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很想冲他一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自己生信多疑就不要从别人身上找问题。
她最后还是忍下来了。
一天天她对他都是忍忍忍,她都要变成忍者神龟了。
“我妈也刚起来没多久,他进来可有几分钟时间,就这几分钟时间,你觉得我们能做什么。”
江念语气都有些不好了,大清早的就跑过来质问她。
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他怎么就不能把心思放在别处,能不能不难一天到晚的就盯着她。
她是什么稀罕物吗,生怕别人跟他抢。
“你怎么证明他就进来几分钟?”
程耀眉头紧锁呼吸也因为愤怒变得有些急促。
“我证明不了,行了吧,程耀,你能不能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我跟你相处我真的觉得好累,你让我觉得你有病!”
江念仰着头看他,有种烦不胜烦的感觉,这是时隔一年半,江念再次说他有病。
昨天她都那样和俯首做低了,费尽心思的讨好他。
过了一夜,就因为他看到他哥进来帮他爸拿件外套,就只是拿件外套而己,他又彻底的癫狂了。
程耀此时此刻胸膛起伏明显,江念知道他己经在暴怒的边缘中挣扎。
可能下一秒就开始对她恶语相向。
程耀伸手一把捏住江念的脸颊怒形于色:“你说我有病?”
江念此时此刻己经后悔了,悔恨自己都忍了那么多了,怎么就不愿意再多忍忍了,反正她早就成了忍者神龟了。
李淑华见程耀进了她房间,怕他这人手脚动静大,吵了江念睡觉。
想着赶紧过去把这人揪出来让江念多睡会。
首接开门进来,就见程耀大手死死的捏着女儿的脸颊。
李淑华顿时气不打一块儿出。
一把薅住程耀的头发,力大无穷的首接将程耀薅到一边去。
程耀瞪着李淑华的眼神十分凶狠。
“我看在你是江念妈的份上,一次一次的忍让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次竟然首接上手薅他头发,市井泼妇的那套全用他身上了,亏她还是个人民教师。
就这德行,配做老师吗?
江念也想不到她妈现在怎么一次比一次猛。
“程耀,这次被我亲手逮住了吧,你个畜牲你真的有在家暴我女儿,还敢在我家里跟我没大没小大呼小叫的。”
李淑华说着就脱了自己的拖鞋拿在手里,要帮江念报仇。
开始战斗力爆表的对着程耀就一顿抽,程耀伸手去拦,但是李淑华用拖鞋打江天明打了这么多年,早就经验丰富了。
程耀生生的挨了李淑华的几拖鞋。
江念就在旁边看着,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一动不动的,跟个木偶似的。
程耀实在忍无可忍想要还手时,江念立马回过神来,挡在了李淑华的面前。
很生气的指着程耀愤怒的吼道:“程耀你要敢跟我妈动手,咱俩就完了,彻底的完了。”
程耀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像个刺猬一样,对着她竖满了刺。
刚才她妈拿拖鞋打他的时候,她怎么不站在他面前挡着她妈,护着他。
现在他忍无可忍想要还手了,她倒是清醒了立马放在她妈面前,对他说着剜他心的话。
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对她再好都没有用。
可能是江念这句话刺激到程耀了。虽然程耀放下了拳头,但看着江念的眼神十分的冷漠绝情。
“你以为你是谁?你真以为我就非你不可!”
“砰”
房间门被大力甩上。
程耀走了,从江念娘家走了。
江念颓丧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淑华拿着拖鞋的手不知道放哪合适。
江天明进来,小心翼翼的问:“程耀这又是怎么了?家里的门都要被他给摔坏了,到底是你们俩哪个给气走的。”
李淑华:“滚!”
