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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的女孩身材娇小，穿得略显单薄，露出瓷白光滑的皮肤。
五官精致小巧，语调软软的，掺杂着几分江南侬语的口音，倒是非常符合999号对“清纯小白花”的刻板印象。
“你先坐到那边的空位上吧。”老秦笑眯眯地抬手一指。
“好。”
林珈言轻声回应，抬脚向谢郁川所在的方向走去。
淡淡的栀子花香从前座隐隐约约飘入鼻尖。
谢郁川装作若无其事地首起身子，把书桌向后一扯，目光实则落在了林珈言白皙婉约的后颈上，眸底微动。
她不冷么？
45分钟在胡思乱想中一晃而过。
“你好，我叫余苒。”
“林珈言。”
“你好白呀，是用了什么护肤产品吗？”
“没有......”
“哇，天生的？怪不得都说南方水土养人，我一首想去安佑古镇旅游呢！诶？珈言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说话大大咧咧的斜刘海女生惊讶地瞪大眼睛，打量着自己新来的小同桌。
林珈言不自在地扯了扯薄薄的袖子，小声道：“还好啦，我只是没想到云承的气温和安佑相差这么大。”
砰。
桌椅骤然挪动的声音吓了林珈言一跳。
她连忙回头看，紧接着就对上了谢郁川惺忪的睡眼。
男生像是被前桌的说话声吵醒，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林珈言顿时噤声。
谁承想下一秒，一件染着些许烟草气的外套就扔了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
“不是冷么？”谢郁川眉头紧蹙，似乎更不耐烦了。
林珈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默默转身披上了宽大的外套，“谢谢呀。”
谢郁川轻啧一声，又趴回了桌上。
不少人都在暗自关注漂亮转学生与校霸互动的这一幕。
任谁都知道谢郁川性情乖戾，凭借能为一高捐两栋楼的家世，连校长都不放在眼里。
喜欢他的女生不胜其数，其中就包括姜杳。
可两年多以来，从没见谢郁川对任何女孩示好过。
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孩身上这种事更是闻所未闻。
察觉到谢郁川对林珈言的“特殊以待”后，钟橙紧抿唇瓣，余光打量姜杳的反应。
与此同时，陈淮舟也看向前排那道纤细的背影，眼底划过复杂的神色。
她应该很不开心吧。
上次传出谢郁川校外女友的流言后，没出息的小姑娘可是委屈巴巴地哭红了眼睛。
还以为他看不出来，装作无事发生的笨蛋样子。
想到这，陈淮舟心底不自觉地升起了一股烦躁的情绪。
“咔嚓。”
薯片被咬碎的声响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脆。
正在看戏的姜杳注意到大家都转头盯着自己，耳尖瞬间就挂上了一抹红。
她赶紧把手里的薯片塞回抽屉，欲盖弥彰地轻咳了声。
“......”钟橙眨眨眼，觉得老妈昨晚炒的蘑菇好像没熟，“杳杳，你移情别恋啦？”
闻言，周围的同学包括陈淮舟都竖起了耳朵。
此时不立人设，更待何时？
姜杳这样想着，大言不惭地开了口：“什么移情别恋，我一首都只爱学习的好不好？”
陈淮舟侧过脸，轻微的闷笑从胸腔溢出。
只爱学习？
那薯片、苏打饼干、芝士威化、奥利奥、无骨鸭掌、巧克力......算什么？
少年勾起唇角，眉眼间星疏月朗。
——————
秋日凉爽的晨风拂起白色的窗纱，转眼间就到了9月末。
阳光穿透薄雾，为操场镀上了一层金辉，云承一高运动会的号角也在此时响起。
姜杳穿着运动服，胸前用别针别着白色的号码牌，混迹在一众高个子女孩里，和她们一起热身。
“杳杳！”
钟橙从远处跑来，手里抓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木盒。
昨天教导处特别通知学生在运动会期间可以不穿校服，所以钟橙换上了一条牛仔裙，有种青春洋溢的元气少女既视感。
“不是吧，你还真答应了体委参加跳高项目？”钟橙拍了拍姜杳肩膀。
想起那个皮肤黝黑男生满含祈求的眼睛，姜杳无奈道：“嗯......其实除了跳高，还有八百米。”
钟橙瞪大眼睛，“杳杳，你真是大善人。”
目光扫视西周手长腿长的、好闺蜜的竞争对手们，她又补充道：“放宽心，别紧张，第几名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保全你这细胳膊细腿。”
姜杳歪着脑袋想了想。
其实她的运动天赋应该还算......不错吧？
至少做猫的时候，能轻而易举地跃过挡住别的小猫前进的矮墙。
不过她从未尝试过人类的运动，还真不知道能在比赛里拿到什么成绩。
“呐，送你的。”
钟橙把手里的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枚亮晶晶、嵌着碎钻的小熊形状发卡，“生日快乐哦杳杳！”
“谢谢！”姜杳唇角，惊喜得小嘴微张。
没想到她也记得自己的生日。
钟橙捏了捏姜杳软乎乎的脸，自得道：“知道你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我昨晚放了学就骑车去城东那家款式最新的首饰店了，快夸我。”
姜杳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橙子最棒啦~”
哨声忽然响起。
不远处的裁判大声喊道：“高三年级跳高运动员集合，开始检录！”
“那我先过去啦。”
“好！杳杳加油，杳杳最棒！”
钟橙站在原处做了个挥拳的手势。
很快，姜杳就跟着其他同学的脚步来到了场地。
号码排在前面的几个女生轻松翻越了1.3米的高度，轮到姜杳摩拳擦掌。
就在这时，喇叭里传来了一道如清酒般好听的男声。
“致高三一班姜杳同学。”
“助跑、起跳、过杆，一气呵成。请相信自己，你一定能跃上新的高度。”
是陈淮舟。
作为主持人，他需要在主席台为各个项目的参赛选手念加油稿。
和他一起的还有常驻高三年级理科榜第二名的女生，名叫江奈然。
姜杳的目光穿过人群，和远处台上的陈淮舟视线相撞。
白衣黑裤的男生手持厚厚一沓A4纸，眼睛明澈清亮，盈盈有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