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品富是大宋秀才出身,籍贯磁州,家毁于汪伯彦豢养的土匪之手。
父母双亡,兄弟姊妹皆罹难,仅以身存,从此沉默寡言。
汪伯彦被擒,押送回京途中,金品富只身追随,欲刺汪伯彦为家人报仇,被肖文涛发现并擒拿,后招入学生军。
金品富有射击天赋,训练刻苦,在学生军中脱颖而出,凭功勋升为狙击中队队长。
高杰看着金品富离去的背影,不禁叹道:
“姚队长,这金队长可是惜字如金啊!”
“哎,高营长,金队长一直这样,但他可有大本事,一千米外都能取敌性命!还精通火炮操作,可是杨老大的心头肉。”
姚青山用钦佩的语气介绍说,可把高杰吓了一大跳,千米外随意取人性命,太恐怖了。
姚青山是客栈账房小伙计出身,兼店小二,善于察言观色,沟通交流,因识字会算术加入学生军。
当晚,渗透中队、狙击中队、高杰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刘家庄。
凌晨三点,队伍抵达汉阳府凤山门外围,借着月色可以看见空无一人的城墙。
金品富悄无声息地到了姚青山身边,说道:
“小姚,进城看看!”
“进城看看?”姚青山转头看着金品富,问道。
“嗯!”金品富点点头,回了一个“嗯”字。
“好,我前你后!”姚青山果断安排道。
“好!”金品富回答时,又转头看向高杰,在转向姚青山。
姚青山秒懂,金品富是担心高杰营官兵体能应付不了战斗强度,回头对高杰道:
“高营长,你们在城外等我们开门!”
“遵命!”高杰有自知之明,没有勉力争取。
“出发!”姚青山手一挥,渗透中队就像一条蟒蛇,向汉阳府凤山门游了过去。
渗透中队渗透到北门外五十米处,姚青山竖起左手,并指成掌,向前一推。
身后的一小队,就像巨蟒伸出的巨?,向城门伸去,实际上是匍匐爬过去的。
四把军弩对准了城墙垛口,四个队员从背包右侧的网袋里摘下抛绳钩,向四个垛口同时抛了上去。
抛钩以微不可闻的声音,抠住了城垛口,四个队员略一撴了撴,确定牢实后,四人抓实绳子飞快地攀了上去。
快到垛口时,四人停了下来,侧耳倾听,确定上面没有人后,猛一用力,人就飞身进了城墙内。
落地无声,游目四顾,城墙上根本无人,大概都进城门楼里避寒去了。
城下四把军弩始终紧紧地锁定了四个城垛口,只要有人头在垛口出现,立即就会被军弩一箭毙命。
两人前出城门楼警戒,两人向城下战友发出信号,快上快上!
城下渗透小队,所有人把自动步枪顺着枪带往背上一滑,向城墙根跑去,抓住抛绳迅速登上城墙。。
突击小队立即跟进,立姿据枪,枪口依然锁定城垛口,当渗透小队完成攀登后,突击小队重复渗透小队的动作。
狙击小队、火力小队重复突击小队的动作,登上了城墙。
高杰看着渗透中队的系列动作,陷入了沉思,这些人被练成了杀人魔鬼。
当渗透中队进城后,狙击中队也用城墙上的抛绳,完成了登城动作。
城外只剩下高杰营趴在雪地里,等候开门。
城门楼里的守军已经被迷晕了,没有七八个小时醒不过来。
城门后的小军营也被渗透中队的迷幻烟雾剂笼罩,姚青山和金品富用冷水浇醒了两个裨将。
分开审讯,烤山药蛋,两个裨将恐怖地看着这些奇装异服的人。
他们用会自燃的火器,对准自已的不文之物,说是烤山药蛋,毛还没烤焦,两个裨将就撂了。
两人口供基本一致,左良玉前天回到了汉阳府,住进了汉阳府衙署,汉阳府管辖汉阳(县)、汉川、黄陂、汉口。
汉阳府衙署驻地在崇信坊,左良玉大军分驻武昌城、汉阳城、及汉口、沌口、蔡甸、百人矶、新滩五镇。
汉阳府驻军约三万人左右,左良玉左梦庚父子,直属卫队约八千多人,是最精锐的悍卒和火器营。
姚青山、金品富核对完口供,都看着对方,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胆大包天的冲动。
“开城门,放高杰营进城!”金品富平静地说道。
“然后呢?”姚青山心动了,但得有计划啊!
“斩首或擒首左良玉父子,然后固守待援或突围而去!”
金品富更倾向于后者,可确保汉阳武昌不乱。
“渗透小队开城门,放高杰营进城!”姚青山回头对渗透小队队长黄达命令道。
“是!队长!”黄达领命转身离去。
正在城外焦躁等待的高杰,看见城上的手电筒光在晃,紧接着城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高杰手一挥,沉声说道:“进城!注意响动!”
高杰营鱼贯而入,进了汉阳城。
高杰随黄达来到小军营,见面后,姚青山直接问道:
“高营长,今晚咱们要大干一场,你怕不怕?”
“不怕!”高杰果断回答,你们有零伤亡原则,老子怕个屁。
“好!你营分一半兵力给金队长,你我一起去会会左良玉父子!”
姚青山说完,要求高杰立即分兵,高杰很配合。
五分钟后,渗透中队的渗透小队在前,突击小队居中,高杰的半个营跟渗透中队的狙击小队、火力小队随后。
狙击中队和高杰的另外半个营聚在一起,向汉阳府衙署崇信坊渗透过去。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又是深冬寒夜,汉阳城里街道上除了打更人,几乎没有人出没。
二十分钟后,打晕了三个打更人,渗透中队到了崇信坊汉阳府衙署一街之隔的显正街。
黄达花了十分钟仔细观察,衙署门岗有人值哨,开了一扇窗。
不过在月色的阴影范围之内,还有巡逻队,只不过刚过去。
不用等了,黄达命令渗透小队所有人迂回渗透过去,摸岗哨开大门,尽量别暴露行动。
五分钟后,借助月光的阴影,黄达爬到了门岗下的墙角。
黄达调匀呼吸,侧耳细听,凭呼吸气息,他确定岗哨脑袋的位置,猛地站起身,对着岗哨脑袋就是三枪。
接应队员“唰”地从木窗跳了进去,将另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家伙,按在墙上在脑袋上也开了三枪。
黄达从容从门岗侧门进入衙署院内,直奔役房,就是门卫或保卫人员休息的房间。
三个接应队员也跟了过来,黄达打了两个手语,接应队员们都比了个“ok”。
然后推开房门,分别扔进去三枚迷幻烟雾弹。
黄达和一名队员留下守在门口警戒,另两名队员冲回大门口,缓缓拉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