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又笑着喊道:“哎哟,哎哟哟,老鼠笼早就做好摆在那儿,就等着老鼠进笼,总以为天底下没有那种笨傻老鼠了,感觉这个老鼠笼都要作废了,哪晓得还是有这种又笨又傻的老鼠自动进笼来!”
他的声音尖锐而带着调侃,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锐利的小刀,首首地戳中了黄道长的痛处,在这原本就紧张的氛围中,又添了一把火。
炭头、小春和蚊帐里的莫东东也跟着笑得更欢了,莫东东更是笑得前俯后仰,那笑声震得蚊帐都剧烈晃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掀翻。
他的脸上洋溢着畅快的笑容,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嘴巴咧得大大的,露出洁白的牙齿。
可就在这笑声正酣时,莫东东突然脑袋瓜里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去迎接阴阳五雷轰顶霹雳功的方案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警惕,像是一只察觉到危险的猎豹,赶紧用手掌捂住嘴巴,动作迅速而果断,生怕黄道长从他这短暂的笑声里读懂了隐藏的秘密。
此刻,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的目光透过指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黄道长的反应。
尽管莫东东的笑声很短促,但黄道长还是听到了。
黄道长认定莫东东这是在嘲笑他,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同被点燃的火焰,额头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先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蚊帐,那眼神仿佛能穿透蚊帐,将莫东东灼烧,接着又转过头去,死死地盯看着老肥、瘦子,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用手指着他俩,恶狠狠地问:
“老肥,瘦子,你们两个脸色灰暗,印堂发黑,是不是这几个晚上都在做恶梦?老实讲!”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老肥和瘦子被黄道长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他们的眼睛惊恐地瞪大,仿佛两颗即将蹦出眼眶的玻璃球,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像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像两只被吓傻的鹌鹑,呆立在原地。
黄道长见他们害怕了,更加来劲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又严肃地喊道:
“你们是在给客户运送棺材的时候,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吧?是也不是?你们用手指点一点印堂穴看看,是不是很痛很痛?”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肥和瘦子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乖乖地分别用手指头点了点各自的印堂穴,那手指刚一碰到印堂穴,就像触碰到了烧红的烙铁,“嗖” 地一下抽了回来,嘴巴里 “哎哟哎哟” 地嚎叫个不停,西个眼珠子睁得像铜铃,满是惶恐不安地看着黄道长。
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脸上写满了恐惧。
黄道长睁圆了两个眼珠子,那眼神仿佛要把老肥、瘦子给生吞了,恶狠狠地喝斥道:
“印堂穴疼痛就说明什么?说明你们魂魄的窍穴被攻击得非常严重了,再不立马用功夫阻拦,后果就是魂魄出窍,一旦魂魄出了窍,就神仙来了都难救。不过,你们放心,有我黄道长在,你们不用担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做出驱赶邪祟的动作,身上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威严的气息,仿佛他就是拯救世界的神灵。
老肥和瘦子听了黄道长的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感激涕零地抱起拳头,对着黄道长不停地作揖,脑袋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他们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老肥、瘦子和黄道长是互相认识和了解的。
同一个客户,常常是老肥、瘦子负责送棺材,黄道长则是给逝者开坛作法打斋。
在老肥、瘦子眼里,黄道长就是弄鬼捉鬼的大师,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得听他的号令;而在黄道长眼里,老肥、瘦子就跟慌神怕鬼的阿猫阿狗没啥两样,可以随意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时,黄道长看着老肥、瘦子,拉下了脸,又居高临下地问道:
“老肥、瘦子,我问你们答,要据实回答,你们心里面是嫩子想的,嘴巴就嫩子答,做人要诚实,请问做不做得到?”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种戏谑的意味。
老肥、瘦子立马乖巧地齐声答:
“做得到,我们做得到。”
他们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在讨好黄道长。
黄道长又问:“你们晓不晓得?这个世上有吊死鬼、有砍头鬼、有冤死鬼,个个都是青面獠牙,张牙舞爪,个个都争先恐后地要吃人的魂魄,吸人的鲜血。人的魂魄要是被鬼吃了,人的鲜血要是被鬼吸了,那人死了的样子,就会比鬼的样子还要恐怖一百倍!”
