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是想过来和我们住。”宁时遂挑眉看她,訾苏脸色骤变。他咳嗽两声,又道:“不过还是看你的意思。”
“我......”訾苏还在犹豫,手指捏在一块。
“你要是不想她留下,她也可以去爸妈那里,顶多骂我几句白眼狼,有了媳妇忘了奶奶,再罚我抄家训。”
“还要抄家训?”訾苏闻所未闻。
宁时遂说得不轻不重,蓬松的狐狸尾巴在后面一扫一扫,盯着她道:“不多,也就几十页而己,手酸几天,就好了。”
訾苏咬唇。
毕竟是他的亲奶奶,把人赶走了也太不近人情了,况且宁时遂还要受罚,算了吧,她再将就几天也可以。
这几天除了莫名其妙梦见宁时遂又亲她肩膀又亲她脸,她也没什么不自在的。
訾苏再三思量,“让奶奶过来吧,你也不用搬到沙发去睡了,免得奶奶见了,以为我们关系不和。”
宁时遂舌尖抵着牙齿,努力控制唇角的笑意,“谢谢老婆善解人意。”
怎么就叫上“老婆”了呢!
訾苏瞬间红到了耳根,背脊像是有电流窜过,身体微微一僵。
“应该的。”
宁时遂看着她同手同脚进了卧室,这才肆无忌惮露出狐狸尾巴,脸上满是得逞的笑容。
她是他的合法妻子,当然该叫老婆。
不然叫什么,宝贝?宝宝?乖宝?
此刻,宁狐狸在想到底哪个称呼她接受程度高一些。
半小时后,果不其然,奶奶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
宁时遂给她收拾客卧,訾苏趁着奶奶去洗手间的空当,过来跟他一起铺床单,压低声音道:“幸好最近我们睡在一起,不然还得搬很多东西。”
宁时遂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应了声“嗯”。
这个星期他不动声色地往主卧搬东西,先是衬衫外套,后是牙刷剃须刀,本来他相敬如宾在客卧洗澡,后来索性把沐浴露洗发水都挪过去了。
整个卧室里,原本各种明亮的色彩中,渐渐融入了一抹黑白灰的色调。看着两人的衣服并排放着,宁时遂终于有点结婚的实感。
他在等一个时间点。
等在黑白里温柔地爱彩色,在彩色里朝圣黑白。
奶奶来得匆忙,各种洗漱用品都没来得及准备。她兴冲冲地提着一个环保袋要出门,“孙子,孙媳妇,咱们去超市逛逛。”
宁时遂转头看訾苏,她不爱在线下买东西,两人一起去超市的次数屈指可数。幸亏现在生活方便,绝大部分东西可以通过网上购买,不然宁时遂真的担忧她这么不喜欢跟人接触,怎么存活啊。
甚至莫名浮现一个奇怪的念头,她上辈子是芬兰人?
说好的互帮互助,訾苏当然要给足宁教授面子了,甚至主动地凑过来,亲昵地揽住宁时遂的胳膊,甜甜地说道:“好呀,我们一起去吧。”
奶奶看到两人关系这么好,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声说道:“哎哟,真甜,真甜呐。”
老人家走在前头,后边訾苏拉住宁时遂故意放慢脚步跟着,仰头朝他眨眨眼,小声求表扬:“我是不是演得很好?”
这好妻子的形象,还真被她给彻底拿捏住了,照这架势,进军奥斯卡都说不定没问题呢!
宁时遂心里忍不住腹诽:谁让你演啦?
他刚刚还偷偷欢喜了下,以为这钢筋太太终于有点情趣了,结果又是为了凹人设。
不过,该配合的时候还是得配合。
宁时遂嘴上奉承着这傻姑娘,捏了捏她的手指,“嗯,无可挑剔,继续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