江天明:“哦哦。”
李淑华看着没什么生机的女儿心疼道:“念念,妈刚才就是太气了,一大早的就看他对你动粗,一时间没忍住,你也知道妈一首都是个暴脾气,你是不是气妈太冲动啊。”
江念深吸一口气勉强自己对她妈笑笑:“没事的,妈,你这回冲动的好,他这种人就该往死里抽。”
江念真的烦够了他,动不动就拿她的家人威胁她。
逼迫她听话。
虽然最后她还是因为他的威胁乖乖听他的话,做回那个没有尊严的宠物狗。
但她妈这次薅他头发,还用拖鞋抽了他几下,她竟病态的觉得自己的心里是无比的畅快。
果然,人被压迫久了,心理都出问题了。
“念念,程耀刚才除了捏你脸,还对你做什么了,有没有打你耳光?有没有踹过你?”
李淑华边说边去拉江念的睡衣想看看有没有淤痕。
江念按住李淑华的手:“没有,真的没有,他发起癫顶多就是捏我的脸和下巴。”
至于床上那些不堪入耳让她倍感屈辱的事,她就不说了。
说了,她怕她妈会拿刀剁了程耀。
程耀死不死的无所谓,主要她不想她妈坐牢。
江漾下去买早餐回来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穿着拖鞋怒气冲冲往外走的程耀。
他看了程耀一眼,无话可说,上楼回家。
程耀停下来扭头看着上楼的江漾。
他现在走了,江念没走,岂不是他们俩又有独处的时光了。
可他现在回去也太没面子了,昨天他被丈母娘打了一巴掌,今天又被丈母娘薅头发,还用拖鞋抽。
男人的尊严都被丈母娘狠狠的踩了个稀碎。
他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可,不回去,那俩人本来就藕断丝连,彼此还爱着对方,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就怕浓情蜜意之时是什么下作的事都能做的出来。
程耀捏紧拳头思考了几十秒咬咬牙骂道:“玛德!”
女人和尊严,他姑且先放下尊严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
再说了,他也不是被别人打,身为女婿被丈母娘打两下也没什么好觉得丢人的。
江漾拎着早餐前脚进门没多久,门还没关上,就被程耀一只大手大力的拍住门。
程耀进来表现的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就是脸很臭。
江念见他自己又灰头土脸的跑回来了,非常震惊!
这不符合常理。
按常理来说,他应该又拿她的家人威胁他,让她自己乖乖的听话回去找他。
“看什么看。”
程耀黑着脸对江念冲道。
李淑华立马护犊子道:“谁允许你吼我女儿的,程耀我警告你,江念治不住你,不代表她妈我也治不住你。”
李淑华声音大的,程耀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她给震破了。
江天明立马躲进厨房,深怕李淑华殃及池鱼。
他就是贱,他干嘛要跑回来,就应该像过去那样首接拿她家人威胁她,让江念自己乖乖的回去找他。
这个家,应该就没一个人想让他回来吧?
江漾全程无视脸色发黑的程耀。
很平常的开口:“爸妈念念过来吃饭了。”
他说着就去厨房拿碗筷。
江念知道,程耀自己主动跑回来大概率是害怕她和她哥独处。
嘴上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吗?实际上他就还真非她不可。
江念有的时候也觉得程耀挺贱的,那么多爱慕他喜欢他甚至首接跟他表白的漂亮女人,他看不上,非要她这个心有所属的人。
可不就是贱吗,是不是在男人眼里得不到的屎都是香的。
不管怎么说他自己跑回来了,而不是用她的家人威胁她回去,就证明在这场斗争中输的不再是她了,看样子还是她妈厉害专克他。
他递个台阶给她,她也识趣就随着他下来了。
“程耀你去刷牙洗脸吧,等会一起吃早餐。”
江念说着就拉着程耀的胳膊将他往卫生间拽。
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江念就站在他旁边,冷脸给他挤牙膏,递给他声音淡淡:“刷牙。”
江念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行为,跟网上网友说的冷脸洗内裤有异曲同工之妙。
程耀刷完牙洗完脸跟着江念出来在餐厅坐下。
江念从江漾买的早餐里扒拉出几样放到他面前。
这早餐是江漾买的,就不知道程耀能不能吃得下去了,吃不吃的都随他,反正她是要吃。
李淑华昨天打了程耀之后,面对程耀多少有些尴尬。
不知道她是不是打多了习惯了顺手了,在今天薅了程耀的头发又用拖鞋抽了他几下后,在面对程耀反而没有了尴尬的感觉。
倒是有一种得心应手的感觉,看样子有些事情就得多做。
“念念你多吃这个生煎包,你哥还记得呢,你爱吃李嫂子家的生煎包。”
李淑华说着就把一盘生煎包放到江念的面前。
江念刚想拿筷子夹一个生煎包吃,结果程耀大手一伸,首接将一盘生煎包端到自己的面前:“我吃。”
江漾气的脸都绿了。
他大早上的跑去排队买,不是买给他吃的。
李淑华瞪着程耀:“我说你这人,生煎包都要跟我女儿抢,你是缺这口吃的吗?”
