其二低阶武者因天降馅饼,后期成长极为不顺,甚至有高几率反噬。此术是由三百余年前的血魔神所创,但其生平仅施展过一次,即在临终前传给了自已的徒弟温禹,传毕即逝。温禹倒亦成就血道大师,故被后人所仰,并加以模仿,但发现效果皆是不佳。

徐洛的娓娓道来,让婷婷与苏尧才知其中缘由,两人虚心向他求教武道,徐洛难得地描述起来。人类修炼弦元,主要以体内三府为主,下丹田称之精府,乃弦元诞生之处。中丹田称之气府,乃修炼气道、基础五行和衍生五道之关键。上丹田称之神府,乃修炼魂道和御兽两道技巧流派之关键。理解三府作用,再叙其他。

首先介绍弦元修炼的品阶,世人常称青、黄、红、紫、黑五等,学名实为聚罡、破形、化兵、为神、返虚五个阶段。凡人年少者修炼为最佳,依功法所炼十年,青阶入门,气如青铜,聚力成罡,名聚罡期。此时凡人的攻击,触之弦元罡气,皆是无甚效用。

而婷婷如今之龄修炼弦元,其实已属晚矣。但徐洛却对婷婷修出弦元报以无比强烈的信心,因为他知婷婷体质特殊,智慧亦属上乘。自野棕山到临淄,这一路上婷婷对知识和资讯的吸收能力,令徐洛叹为观止。

“记得我修炼功法三年,十岁时精府(下丹田)凝出弦元,如同发丝一般,绿莹莹的,然后沿着弦脉慢慢窜至气府(中丹田)和神府(上丹田)。后来弦元越积越多,升至气府之弦元,逐渐凝聚出六个圆球,而气府外则凝聚一层透明罡气。”苏尧说道。

“这就是聚罡期,六个圆球是代表气道和基础五行。”徐洛解释道,苏尧点点头。

再十年,黄阶起势,气如黄金,罡气转形,名破形期。气府外透明的罡气逐渐加固成形,化作球体,而内部六个圆球交织一起。青、黄两阶实力相差不会太大,属于武者的起步阶段,意在熟练操控弦元,并施展弦元,故人称低阶武者。

现实中青阶武者围攻黄阶武者的事很多,比如之前船舫上追杀苏尧的十一名杀手都是黄阶中后期的武者,但是下船后在百名青阶修为的临淄府兵的围攻下,依旧乖乖缴械投降,五人当场被格杀。同时这两个时期,因为弦元大都汇聚于气府,甚少涌入神府,故似魂道和御兽修炼需智慧和天赋的流派,武者较为鲜少。

再十年,红阶中坚,气如红血,气府之内诸多圆球以三之数互为默化,进而稳固,弦元升纯,故曰化兵。融合默化下,通常红阶武者开始出现衍生五道的修炼者,即毒道武者、冰道武者等。但事实上,人与人资质不同,故在低阶时期修炼衍生五道的武者亦大有人在。

红阶武者较青、黄两阶武者,实力就强多了,世人称中阶武者。红阶武者被视为当今大陆的中坚力量,像钟未逍、娄厚情等,皆是红阶武者。现实中黄阶武者要围攻红阶武者,难度极大,尤其是红阶后期或者红阶大成修为的武者,都是实力卓绝的人物。低阶武者要战退中阶武者,可用数量堆积,毕竟弦元若是枯竭,中阶武者亦需退去保命。但想做到围困或捕杀中阶武者,那是极为高难的。此处之言,并不考虑法阵、弦器、奴兽或符箓等附加手段。

苏尧闻言至此便已插嘴不上,暗自掂量自已的武道修为距离该阶段,乃遥遥无期。

再十年,武者质变,紫阶得道,气如紫电,散兵为神;再十年,黑阶至强,气如黑珠,炼弦返虚。紫阶武者和黑阶武者统称高阶武者,其中红阶武者晋升紫阶修为的过程,是弦元质变的过程。正常情况下,历史上也只有寥寥数次红阶武者通过特殊方式,在短时间内围困紫阶武者的记录,这些记录无不载录史册,震古烁今。且,大陆不统计红阶武者数量,但是统计紫阶武者的数量,因紫阶修为者,百万里挑一!

