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阳刚刚升起,不少弟子已经到达了昨天的位置就坐,台上的长老在准备抽签。
越往后留下的人实力越强,比赛也更有看头,几乎没有人想错过,甚至有些已经开始预测这次宗门大比谁才会是站到最后的那个人。
不知何派的弟子盯着前方的参赛席摸了摸下巴:“我觉得冰盟的司沐泽是最强的,他年纪轻轻就能坐上长老之位,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我看未必,元婴巅峰的参赛者可不止他一个。”有人不赞同。
年轻弟子遗憾道:“我倒是认为天机阁的馥秋很强,可惜昨天他一上场对手就投降了,根本没机会看见他出手。”
“你们不觉得九幽宫那对双胞胎也很厉害吗?一招制敌啊。”
吵闹中夹杂着其他想法冒出来。
“我觉得清风派的时绥安也挺强的,他昨天也是一招就把对手打下台了。”
“他就是再强也越不过阶去,好几个元婴巅峰呢,他一个元婴后期能挺进第五轮就不错了。”
“那也不一定呢,万一人家运气不错刚好到第六轮呢。”有人反驳着。
第五轮只剩七人,有一人会轮空,就看谁会是这个幸运儿了。
“快别说了,他们上台抽签了。”
第二轮的参赛弟子按次序一个个上台,时绥安和姜祺又是卡着点到,直至台下才分开。
炎越来的没比他早多少,这会儿正在队伍末尾站着,他看见时绥安立刻跳起来挥手。
时绥安:“……”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装自已不认识那只猴子。
最终两人还是站到了一块,炎越还把几个弟子往前推了推,他俩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
时绥安站在炎越前面,扫了眼已经到场排队的人,视线不由自主地往正前方移动,看见姜祺后眸光闪了闪,很快划过了一抹笑意。
“哟,我怎么感觉你今天红光满面,心情挺好的啊。”炎越难得瞧出了时绥安外露的情绪,忍不住调侃道。
“是还不错。”时绥安不置可否。
抽签的速度很快,五十多个人十分钟不到就抽完了,只是这次都是抽完就直接下台,没给弟子们打探消息的机会。
不过时绥安和姜祺一直在一块,抽完签就知道对方是什么了。
“7号。”
“我13号,正好卡在中间,也不知道我对手是谁。”炎越还有点隐隐的期待。
“走吧,先回去坐着。”
两人一起回到清风派的属地,正好听见郝伟在与魏明还有李杰说话。
他把号码牌紧紧握着:“我是11号,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是谁拿了跟我一样的。”
两人都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他后面传来一声:“我看见了。”
“是谁?!”郝伟激动转过头,然后就看见了时绥安那个疯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脸上的神情一僵。
“别紧张啊郝师兄,我是真看见了。”
时绥安慢吞吞地说道。
李杰和魏明经过郝伟的多次警告此刻也不敢随意出声,只能默默听着。
郝伟脸上扯出了笑:“那能不能麻烦师弟告知一声,日后若有需要,我郝某一定上刀山……”
“这就不必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绥安截断,然后轻飘飘地补了句:“师兄不在背后两刀已是难得。”
郝伟早就知道时绥安的真面目,他嘴角抽了抽,只想这个疯子快点离开。
不过时绥安还是很好心地告诉了他对手究竟是谁:“抽中11号的名叫宵川,就是九幽宫那人。”
说完两人就回到自已位置坐下。
炎越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宵川抽中了11号,还突然告诉郝伟。”
“正好看见了。”场上所有人的号码牌对时绥安来说都无所遁形,然后他又反问炎越:“你觉得他能打过宵川吗?”
“当然打不过,金丹打元婴,说是以卵击石都不为过。”炎越肯定说道。
“既然他打不过,那知道对手是谁也不过是增加心理上的压力罢了。”
听见时绥安的话炎越似有所感地转过头去看,发现郝伟此时已经是心神不宁六神无主的状态了。
他暗暗对时绥安竖起大拇指,这招真的损,但是又很爽。
很快,第二轮比赛正式开始。
今天抽到1号的就是昨天被时绥安记恨上的司某人,看见那抹蓝色身影走上台,时绥安瞥了一眼他顶在头上的冰块。
他懒散地坐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敲击,像是在计时。
而自我感觉良好的司沐泽根本没有想到自已招惹上了一个小心眼的家伙,他此时正在台上跟自已的对手点头问好。
“司长老,得罪了。”
能进入第二轮的再怎么也有些实力,而这位弟子,倒是个有胆识敢动手的。
他擅长火系法术,开局就聚了个火球朝司沐泽打去。
虽然他是个元婴初期,但对上高了他三级的司沐泽依旧没什么胜算,但也不轻言放弃就是了。
司沐泽侧身躲过攻击,他随手竖的冰墙能隔绝火的热度,几招下来也显得轻松。
可就在他准备直接用冰墙将自已的对手送下台时,他突然听见了自已头顶传来了细微的响声,他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有些狐疑地往上看去。
台下观众也不知道怎么打着打着就不动了,更加专注地往台上看去。
“这位司长老怎么不动了?”炎越奇怪。
“可能身患隐疾吧。”
时绥安说得一脸认真,更是毫无心理负担。
话说到这,时绥安十分淡定地用指节轻轻敲了下桌面,周围无人在意,但站在台上司沐泽头顶的冰块却应声而碎,冰水滴了一身,他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谁,谁干的?!”
司沐泽的怒吼回荡在整个曜灵台,他的对手见势不对立刻麻溜地下台,生怕自已被记恨上。
炎越看着台上啧啧道:“他的冰碎了,这下有人要倒霉了。”
“他找得到人再说吧。”
炎越感觉这话听着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时绥安毫不在意地看了看自已的手,昨天帮姜祺洗手时,他发现某人有点手控……
姜祺也看见了比赛台上这戏剧性的一幕,不知怎的,他下意识就看向了自家徒弟。
发现时绥安一直神色淡淡地回应着炎越的话,根本不像做了坏事的心虚样。
应该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