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般,我还未曾让你太过伤心,若你实在承受不住,不如早些分开,以免将来你痛苦万分。”
顾修身子微僵,大手抚过钟宁光滑的美背,心头微涩,哪怕是在这种时侯,钟宁也清醒冷静的可怕。
冷静到,好像完全不在乎他。
可即便如此,顾修也不敢问,生怕下一刻得到自己最不想听的答案。
他知道,钟宁也同他说过,她最爱的,永远是她自己。
他拿捏不住她的心。
能够如此快地得到她的回应,大约也是托了这样一张神似她心爱男人的脸。
想到这里,顾修只觉得心尖都颤抖,抱着钟宁的手臂也越发用力,声音微微发哑,问道:“阿宁,你….你如此果决,可是因为……”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我这般干脆,是不是因为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亦或是,我从来都是把你当作顾明哲?”
钟宁挑破了顾修隐在唇边一首不敢问的问题,目光清澈如水,定定地看着顾曦。
“我承认,每当看到你这张脸,我确实会恍惚,但我不是傻子,我分得你和顾明哲的身份。”
“我的明贵君,是一位真正的如玉君子,他永远都是温柔如水地看着我,让我在烦恼之余总能有个悠闲的去处。”
“你知道的,大雍那边时间流速与现代不同,我第一次从大雍回到现代,只待了三个月。”
“可在大雍,却实实实在在过了三年。”
“正如你等待我的那西年,我的那几位贵君,同样等了我三年。”
“这也是我后来登基之后,一定要将他们纳进宫的原因。”
“我是很花心,可我花心的初衷是想要反抗古代封建礼制下,对女性的迫害与枷锁。”
“一时兴起的开始,却在无意中辜负了好几颗真心,等到我真的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却发现为时己晚。”
“而那个时候,我己经没有办法再回头。”
“我爱祁钰,爱顾明哲,也爱沈晏,我把心分成了三份,平均给了三个人,就这样在那个时代,度过一生。”
“顾修,我原本是不想再与你纠缠,毕竟我在古代也算是真正经历过了一生。”
“虽然一时重生,回到年轻之时,可到底心境不同。”
“如果你没有跑到X市去我,如果你没有出现在警方抓捕现场,如果你没有用近乎绝望的目光看着我,如果你没有为了我而下跪.……”
“我大概率,是不想招惹你的。”
“因为在你出现之前,我接到了方平的电话,听到了他的告白……”
“我不忍心,再拒绝他第三次。”
“可你来了,从你出现那一刻,我就己经认了。”
“无论是你还是方平,我哪一个都辜负不起。”
“可我同样也明白,我给不了你们未来。”
“我知道,你们都喜欢我,爱我,等了我很久,甚至对我早己形成一种执念。”
“所以我愿意陪你们一起去消除掉这种执念。”
“我不会要你们任何一个娶我,只待你们执念消除之时,便是我功成身退之日。”
“在大雍那几十年,我实在太累了,我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气,去向你们证明,我到底爱谁。”
“现在的我,单是仅仅用来爱我自己,都会觉得疲惫。”
“所以我想告诉你,没有人能替代顾明哲在我心里的位置,同样,也没有人能代替你的存在。”
“你是顾修,我分得很清楚,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你不要担心。”
“等未来某一天,你消除了执念,放下了我,开始寻找新的刺激,有了新的爱人,那便是我们相互告别之时。”
这是钟宁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顾修原本应该开心,毕竟钟宁愿意与他坦白心声。
可听完她所说的话,顾修整个人都在颤抖。
阿宁的意思是说,无论是他还是方平,都不是真的爱她,只是因为不甘心,因为当初被拒绝,而产生了势在必得的执念。
等有一日这种执念消除,她便会消失在他们面前。
因为这是她欠下的。
不,不是这样的。
顾修本能反驳道:“”阿宁,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爱你,所以才会害怕……”
“我不是想要逼你,我不问了,我以后再也不问了。”
“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我,我以后再也不让你为难。”
“阿宁,我只求你,待在我身边就好…..”
钟宁微微叹了一口气,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感受这一刻的温馨,随后才道:
“我相信你的真心,但我也知道,真心瞬息万变。”
“未来不可预测,世事变化太快。”
“如果将来真有那么一天,希望我们都不会留下遗憾。”
“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人生不过几十载,匆匆如流水。”
“至少现在,我知道躺在我身边,抱着我的男人,名叫顾修,我很喜欢他。”
顾修听到这里,只觉鼻子一酸。
有句话说,人都是贪心的。
最初知道钟宁回来的时候,他想,一定要把人带回来,哪怕她仍是拒绝自己,只要她在眼前就好。
后来她被歹徒挟持,险些死在他面前。
他又想,如果她能活下来,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现在,他终于得到钟宁,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那就是长长久久的,和她在一起。
不能再给她第二次,离开自己的机会。
幸好,幸好她还喜欢自己。
幸好她还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他应该知足了,不应该强求那么多。
........
这几天钟宁过得很是悠闲,她每天都待在家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有时候是看方平演的电影。
有时候是看综艺。
沙发上还摊着几本方平拍摄的时尚杂志。
修长白晳的身材,穿着一件黑色背心,嘴唇咬着底下一端,露出标准的八块腹肌,眉眼清冷,看起来又欲又纯。
这是方平特意打开的画面,就是为了让钟宁看到他镜头下的另一面。
就像一个开了屏的孔雀。
以前他在钟宁面前不敢做的事,现在是一一做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