强如则亢、卢丘的合击,血鸠的血道弦术提升,田宥的咒术一击。这些都让徐洛惊诧,但作为紫阶武者,一旦他施展紫阶弦元,便可轻描淡写地将他们击败。黑阶武者,暂不论述。(婷婷闻言鄙夷,苏尧见状也跟着鄙夷。)

“故而当时诸侯征兵,凡人为主,武者虽有,却也占比不多。战场上,低阶武者和中阶武者确实战斗力极强,可一旦被成百上千人围困,亦会弦尽而死。”徐洛说道,“不过诸侯国都会蓄养武者作特殊部队,这亦涉及武者流派和战争职业。”

介绍流派。当前共计十八道流派,其中气道最为常见,几乎是武者必学之流派。此外还有基础五行流派金道、木道、水道、火道、土道,连同气道共同组成基础六道,生成于气府,修炼于气府。武者修炼过程中,发现气府内的五行融合气道后,会衍生雷道、毒道、冰道、炼道、风道五道,称之衍生五道,故而衍生五道亦生成于气府,修炼于气府。

另有技巧四道,其中魂道、御兽二道生成于神府,修炼于神府;血道较为特殊,精府内生成的弦元不走气府和神府,放弃弦脉,以鲜血为媒修炼——故昔日路正被毁去经脉,徐洛亦有方法助其修炼,便是想的血道之法——技巧四道中最为特殊的是阵道,该流派自新纪90年才正式列为修炼流派之一,是辅十七道流派而成。

另有异界三道,即鬼道、幻道和灵道。尔等切记,幻道不可对外言,是大陆禁忌的话题,原因说来话长(婷婷和苏尧皆鄙视)。灵道四百年来,仅弦武者一人修炼;相对而言,鬼道是三道中武者修炼最多的流派。

武者修炼不同流派,掌握不同流派的弦元,自然会出现高低之分。所以一般人们说的武道修为都是指个人最强流派的修为。如眼前这位林大公子(苏尧一脸苦笑),黄阶中期修为是指他土道修为已达黄阶中期,体内的土道弦元浓度是最高的,而其木道弦元略低,故木道修为是黄阶初期,同为黄阶初期的还有气道修为,其余金道、水道等弦元较弱,还在青阶初期、青阶中期徘徊。修为阶层,作为武者的核心评价,其实是不宜显露在外的。所以中、低阶武者行走大陆时,若非生死相斗,则会选择辅修流派进行比斗,甚至还会隐藏真实实力来“扮猪吃虎”。但是这些武者或因弦元掌握还不够娴熟,会不经意的暴露自已的真实修为。

若是修炼气道低阶辅助型弦术·敛息术,倒是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这式弦术亦被广泛流传。很多中、低阶武者,因种种原因,会去参悟和修炼该术。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其他方法可以做到,如阵道武者会使用困敌型控制类或运数型的法阵,有效的屏蔽自已的武道修为被他人探查。有高阶结印术的天机印,可屏蔽自身武道修为,亦可屏蔽他人的推算和探查。还有咒术,施展相应的弦灵型咒术可以将自身的武道修为完全屏蔽起来。而高阶武者是可以压制自已的弦元强度,来混淆视听的。只是高阶武者,通常心性成熟、行事稳重,不屑行此手段的。若有,应该是谋求甚大。就像此前徐洛的几次对战,他根本不屑使用其他流派的弦元对战,不屑扮猪吃虎。他在了解对方武道技艺后便直接施展紫阶修为,击败对方,这也是紫阶武者自重的表达方式。

再者,每个流派修炼功法按特点分攻、防、辅助三类,按品阶分低、中、高以及全阶四类。当然还有武道历史中,大能武者如流派始祖、十强双骄等,其流传之功法可称之无上功法,可遇不可求也。功法品阶是对应低、中、高三阶武者所学,现实中亦有武者向上跨阶修炼的情况。低阶武者和中阶武者通常主修一个流派的同时,会辅修其他数道流派。但高阶武者,基本只保留二道左右修炼。

关于功法,补充一点,即实用且修炼较为简单的功法,实是每位武者必修。如气道流派的功法《传音术》、《弦元气墙》等,亦如木道流派的《回春术》等,这些都是武者必备的技能。

最后再介绍弦术(婷婷使劲点头,苏尧随之)。弦术同功法分类,亦分攻、防、辅助三类,品阶却仅分低、中、高三阶,理论上按流派分十七类(阵道不论)。弦术是武者根据修炼功法所明悟后自创的招数,仅适用于自已,绝不外传,亦不轻易在外显露,通常作为个人压箱底的技能,且极为耗费弦元。弦术若囊括攻、防、辅助中的两项以上特性,则称之复合型弦术。弦术若含两道以上流派,则称之双流派弦术,大陆暂未出现集三道流派于一体的弦术。

如卢丘的兵道斧术中阶进攻型弦术·斧灵大军,便是基于功法《十斧杀》所创的弦术。三头鹰中血鹫的血道中阶辅助型弦术·以血养兵,便是基于功法《血傀儡术》所创的弦术。

理解流派区别,便可知道武者的生活职业和战争职业了。如修炼水道的武者,会考取引流师、祈雨师和食监等生活职业,在战争中则会进入水灵医师(医师之一)部队。如修炼土道的武者,会考取矿师和营将等生活职业,在战争中则会进入斥候和地脉等部队。……

