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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空气似乎就变了味道。
走廊里，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动。
“听说了吗？二年级的伊藤慎二，好像盯上他们班的小幡同学了。”
“真的假的？那个不良少年？”
“千真万确！有人看到他放学堵小幡同学！”
“天呐，太可怕了，小幡同学那么胆小……”
午休时间，食堂里更是谣言的温床。
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声音压得低低的，却足够清晰。
“不止呢，我还听说，伊藤慎二强行帮小幡优衣拿书，其实是想动手动脚！”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吓得优衣同学脸都白了。”
“真恶心，仗着自己没人敢惹，就欺负女生。”
各种版本添油加醋，迅速发酵，像病毒一样扩散。
伊藤慎二的名字，与“骚扰”、“恶霸”、“变态”这些词汇紧密相连。
小幡优衣感觉自己像掉进冰窟。
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那些异样的目光。
怜悯、好奇，甚至带着一丝隐晦的指责。
好像她成了什么不洁的存在，只因为和伊藤慎二扯上关系。
同班的女同学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优衣酱，你…你最近还是离伊藤同学远一点吧。”
“是啊，他名声太差了，对你不好。”
善意的提醒，却像针一样刺痛她的心。
她想解释，想说伊藤同学只是帮了她，并没有做那些事。
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谁会信呢？在大家眼中，伊藤慎二就是洪水猛兽。
她的辩解，只会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可能引来更多非议。
惶恐和无助紧紧攫住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伊藤慎二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以往只是敬畏和疏远，现在却多了明显的鄙夷和厌恶。
走在路上，背后总有指指点点的视线，和刻意压低的议论声。
“喂，你看，就是他。”
“离远点，别被缠上。”
就连一些平时还算面熟的同学，也开始绕着他走。
操！这帮家伙吃错药了？
他皱紧眉头，金色的发丝似乎都带着不爽的气息。
【爱酱，扫描周围异常能量波动。】
【扫描启动…分析中…】
虚拟屏幕在脑海中展开，几个正在交头接耳的学生身上，浮现出极其微弱的能量残留。
那能量很淡，却带着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粘稠感。
和上次在田中初身上感知到的，同出一源！
【检测到与目标‘田中初’相似的微弱精神力残留！】
果然是那个死肥宅！
伊藤慎二拳头瞬间攥紧，骨节发出轻微的声响。
妈的，不敢正面刚，就躲在后面煽风点火？玩阴的是吧！
一股怒火首冲头顶，他几乎想立刻冲过去，把那几个碎嘴的家伙揪出来。
再找到田中初，狠狠给他那张肥脸来上几拳！
【宿主，请冷静！】
爱酱的声音及时响起，带着警示。
【这是典型的舆论污名化攻击！现在发怒只会坐实他们的谣言！】
【你越是暴躁，越符合他们给你设定的‘不良少年’形象。】
伊藤慎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松开拳头。
爱酱说得对，现在动手，正中田中初下怀。
那家伙巴不得自己失去理智，被老师抓个现行。
【那怎么办？任由这帮混蛋泼脏水？】
他咬牙切齿地问。
【最优解是找到谣言的最初源头，进行精准反击。】
【次优解是制造一个更大的、能够转移所有人注意力的事件。】
【无论哪种，都需要耐心和策略，宿主。】
还没等他想好对策，麻烦主动找上门。
班主任黑着脸，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伊藤同学。”
班主任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最近学校里有一些关于你的不好的传闻，你知道吗？”
办公室里弥漫着旧纸张和粉笔灰混合的气味。
伊藤慎二靠着墙，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听说了。”
“传闻说你在骚扰同班的小幡同学，有没有这回事？”
老师的目光锐利，带着审视。
“没有。”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为什么会有这种传言？还传得这么厉害？”
老师显然不完全相信，语气带着怀疑。
“有人故意造谣。”
伊藤慎二的声音有些冷硬。
“故意？谁会故意针对你？”
老师追问。
伊藤慎二沉默了。
他总不能首接说是学生会指导员田中初干的吧？
没有证据，只会被当成胡搅蛮缠。
“总之，我没有做过。”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
班主任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但警告意味十足。
“伊藤同学，不管传言真假，你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你的形象本来就…容易让人误会。离女同学远一点，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学校不希望看到任何欺凌事件发生，明白吗？”
“明白。”
伊藤慎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走出办公室，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被误解、被警告、被孤立。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他抬头，望向学生会办公室所在的方向，眼神冰冷。
田中初…这笔账，老子记下了。
教学楼的另一边，田中初透过窗户，看到了伊藤慎二离开办公室时那阴沉的背影。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舆论的压力，老师的警告，同学的孤立…
足够让那个冲动的金毛小子喝一壶了。
他满意地推了推眼镜，嘴角那令人不适的弧度更深了。
差不多了，火候刚刚好。
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一次更公开，更彻底的“反击”。
他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了出去。
伊藤慎二，好戏，才刚刚开始。
你很快就会明白，什么叫做身败名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