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虎怒骂一声,干脆自已上去看看。
等他爬上墙以后,整个人也愣住了。
院子确实没了。
院墙内,是与院墙齐平的麻袋,整个院子塞得满满的。
铁虎干脆走了进去,踩在一个个麻袋上。
他足足走了一圈。
在这个缺粮的年代,院子竟被一袋袋粮食填平。
原本先歇一晚上的打算,彻底打消。
铁虎连夜联系手下的兄弟。
直到后半夜,来了一辆卡车,来回拉了两趟,才将院子里搬出一点空间。
第二日一早。
刘志强再次赶着驴车,去公社将兔皮卖掉。
这次又卖了一百多块钱。
“小同志,你们生产队全是猎人吧!一次性能打到这么多野兔。”
刘志强尴尬的点点头。
不是他想说谎。
一个人两天猎到一百多只兔子,说出去也没人信。
“食品站收不收野兔肉。”刘志强问道。
“收倒是收,但是价格不高,最多三毛钱一斤。”
“如今是夏天,你们要腌制好,不然变质的可就不收了。”
中年收购员提醒道。
刘志强点头道谢离开。
他又在供销社用鸡蛋换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完事才驾着驴车朝铁虎的小院而去。
此时已经太阳高升,本想着对方应该全来了。
但是进去之后才发现,院子里的麦子少了一些。
大概搬走了三分之一。
搬出来的空地上,放了一堆东西。
刘志强来到近前,看清东西后,顿时一阵欣喜。
一匹斜纹布。
这年头,布可是相当精贵。
有钱都买不到。
一年到头,一大家子人的布票加一起,才有可能做一件衣裳。
老百姓在这等灾年,哪怕有布票,也是拿出去换粮食。
这一匹布还是上好的斜纹布,大概要近百块。
正常情况下想买一匹,还要有十丈布票。
这也是最难得的地方,十丈布票,够一个人攒几十年。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大铁盒子,上面写的字被人刻意刮掉了。
打开后,里面只是茶叶。
但刘志强知道这可是了不得的东西,最起码不是给他这种人喝的。
然后就是一整箱灯塔牌肥皂。
一整箱大名鼎鼎的西凤酒。
还有一个小巧的绒布盒子,上面写着上海牌。
刘志强小心翼翼的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块银白色的手表。
“上海手表,这个年代都能搞到这种东西!”
刘志强震惊。
饶是重活一世,他还是忍不住拿起来,戴在手上。
在这个时代,很多人一辈子也没见过手表。
而上海牌手表,因为价格亲民,是往后几十年最火的手表。
上辈子,他一直到了九十年代,才买过一块杂牌表。
一天时间能误差一个小时的那种。
戴了一会,刘志强意念一动,就将其收进空间。
这玩意现在实在太稀罕。
这要是带出去,保准会有人举报他。
还有一个布袋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些毛线,和几盒绣花针。
刘志强将所有东西收进空间后。
习惯性的将东西,都晾在空间中众人的面前。
空间如今有十三个人。
刘志强给他们炫耀东西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有两个人被定在原地。
他急忙将那两人释放。
两人一恢复行动能力,顿时激动的痛哭流涕。
剩下的十一人,却激动的看着天空飘着的东西。
“这是老天爷要赏给我们的吗?”
刘忠海激动的看着那块手表。
他要是弄块手表戴着,岂不是更有官威。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官了。
“别想了,也就是给你看看,必须努力劳动,才有机会获得这些好东西。”
刘忠河提醒自已的大哥。
经过后期刘志龙进入空间,刘忠河他们也意识到。
事情未免太过巧合。
刘忠海长的像他大哥,而且刚进来的儿子不仅名字一样,和他印象中侄子也很像。
于是试探性问了一下家乡是哪个公社,哪个大队。
好家伙,还真是自已大哥。
只是不明白,几十年过去了,大哥为什么还这么年轻。
这一问,就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
经过严大勇反复计算,发现这个世界的时间,比他们原本世界的时间快了一百倍。
他们在空间中足足过了三十多年。
现实中竟然才过去四个多月。
得知真相后,空间中的十三人心情非常复杂。
不过想到外界那吃糠喝稀的生活。
众人感觉这个好吃好喝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不好。
每天有干不完的农活,活得也算充实。
刘志强离开前,又从空间的粮仓中,弄了几百袋粮食,将铁虎搬空的地方,重新填满。
他并不是因为大方,或是想让铁虎多赚点钱,多弄点好东西。
只是想通过铁虎,让这些粮食流入市场。
虽然微不足道,但能多帮一个人,就多帮一个人。
然后用木炭在粮食袋子上写了些需要的东西。
主要还是油盐酱醋的生活必需品。
毕竟空间中还有十四个劳动力,可不能把他们饿着了。
刘志强离开没多久,铁虎也带人回来。
他习惯性的开门。
“嗯?怎么又推不开了?”
“昨晚不是把门后的搬掉了吗?”
他又一次爬上墙,不由得愣了一下。
原本院子被搬空三分之一,如今又塞得满满当当。
“娘嘞!小兄弟好大的手笔。”
只是铁虎的兄弟们有些无语。
这么多粮食,代表他们又要干好多活。
虽说粮食能卖很多钱。
可是他们有钱也花不出去。
家里能有的都有了。
有些不能有的,偷偷摸摸也有了。
家中顿顿吃细粮,烟酒糖果也偷偷藏了很多。
每个人手里还攒了一百多块钱。
根本花不完,都不知道买什么。
刘志强赶着驴车到家时,二姐和秀荷还没有放工。
他将空间中的布料和那些针线,全都放在了二姐和秀荷的床上。
又拿了一块肥皂,放在搪瓷盆边上。
然后赶着驴车,回到牛屋。
此时的严二雷,已经比以前胖了一圈。
一边铡草,一边哼着《浏阳河》。
时不时还偷偷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炒熟的豆饼塞进嘴里。
“大表哥日子真是越来越潇洒。”
刘志强打招呼道。
严二雷忙上前,把架子车取下来,一瘸一拐的,把驴牵进牛屋。
“阿强,这次卖了多少钱?”
“一百多。”
“一百多!我滴娘嘞!”
严二雷震惊。
阿强打一次猎,就能挣这么多钱,他怎能不震惊。
刘志强回到生产队,将账和刘忠民汇报了一下。
徒留刘忠民久久不能平静。
“我的娘嘞!两天卖了两百多块钱。”
“照阿强这么打下去,他一个人比我们一整个生产队挣得还多!”
这已经完全超出刘忠民的认知。
感觉自已活的有些不太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