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遂快步去停车场开车,一边打电话向教务处报备,那边也是好通融,“好的,你回去吧。”
无故缺课违反学校教育教学秩序,严谨如他,自然不可能没想到。
宁时遂回到家,鞋都来不及换,就往主卧去了。
床上被褥鼓起一个小包,訾苏埋进枕头,蜷缩成一团,脸色煞白,湿发贴在额头,后颈布满细密的冷汗。
“怎么这么凉啊?”宁时遂将她转过来,掌心贴上她汗涔涔的额头。
“痛经。”
訾苏喉咙里挤出的音节带着哭腔,手死死按着腹部。
每月例假她都像遭遇劫难似的,大学最严重的一次首接痛晕过去了。后来中药调理才逐渐缓解,没想到这次又突然这么剧烈。
一个小时前,她在录音棚里觉得不对劲,后来实在疼得忍不了,才请假回家,回来吃了布洛芬后也没好转。
她打电话给秦阮没接,犹豫再三才给宁时遂打电话,只是拜托他一次,她还在想他会不会怪她胡闹。
宁时遂没有多言,给她穿上鞋子,将人打横抱起出门。
到医院后,医生为訾苏进行了止痛处理和输液。訾苏缓缓睁开眼,睫毛颤了颤,才像活过来一样。
宁时遂全程眉头紧皱。
病房的宣传栏介绍,医学界将疼痛程度划分为10个等级,分娩是10级,严重的痛经也可以达到这一级别。
看她虚脱的样子,他觉得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以前他对这一概念的认识仅仅停留在生物课本上,都不知道女性承受了这么多折磨。
訾苏强撑着笑脸,想告诉他也没那么严重。
宁时遂俯身给她掖被子,“好点了吗?”
訾苏勉强应了一声。
宁时遂接着又问:“想吃点什么?”
一番折腾下来,都快一点多了,两人都还没吃饭。
訾苏抿了抿嘴唇,没跟他客气,声音软糯:“小馄饨,不加葱,加芝麻。”
“好。”
宁时遂摸了下她的额头,心想这姑娘生病了倒是胆子大了些。
等宁时遂从医院食堂打包回来,訾苏的脸色己经好了不少。他扶着她靠在床背上,轻声哄着:“乖,坐好。”
訾苏快速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宁时遂面不改色地舀起馄饨吹凉,“听话,张嘴。”
她好像也没有虚弱到这种程度,但宁时遂这么细心地照顾她,她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她也就趁着生病才敢这么放肆,不然宁教授怎么会这么关心她呢。
他真是温柔的人。
訾苏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小口地吃着馄饨。
这场面她从来没有想象过......
宁时遂抽纸擦去她嘴角的汤汁,“我没有照顾过女孩子,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訾苏盯着手上的输液针,闷声应了下,“嗯。”
他当然没有照顾女孩子的经验,因为他都想着照顾向斯哲嘛,可惜他无福消受。
被她这个胆小鬼白嫖到了,除了父母,还从来没有人这么用心地照顾过她。
下午訾苏还要输液,宁时遂首接请了假,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他不放心。
“再睡会儿?”宁时遂托住她后颈放低枕头,“我在这儿。”
訾苏看他坐在身边,安心地闭上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醒来的时候,宁时遂不在旁边,她看了会手机,屏幕上有宁时遂五分钟前发来了信息:【宁教授:我去取药了,很快回来。】
訾苏刚松了口气,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动静,她还以为是宁时遂,结果一束粉色康乃馨从门框边抖了出来。
“是谁?”
“阿苏~”向斯哲捧着花侧身进来,朝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