婷婷问哪里去考取生活职业册书,苏尧立即回道:“武者公会的评级署。”

婷婷摸着耳垂追问弦器一事:“还没到地呢,索性一并讲述下嘛。”苏尧附和,其实他对上述基础知识是了解的,但经徐洛系统性一讲述,又觉收获颇多。

徐洛无奈,只好简单提一嘴弦器。弦器是兵刃和器皿的统称,只要适用于弦元武者之利器,皆可称之弦器。正灵大陆出现弦元时,附着植物成为弦植,附着动物成为异兽(区别于仙兽之音,故不称之弦兽,而称异兽),附着物质成为弦宝。炼道武者便开始以此锻造弦器,弦器品相由冶兵阁制定,共分十二等。

区别于竖专这类凡人的铁铺,武者世界的炼坊、兵坊,都配备有炼道武者,这些大都由诸侯宗室或高门大派控制。但是冶兵阁例外,它不受大陆任何诸侯控制,明面上亦不偏颇任何诸侯及势力。冶兵阁在收取相应费用后,皆可为武者炼制弦器,甚至是紫阶武者使用的弦器亦不在话下。

“我有三柄弦器,两柄剑一柄刀,不过都是星焰级别……”苏尧插嘴道,旋即话语轻了下去,因为他的三件弦器都在韦丹丽身上,念及此又是郁闷至极。

徐洛对婷婷解释,星焰属第四级弦器,适配于黄阶中期至黄阶后期武者使用,不附妖不附魔的情况下,星焰级弦器在各大兵坊出售价格是三十至四十金之间。

“那么附魔、附妖是什么情况?”婷婷好奇问道。徐洛闻言,苦不堪言,继而解释。

人类武者发现异兽中的魔兽、妖兽和龙兽体内,都出现了奇异结晶。遂,魔兽体内之石称之魔核、妖兽体内之石称之妖丹、龙兽体内之石称之龙珠。又,魔核与妖丹能为弦元武者所用,将蕴藏狂暴弦元的魔核或蕴藏意念的妖丹,附着于弦器上,这便大大加强了武者之弦元和精气。这种行为叫附魔、附妖。

(婷婷追问龙珠呢?)龙珠经鉴,与我人族武者无用。

红阶武者会争相捕猎、抢夺、收购魔核或妖丹,并将弦器一同交由各地炼坊炼制,完成附魔、附妖行为。若魔核、妖丹的品相较低,战斗中随时会有崩坏的情况出现,遂武者的身上甚至会备好些魔核、妖丹,用于随时更替。但低阶武者基本很少去用,甚至包括很多红阶初期武者,亦是无法使用附魔、附妖的弦器。因为武者若自身实力不足,心智不坚,则极容易被狂暴弦元和意念所吞噬,迷失心智。

此外(此时徐洛稍作停顿,犹豫该不该讲),品阶到达紫阶,武者会将其绝大部分弦元封印于附魔的弦器中,待大战之际,再释放弦元,进行战斗。这叫兵解!

“兵解……”叙至此处,苏尧喃喃低语,有些失神。婷婷则沉浸在幻想中,但她也马上注意到了苏尧的异常。徐洛没再往下讲,苏尧婷婷二人相距兵解还遥远,自然不需要了解兵解之后的世界。

“瓜子洛,你觉得我该学习什么流派?”婷婷问道。徐洛差点脱口而出“下等流派”以解口舌之欲,但看到认真虚心的婷婷,不禁忍住了调侃。

“你善箭术,远程辅助很强,我想让你习练风道流派。”徐洛说道。风道武者身法极快,注重身法和远射,亦有短距离飞行等诸多优势。但现实中,修炼风道的高阶武者极少,原因有二:其一,完整的风道功法极少;其二,身体协调性与控制力要求极为严苛。

中低阶武者暂且不论,紫阶修为以上的武者中,修炼风道的只有两位。

“风道功法我刚好知晓一门,你若掌握,至少有能力自保。”徐洛淡然地说道,“天下武道,可谓驳杂万般。流派众多,形式万千,如雨后春笋在大陆遍地生长。四百年来奇人异士不断涌现,哪怕是静幽楼的榜单,也未能悉数收录。这世道,隐修之士颇多。”

徐洛的这番话让二人深记脑海,人外有人便是如此道理。

“风道的功法出自于我的一位同僚,她主修火道,辅修风道。”徐洛对婷婷说道。

“好不好练?”婷婷有些诧异他还有同僚,按下好奇心地问道。

“入门简单,成道极难。”

“那我放弃,我怕没毅力学。”

“放心,我会打到你乖乖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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