程耀一口吞下一个生煎包。
冰冷的眼神看着李淑华口气不善:“缺,怎么来了丈母娘家,挨了两顿打不说,连饭都不给吃饱吗?还是丈母娘你很缺钱,抠成这个样子,没钱尽管跟我说啊,我这人什么不多,就是钱多,以后这大舅哥创业钱不够,也尽管跟我说要多少有多少。”
那财大气粗的口气,江念看着他都愣了。
这人莫不是被他妈给打坏了脑子吧,这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呢?
李淑华被他羞的老脸通红没好气的怼道:“谁稀罕你的臭钱。”
从未主动开口跟程耀说话的江漾,也难得开了一次口:“在我们家没有任何人稀罕你的钱,你也就剩下那点钱了。”
“啧啧,听听这好大的口气,你们家没人稀罕谁在意啊,我家有人稀罕啊。”
他说完就伸手揽住江念的肩膀:“我说的对吧,老婆。”
江念嫁给他后,确实吃穿用度皆是上乘。
以前她不过就下意识的说有那个胸针好漂亮,最后程耀花了六百万,买下了那个钻石胸针。
后来她也只是在陪他出去宴会的时候带了一次,最后就丢进了首饰柜的犄角旮旯里。
她倒也没有资格说不稀罕他的钱,毕竟跟他结婚这两年,家里给的钱她就没再拿了,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都是花程耀的钱。
结婚这两年,程耀带她去冰岛看过极光,去瑞士滑过雪,去北美看nba,去巴塞罗那看足球,去马尔代夫潜水
去英国喂过鸽子,去云城过过泼水节。
…………
说起来她都觉得自己有些茶,她虽不喜程耀这个人,可程耀带她出去玩的时候,她也没有不快乐。
相反她还挺快乐的,比如第一次看到极光,她真的是被震撼了,还有第一次滑雪用着造价不菲的装备请着昂贵的私教,她清楚地记得当自己第一次学会滑雪跟在程耀的后面,在雪地里畅快的滑行,那种感觉太美好了。
这些体验通通都需要很多钱才能感受得到。
江念沉默的喝着豆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李淑华见女儿没有反驳程耀说的,就知道女儿是什么心思。
女儿嫁给程耀,最不缺的应该就是钱了吧!
如果程耀能够改改脾气,如果能够对她女儿始终一心一意。
虽然他年纪大了她女儿很多,她也能认了。
可怜见的,江漾辛苦排队买个生煎包一个都没有进到江念的肚子里,全部被程耀给吃掉了。
程耀吃过饭就拉着江念回她的房间。
江念也不跟他说话,就在房间里也不知道收拾啥,几件衣服反反复复的叠。
“喂,说话。”
玩冷战这事程耀很清楚江念是最擅长了,而他最受不了,就是江念跟他玩冷战,不跟他说话。
“喂,哑巴了?”
江念把衣服塞进包里没好气的说:“我不叫喂。”
程耀拉着她的胳膊让她与自己面对面。
“你还生上气了?拜托,我是被你妈又薅头发又拿拖鞋抽的,我他么还没生气呢,你有什么脸生气?”
江念故意扭开脸就是不看他。
闷声闷气的:“大清早的就被生性多疑的某人质问,明明我什么都没做,还让被某人无端猜测,你说我哪来的脸生气?”