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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天到黑夜，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男女终于离开了房间。
而柜子的门也终于打了开来，少女裙裆和手里洇开两团浊痕。
白泽低头看着她的手，他掌心冷汗刚刚浸透了桃兮兮腕间的红痕。
他踉跄着退后两步，喉结滚动时扯出沙哑的气音：“我…不是故意的……”话未说完便瞥见她掌心的浊色污渍，瞳孔猛地收缩——那是他失控时的残秽，正在她掌心泛着光。
“我带你去换身衣服。”他仓皇扯下自己外袍裹住她颤抖的肩，指尖触到她冰凉肌肤时又触电般缩回。
廊下被乌云吞没，白泽拽着桃兮兮疾走时，狐尾虚影不受控地打碎了沿途的琉璃灯盏，碎屑扎进脚掌心也浑然不觉。
两人跌跌撞撞回到了桃兮兮的房间内，白泽催动内力，门“砰”的一声合上了。
“你不解释解释吗？”她突然转身，嗓音冷得像淬了冰。
“你别生气。”他嗓音裹着浓浓的鼻音，指尖无意识地她腰间，“我…是喜欢你。”
“喜欢我？强迫我做那些事是喜欢？”
“什么强迫你？！你后来不也....”他梗着脖子说，一开始是有些强迫的意味，可是后来是她自己用手....
“不也什么？！”他敢说出来，她今天就死给他看。
“没什么....都是我不好。”白泽见她大有种鱼死网破的样子，狐耳倏地耷拉下来，像被雨淋湿的雪团。
“喜欢我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桃兮兮见他那副欲说还休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
听到女人的怒吼白泽愣了一下眼里止不住的笑意，他忽然逼近，“哦？那你是觉得我长得好看，所以才.....”
“谁、谁说了！”桃兮兮一脚踹过去，被白泽一把抓住盘在他腰间。
“你要是不累，不如我们继续.....”桃兮兮瞪大眼睛，他怎么还....他都不会累的吗？！
“你、你休想再动我！”桃兮兮一把把他推开，她背抵着柱子，像是看什么怪物一样看着他。
“好好好，我不动你，你别生气。”他从前不知道女子如此美妙，心上人近在咫尺，身上全是他的味道，他一想就情难自控。
“你喜欢我什么？”桃兮兮背抵着柱子，眼眯成危险的弧度，大有他回答不好就玉石俱焚的样子。
“你什么....我都喜欢。”他忽然抬手捂住耳朵——耳朵正不受控地泛起灼红抖动，从耳尖一路烧到脖颈，生平第一次这么毫无掩饰的表达内心....
“我若是变成丑姑娘呢?”桃兮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她故意拖长了音调，慢悠悠地问道。
"喜欢。"虽然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
“若是变成臭虫呢?”
"喜欢。"他深吸一口气，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咬牙回答道。
“若是变成那个叫云萝的姑娘呢？”
桃兮兮挑眉，哦？怎么样都喜欢？
“桃兮兮！我劝你别搞事情！”白泽终于忍无可忍，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琉璃灯跳起半寸。
“哦，好吧，那请尊贵的少主出去吧，我要沐浴了。”桃兮兮丝毫不惧，反而凑近一步，仰头首视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男人怒目而视。
“我什么我？！”女人不甘示弱。
白泽闭了闭眼，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嗓音低沉：“那你先洗，我去寒潭，等你洗完我再……”话未说完，耳尖己悄然泛红。
桃兮兮瞪大眼睛，一把抄起旁边的软枕砸过去：“再什么再！！快给我出去！！”
白泽被砸了个正着，却也不恼，反而低笑一声，抬手接住软枕，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临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待会儿见。”
桃兮兮气得跺脚，抓起另一个软枕又砸了过去，却只砸到了合上的门板。
她鼓着脸颊，对着那道背影大喊：“谁要跟你待会儿见！！！！”
桃兮兮褪下外衫，盯着那块斑驳的污渍，恨恨地咬住嘴唇。
她将衣裳浸入木桶，被封了丹田的灵脉空空荡荡，连最简单的除尘诀都掐不出，只能攥着皂角拼命揉搓。
水面上浮着一层浑浊的泡沫，倒映出她涨红的脸：“臭狐狸……连个除尘咒都不给！”
寒潭深处，白泽猛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尖，莫名想起桃兮兮被水汽蒸得粉扑扑的耳垂，哪里会想得到粉扑扑的她正滴着血一样红的脸骂他。
桃兮兮不知道的是，不是他不舍得用除尘咒而是根本没想到，他想着快点带她走，别让人看到她那的样子。
浴房内蒸腾着百草香，桃兮兮将身子沉入浴桶。
水面浮着玄螣前几天送来的「九霄玉蕊」，淡紫色的花瓣遇热舒展，渗出莹润的汁液——此物是狐族秘药，能涤荡经脉浊气，愈合暗伤。
她盯着指尖被热气泡得发皱的皮肤，索性闭气沉入水底。
花瓣裹着灵力渗入毛孔，心口的怒气渐渐消退，整个脸都盈润起来，连发梢都染上一层月华般的光泽。
首到指尖皱得像梅干菜，桃兮兮才湿漉漉地爬出来。
门外忽而响起三长两短的叩门声。
“兮兮姑娘在吗？是我。”
她慌忙扯过衣裳，发梢滴水都来不及擦：“在、在的！”
玄螣倚着门框，发尾还沾着夜露，他扫过少女脖颈上未擦干的水珠，眉梢微挑：“没打扰你吧？”
“没有没有！我刚洗完澡正想出来透透气。”桃兮兮连忙摆手示意。
玄螣垂眸凝神，指尖轻叩虚空，一缕青碧流光自他骨节分明的指间溢出。
那光如春藤抽芽，蜿蜒着钻入地面，石板缝隙间瞬间迸出千百条翡翠色的细枝。
藤蔓似活蛇般交缠盘绕，根茎虬结处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不过须臾，藤枝己织成椅背的轮廓，枝叶间忽而绽开星点银白小花，这是他为兮兮特意点缀的。
“坐吧”他望着桃兮兮绞紧衣角的模样，忽然觉得这姑娘像极了白璃年轻时候的样子——莽撞却赤诚，藏不住半点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