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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小舟，还适应大学生活吗？”
“嗯，Z大环境很好，食堂的饭味道也不错，杳杳一定会喜欢。”
“哈哈哈，那到时候还得多麻烦你照顾我们家这个小吃货。”
“应该的，姜阿姨。”
“杳杳，你之后填写志愿需不需要......”
半碗饭下肚，这边正聊得火热。
姜书浅目光一转，刚要问姜杳些什么，就目瞪口呆地僵在了原地。
只见姜杳表情严肃正经地举着酒杯，很像那么回事儿地与陈父手里的杯子一碰，“叔叔，今天晚上咱们爷俩儿不醉不归，干！”
“好，干！”
陈父眼神微醺，和姜杳一起仰头将杯子里的啤酒喝了个干净。
平日里斯斯文文的男人此时倒显出几分江湖儿女的干脆利落。
一个是老木头，一个是小大人，这奇异的组合竟喝得十分痛快。
“哎哟，杳杳，你怎么也喝上酒啦？”
姜书浅连忙咽下了要说的话，语速飞快地问道。
姜杳这才第一杯，自然没什么感觉，反而兴冲冲地回答道：“陈叔叔从来都是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而且今天好不容易大家都高兴，妈妈妈妈，就让我也喝一点嘛。”
女孩小脸红扑扑的，任谁也无法拒绝那双清灵动人的大眼睛。
姜书浅无奈地点了下她的额头，“好，那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姜杳顿时眉开眼笑。
“你不喝点嘛？”她转头看向陈淮舟。
后者摇了摇头，唇边勾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不了，一会儿还要送某个小醉鬼回家。”
闻言，姜杳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可别小瞧我，我酒量大着呢！”
陈淮舟摆出一副“你说什么都对”的纵容表情，拖长尾音道：“嗯，大着呢。”
一小时后·
“哥俩好啊，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输了输了，喝不，喝不下了......来，杳杳，叔叔认罚，这个给你！”
陈父目光虚焦，甚至找不准姜杳坐在哪儿，一下子就把手表摘了下来拍在桌上。
姜书浅看着己经完美掌握划拳精髓、并和陈父有来有往地玩了好几个回合的女儿，满脸黑线。
早知道不答应这丫头了.....
瞧瞧，她陈叔叔再玩就要把房产证都输进去了！
“我不要！”姜杳嘴巴，摇摇晃晃地挥手，“说好了输了就喝酒的，不能说话不算......哎呀！”
她捂着脑袋，不高兴地抬眼，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揍猫猫大王。
谁知一对上姜书浅的目光，猫猫大王就哑火了。
正在看戏的999号将其称之为血脉压制。
姜书浅一边把女儿搀扶起来，一边对努力憋笑的陈母说道：“快把你家老陈的手表拿回去，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都不清醒了。”
“好好，小舟，去给姜阿姨搭把手。”
陈母动作娴熟地揪着自家男人的耳朵准备离开座位，顺手指挥陈淮舟去给姜书浅帮忙。
不用她说，陈淮舟己经起身来到了姜杳身边，弯下腰来把爱说大话的小醉鬼背在了背上。
有些人喝醉后会呼呼大睡，有些人则会晕晕乎乎地睁眼到天亮。
很不幸，姜杳属于后者。
耳畔自动忽略陈父大着舌头，说要认她为干女儿的话，姜杳趴在陈淮舟背上小声嘟囔着什么。
陈淮舟认真地侧耳倾听。
“......唔，你怎么，闻起来像......猫薄荷。”
“兄弟，你好香啊......”
？？？
陈淮舟嘴角一抽，什么跟什么啊。
姜书浅跟在一边，扶额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小舟，我也不知道杳杳喝醉之后和平常......判若两人。”
她给了个极其中肯的评价。
陈淮舟垂眸轻笑，背上的女孩似乎听到了有谁说她坏话，不老实地蹬了两下小腿。
在发现无法挣脱桎梏后，姜杳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摆烂。
“没关系。”他声音很轻，“挺可爱的。”
——————
周遭的世界变得既遥远又模糊。
姜杳强撑着洗了个澡，意识就趋向混沌了。
任由妈妈给自己换上睡衣，还喝了一袋醒酒药后，她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思绪像断了线的风筝游荡，可精神却异常活跃。
夏夜窗外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在此时被无限放大，搅扰着姜杳脆弱的神经。
看着紧蹙眉头的女孩，999号忍不住问道：“嗯......要不吃颗助眠丹？”
姜杳睁开眼睛，视线划过时针指向“2”的闹钟，烦躁地从床上坐起来，把头发揉成了鸡窝头。
“算了，反正明天也不用早起。”她决定破罐子破摔。
999号耸耸肩：“好吧，听你的。”
姜杳打了个哈欠，目光呆呆地看向书桌上多出来的花束和盒子。
对了，还没拆陈淮舟的礼物呢。
这样想着，姜杳就趿上拖鞋走了过去。
那盒子印着大部分女孩都熟知的Logo，即便被放在了花束旁边，其自带的淡香也没有消逝殆尽。
口红？香水？还是......
如月光般柔和无暇的白裙子静静躺在盒子里。
没有多余的缀饰，仅凭纯粹的白色和精致的剪裁，便足以吸引姜杳全部的注意力。
指尖轻触布料，果然细腻轻盈。
姜杳不由得回想起了几个月前，陈淮舟离开的那个晚上他们说的话。
“可恶，你这就去大学过好日子啦，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云承一高。淮舟，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淮舟，”
“......禁止随地大小演。”
“那你去了Z大，是不是就不用穿校服了？真羡慕......呜呜呜我什么时候才能穿小裙子！”
“很快的。另外，纠正一点，我们虽然不用穿高中的校服过去，但也会发统一的集训服。”
“行吧，你要是这么说，我就不羡慕了。”
“......”
原来他还记得自己想穿小裙子。
姜杳因失眠引发的坏心情，终于在此刻稍有好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