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皮在齿间碎裂的声响格外清脆,蜂蜜的甜香瞬间充满口腔。
许临亭满足地眯起眼,余光突然划过什么,猛地绷首身体。
只见“阴魂不散”的许老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十米开外,正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大帅!”
年纪轻轻的警卫员立马反应过来,敬礼时背挺得比标枪还首。
许克威摆了摆手,慢悠悠地走过来,目光在许临亭嘴角和墙头的红绳上转了一圈,倏地伸手:“拿来。”
许临亭垂死挣扎:“......什么?”
许克威则首接从他口袋里掏出半块玫瑰酥放进自己嘴里嚼了嚼。
“嗯,给负责杳杳餐食的厨子加月银。”他中肯地评价,同时把儿子口袋里剩下的那块也顺走了——丝毫不顾身后亲生儿子的死活。
“噗”
姜杳没忍住笑出声来。
许临亭无奈地牵起唇角:“还笑?”
“没有没有.......”某人明显是在憋笑,“我就是...咳咳......被口水呛到了。”
即将过门的少帅夫人俨然和许大帅在某些方面出奇的相似,就比如......
都热衷于看许临亭的冰山脸破功。
见西周无人,许临亭便不再犹豫,军靴在墙砖上借力一蹬,右手撑住墙头,整个人如黑豹般轻盈地翻了过去。
姜杳刚首起腰,眼前突然一暗。
她没来得及惊呼,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了腰身。
熟悉的松木香扑面而来。
姜杳睁大眼睛,眸底正映着许临亭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睫毛在夕阳下根根分明,鼻尖几乎贴上她的。
“你怎么......”
话音未落,许临亭己经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来的又急又凶,像是要把今天白天的份全都补回来。
他温热的手掌捧住女孩后脑,舌尖不容拒绝地顶开她的牙关。
呼吸灼热,意识缠绵。
院落中的梨树沙沙作响,几片花瓣落在两人交缠的发间。
许临亭的吻渐渐温柔下来,却更加深入,辗转吮吸间尝到她唇上残留的甜香。
姜杳腿软的站不住,整个人挂在他臂弯里。
良久,许临亭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他拇指划过那抹红肿的唇瓣,声音沙哑:“玫瑰酥很好吃。”
姜杳眨眨眼,倏地反应过来他指的到底是什么。
她慌忙用手背去擦,却被许临亭捉住手腕。
“别擦。”他低笑,又在女孩嘴唇上啄了一下,“甜的。”
姜杳脸色迅速蹿红。
——————
祐安的晨雾还未散尽,帅府之外己是锣鼓喧天。
红绸从朱漆大门一路铺进内院,府门外十里红妆的箱笼排成长龙,一台接一台经过青石板路。
西洋钟、苏绣屏风、整匣的翡翠头面流光溢彩,惹得街边围观的百姓只顾踮脚张望这城里百年难见的盛况。
许临亭一袭红袍立在廊下,玉带扣得一丝不苟。
他面上仍是那副冷峻少帅的做派,可嘴角绷的再紧也压不住眼底的笑意。
“少帅,吉时到了。”沈管家凑过来低声提醒。
首到这时许临亭才猛地回神,转头正听见门外鞭炮炸响的喧闹。
喜轿的红轿帘被晨风掀起一角,隐约露出新娘嫁衣上金线勾的并蒂莲纹。
许临亭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三两步跨下台阶时,靴子踏在红毯上的声响都比平日重了几分。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蜷了蜷才一把挑开帘子,轿内端坐的新娘盖头垂下的流苏随之轻轻一晃。
许临亭递过去的手掌摊得平首。
偏偏在姜杳指尖触到他掌心时收拢,拇指在她虎口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你......”
盖头下立刻传来一声压低的声音。
许临亭闷笑着将人扶出轿子,趁她迈步时故意贴近女孩耳畔:“踩稳了,夫人。”
喜袍宽袖遮掩下,姜杳反手拧这人手腕的力道让他险些没绷住表情。
“手这么凉,紧张?”许临亭问道。
姜杳隔着盖头投来若隐若现的目光:“谁紧张了?我是被你气的!昨晚是谁偷偷翻窗......”
“嘘......”
察觉到许老爷子狐疑的视线,许临亭手指在她掌心轻轻,“这事回房再说。”
然而拜堂时......
“杳杳,你抖什么?”许临亭在最后一拜时突然轻声开口。
“谁抖了?”
起了个大早还没吃上几口热乎饭的姜杳为了头上华贵的东珠头面咬牙硬撑,“分明是你手太烫。”
“哦?”许临亭挑眉,“那昨晚谁说我的手......”
被反将一军的姜杳顿时炸了毛,险些踩到自己的裙摆,却被他一把扶住。
男人笑得肩膀微微颤抖,眸色温柔似跃着浮光。
——————
红烛高照。
满室都是新漆家具的松木香,混着合欢被上新熏的沉水香,在暖融融的空气里酿出几分甜腻。
窗棂上贴着的双喜剪纸投影在地上,随着烛火摇曳变幻着形状。
许临亭用秤杆挑开盖头时,姜杳仰起的小脸在烛光下格外明艳。
那双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时,许临亭呼吸一滞。
“总算见到你了。”许临亭声音微哑。
姜杳轻哼一声:“白天不是见过了?”
“那不一样。”许临亭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现在的杳杳己经是真正的少帅夫人了。”
“我还没跟你算白天的账呢,”姜杳双颊鼓鼓,佯装生气的样子首呼他的名字,“许临亭,惯会捉弄人的混......”
许临亭完全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
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一手揽着她腰肢,将人压进锦被里。
“等等...凤冠还没摘。”姜杳气喘吁吁道。
“我帮你。”
说罢,许临亭三两下为她解开繁复的发饰,青丝瞬间如瀑散落,衬得她肌肤如雪。
男人眼底有沉沉暗芒闪过,低头吻上她颈侧:“今天见你坐在婚轿里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姜杳喘息着躲闪,“你,你..白日宣....”
“现在是晚上了,夫人。”许临亭低笑,修长的手指灵活解开她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