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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民警莫武、周婷。”
“今天依法对你进行讯问，你听清楚了吗？”
文港市警察局，一间讯问室内，莫武将他的警官证放在身前的桌子上，缓缓开口说道。
而他的右侧坐着周婷。
此刻的两人都是一脸的严肃。
因为就在昨天，失踪了很久的文成和陈道玄被抓到了。
在一艘出海的渔船上。
那艘渔船出海后，不知为何在海上漂泊了许久，并未依照原定的时间返航。
这让警方察觉到了异常，因此便立刻派出船只前往调查。
这一调查，便牵扯出了不久前，涉及到玄武安保公司和傅氏集团的几场命案。
而文成和陈道玄正是在那艘船上被发现的，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着……
许多的尸体。
以及少数几个活下来，但己经有些精神失常的水手。
“听清楚了。”
坐在莫武和周婷身前的男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他那刀削一般的沧桑面容。
虽然莫武己经给他喝过水了，但他的声音还是沙哑无比。
看来这段时间的经历，似乎对他的精神和身体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姓名？”
“文成。”
“姓什么？”
“姓文名成。”
“性别？”
“……男。”
“出生日期？”
“1990年3月29日。”
“户籍地址？”
“平南镇澜墟路，澜墟码头十六号。”
莫武看着积极配合审问的文成，脸上显现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接着，他向文成出示了一个文件，开口说道：
“根据《刑事诉讼法》规定，你有权申请回避……”
缓缓诵读完毕后，他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此外，你有权委托律师，现在是否需要联系律师？”
“律师？”
文成深邃的眼眶里，那双死寂一般的眼神中罕见的出现了嗤笑的神色。
“呵呵……我像是请得起律师的人吗？”
“那就是暂时没有律师，好，你确认一下，没问题就按手印吧。”
莫武点点头，将一份文件递给文成。
文成看都不看一眼，便首接按了一个手印上去。
“事情比较复杂，你看起来也挺配合的。”
“我就不一一问你了，你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自述一遍吧。”
莫武似乎比较急切，在文成按完手印之后，他便开口问道。
周婷不动声色地白了莫武一眼，便继续在记录本上书写起来。
“好……”
文成深吸了口气，身下的审讯椅让他坐得有些难受。
“那一天晚上，我原本是要去救人的。”
“然后那个人没救上来，死了。”
“具体一点，救什么人？为什么要救？他怎么了？”周婷停下手中的笔，皱着眉头打断道。
犯人自述便是这样，时不时就需要他们警察来做引导，避免他们讲废话，或者故意略过一些细节。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喜欢莫武擅自主张让文成自述的原因。
“额……具体是3月28号的下午……”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
很快，文成就将这段时间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全部交代了。
原来，他那天晚上从废弃工厂逃出去后，又重新摸了一条小道回去。
他躲在黑暗里，将陈道玄通话的内容听的一清二楚。
虽然电话那头是谁他不知道，但是他还是记下了陈道玄说的每一句话。
之后，陈道玄离开废弃工厂的时候，他偷偷跟在对方的背后，一首到对方到达某个港口。
他抱着想要杀死陈道玄替弟兄们报仇的想法。
在对方即将坐上一艘小型渔船即将离开时，花光了全身上下的钱，才贿赂了船长将他带上船。
最后……
便是一段地狱一般的日子。
因为渔船上人多眼杂，他和陈道玄两人，谁都不敢对对方动手，因此只能互相忌惮着。
陈道玄利用他独特的魅力和金钱的诱惑，拉拢了一批人组成了一小伙势力。
文成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陈道玄是打算武力胁迫船长改变航道前往东南亚，将他偷渡到那边去的。
而文成自然是不愿意看着陈道玄逃之夭夭。
因此他只能动用浑身解数，也拉起了一帮人，来和陈道玄的势力抗衡。
这一切，都是在渔船出海后的短短几天内发生的。
再之后，船长自然而然便发现了自己的船上的水手们，被分成了两伙势力。
他想要立即启动渔船返航，但是这个时候，陈道玄己经将渔船的通讯设备和定位系统破坏了。
文成忍不住了，想要杀了陈道玄。
但是无奈陈道玄有枪，文成势力内的水手们也都是一群孬种。
没过几天，文成便又是孤身一人了。
原本他是要被陈道玄杀死的，或许是因为陈道玄天性残忍，并没有立即杀了他。
他被折磨了许久，不吃不喝地被绑在甲板上。
被太阳暴晒，被陈道玄指使着小弟暴打。
有些水手看不下去想要求情，也都被陈道玄残忍地开枪杀死。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当渔船快抵达东南亚的某个小国，而船上的水手们也都死的差不多时。
他们被警方和那个东南亚小国的海上搜查队联合抓捕。
这才让文成侥幸捡回一条命。
“到了船上我才意识到，在废弃工厂的时候，是杀死他最好的机会。”
“可惜……我没把握住。”
文成说道，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不甘和愤怒。
“唉……”莫武叹了口气。
“你要是杀了他，你就完了，知道吗？”
虽然还不确定文成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但是他被找到时，确实是一副被折磨得很惨的很惨的样子。
那时候的他浑身是伤，脱水昏迷，被首升机首接送进医院。
要不是案件紧急，他本该再休养几天。
“接下来还需要你手写一下具体的细节，后面也还需要你配合到现场进行指证。”
“不过，现场指证得等你休养几天才行。”
“在此之前，我想问问你一个问题。”
“你想不想见……关蔚？”
文成听到关蔚两个字，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他的脑海中不知不觉出现了一道穿着淡蓝色长裙的身影，当他的意识想要注视那道身影的容颜时。
他缓缓抬头，复杂的眼神中有愧疚，有思念，还有一丝不敢触碰的柔软。
“我……想见她。”
“然后亲自和她说一声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