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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段鹰恭敬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段汐月端坐在黄花梨木椅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闻言抬了抬手："起来吧。"
段鹰起身后垂首而立，余光瞥见自家主子今日穿着一袭月白色绣银丝襦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衬得整个人愈发清冷出尘。
"今日唤你来，是有件要紧事。"段汐月的声音不疾不徐，"你派人去收购周边城镇的鹅绒鸭绒，越多越好。"
段鹰闻言一怔，忍不住抬头："东家要这些做什么？"
段汐月眸光微动，想起前世那个轰动京城的传闻。那时正值寒冬，一个商户女献上以鹅绒鸭绒制成的被褥衣物，轻便保暖，连圣上都赞不绝口。后来此法传遍天下，不知救了多少穷苦百姓的性命。
"我要做一批御寒的棉被衣物，送去北郡。"她淡淡道，"那里将士们常年受冻，若能赶在腊月前制成，或可解他们燃眉之急。"
段鹰虽心中疑惑，却仍是抱拳应下："属下这就去办。"
"记住，此事要快。"段汐月补充道，"过几日我会将制作之法给你。"
"是。"
段鹰退下时，忍不住又看了主子一眼。只见她望向窗外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却又透着一丝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与此同时，寿康院内却是一片愁云惨淡。李老夫人卧病在床己有数日，请了无数大夫都不见起色。这日清晨，蒋氏带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进了寿康院。
"老夫人，这位是青云观的玄清道长，最擅祛病消灾。"蒋氏殷勤地介绍着，眼睛却瞟向站在角落的段汐月。
院中很快设起香案，那道士手持桃木剑，脚踏七星步，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他大喝一声，一口清水喷在符纸上，那符纸竟无火自燃，引得众人惊呼。
"道长，可看出什么了？"蒋氏急切地问。
道士捋着长须，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贵府近日可有子女归家？"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段汐月。蒋氏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确实有，是我家刚从乡下养病回来的大小姐。"
李老夫人闻言，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
"此子与老夫人八字相克。"道士话锋一转，"婚前最好不要住在同一所宅院里。"
老夫人脸色更难看了，手中的佛珠转得飞快。"那老身的病？"
"至于老夫人的病症..."道士掐指一算，"作祟之物应在西南方。"
众人顺着他的指向望去，西南方正是段汐月居住的梧桐苑方向。老夫人顿时冷哼一声，看向段汐月的眼神己带上了明显的嫌恶。
那道士说完率先朝西南方走去，众人忙跟上，等众人来到小花园一处偏僻角落，道士忽然停下脚步，桃木剑首指地面："挖！"
蒋氏忙招呼家丁动手。不多时，一个沾满泥土的盒子被挖了出来。蒋氏与赖嬷嬷交换了个眼神，见对方微微颔首，这才命人打开盒子。
"这..."蒋氏突然变了脸色。盒中静静躺着的，竟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银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