他一边说着,一边做出各种恐怖的鬼脸,模仿着鬼的模样,声音也变得阴森恐怖,仿佛将众人带入了一个黑暗的鬼域。
老肥惊恐地诚实地摇了摇头,声音颤抖地答:
“不晓得。”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瘦子也惊恐地诚实地摇头,带着哭腔答:
“我也不晓得。”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几乎要哭出来。
黄道长看着老肥、瘦子,得意地眨了眨眼睛,又昂头向上了下巴,继续问:
“老肥、瘦子,你们要诚实地我问你们答,请问做不做得到?”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在享受着这种掌控他人的感觉。
老肥、瘦子又点头哈腰地回答:
“做得到。”
“做得到。”
他们的态度越发谦卑,像两只温顺的小羊。
黄道长突然提高了嗓音,像一阵炸雷,问:
“你们到底怕不怕鬼?要不要我救你们的命?”
他的声音震得众人的耳膜生疼,整个空间都似乎在这声音中颤抖。
老肥、瘦子坦白地齐声应答:
“要要要,怕怕怕。”
他们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黄道长盯看了老肥、瘦子好一会,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又喊道:
“好好好,怕鬼就好。怕鬼很正常呀,哪个人不怕鬼?所以,老肥、瘦子,你们怕鬼就很正常。但我要告诉你们,蚊帐里面的那个莫东东,非常有可能就是一个吸血鬼!你们两个喉咙一旦靠近了那个莫东东的嘴巴,一旦被那个莫东东的舌头一勾一舔,
喉咙立马就‘咔嚓’一声断掉,一个眨眼的功夫,你们身上的鲜血就会被吸得一滴不剩,你们立马就会变成两具干瘪的、黑眼圈的、长獠牙的僵尸,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非常非常地悲惨,非常非常地恐怖,看你们两个怕与不怕?我问你们,你们到底怕不怕?”
他一边说着,一边做出吸血鬼吸血的动作,声音低沉而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黄道长说完,突然翻起眼珠,歪斜鼻子,呲牙咧嘴地做出一个恐怖的鬼脸。说也奇怪,就在这时,灯光 “嗖” 地一下,全都暗了下来,整个客厅陷入一片昏暗,就像被一层黑色的迷雾笼罩,叫人的心都 “咯噔” 一下,跌入到一个恐怖的无底深渊之中。
老肥、瘦子恐慌的心里表现得最激烈,他们听了黄道长那惊骇人的问话,看到黄道长那恐怖的鬼脸,两张脸 “唰” 地一下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浑身像筛糠一样不停地颤抖着,两张嘴巴喃喃地动了动,却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仿佛被恐惧给扼住了喉咙。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身体蜷缩在一起,像两只待宰的羔羊。
许多观众的情绪都受到了感染,怕鬼的惊恐心里被无限放大,情不自禁地呈现出一个个狰狞的面容,嘴巴里都抽着冷气,发出 “嘶嘶” 的声音。
整个客厅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气息,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
炭头也被这惊恐的氛围紧紧包围,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胸脯一起一伏,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表现出了慌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但又带着一丝倔强,仿佛在努力抵抗着这种恐惧。
黄道长把炭头的惊恐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吓唬老肥、瘦子,就是为了吓唬炭头,要把炭头那个不怕鬼、要去帮莫东东的信心彻底打掉,毕竟炭头还年少年轻,容易被吓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仿佛在宣告自己的胜利。
莫东东也把炭头的惊恐看在眼里,脸上刚要显露出难过的神情,很快就被笑容替代了,因为莫东东比黄道长更了解炭头的性格,他坚信炭头一定会克服惊恐的心理,并将这些惊恐转化成向前的动力。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鼓励,看着炭头,仿佛在说:
“我相信你,炭头。”
他允许炭头有一个惊恐的心理表现,但他更坚信炭头是一个顶天立地、勇往首前的男子汉。
果然,只过了一会儿,炭头就鼓起勇气,大声喊道:
“老肥、瘦子,那个黄道长是骗你们的,你们回答那个黄道长,就说不怕,你们讲,蚊帐里面那个东东少爷哪怕是个鬼,那也是东东少爷变的好鬼、良心鬼,是不会伤害我们的,我们不管东东少爷是人还是鬼,他永远都是我的小主人!”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划破黑暗的一道闪电,给老肥和瘦子带来了一丝希望。
黄道长表现得很有耐心的样子,不反驳,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阴森的眼睛盯着仍然惊恐得浑身颤抖的老肥、瘦子,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老肥、瘦子成了惊恐的核心人物,只要他俩还在惊恐,那惊恐的氛围就会在观众间持续蔓延……
整个客厅仿佛被一层恐惧的阴霾笼罩,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